吕山松道:“这么说,你还是好人了?”那人道:“在山外的时候,小的确确实实是个好人,祖祖辈辈都是种地为生,并不曾得罪过什么人,更不曾干过什么坏事。天地良心,我是谁都能对得住呀!――奈何,碰上了那帮洋鬼子,开教堂,占田地,搞女人,坏祖宗,乱传统……直弄得我们是七出八相,哪里都不对味了。看看,那还是我们吗?那还是我们中华民族千百年的风俗习惯吗?――都他娘的不是了啊!这一切可都是让那洋鬼子教给闹得啊!这还不够,还要弄得我们家破人亡,占尽了田地,乱尽了人心,好好的一家子人都要分崩离析了呀!没有了任何办法,我们这不才进了山吗!想想山里该还是咱们的呀,可谁想……刚进山的时候,我们也还是好人,只是在被*得没法上了山之后,才做了些坏事。{ 手、打\吧.首.发}那也都是别人所教唆的,我们不干,他们就不给饭吃,而且还要拿我们去问罪。有那么几个人不听他们的,已经被杀了头啦!小的我实在是害怕了,这才勉勉强强地跟他们干了这些事的。其实呢,说心里话,我们本身并不坏,开始并不坏呀!要不是洋人占了我们的田地,我们到现在也肯定还是个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呢!”
吕山松道:“既是好人,却要做恶事。那我问你,你们难道就不怕官府吗?”那人不屑道:“开始我们也怕,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与官府拉上了关系,不仅我们被抓的几个弟兄放了回来,而且以后我们再做事也无所谓了,没人管了。而且,还更进一步,碰上了那强的,我们还可以请官府出面,先告上一状,让官府出面镇压呢!”吕山松道:“恶人先告状!”那人道:“正是正是。可是,回回却都灵。我这不才没了办法,哪里都去不得了,一离开,那可就是背叛,要杀头的。上了贼船啊!连官府都与他们一帮了,何况是……也只好死心塌地,为其卖命尽力了。虽然我的心里也不想,但现实是实在是没有了办法!――更有甚者……如今,不光是官府和他们行了一路,就是原本那些害得我们无家可归的西洋教士也和他们又勾搭上了。杀人放火,为洋教卖命的事,他们也已经做了好几宗了,这还只是我知道的,不知道的那肯定就会更多了,更邪乎,更歹恶了。我虽然都没有跟着去,但也听弟兄们说起好几回了,回回都是个吓人啊!――另外,还有那些日本人,也和他们来往了好几次。自从日本人占了咱们的威海卫,他们与日本人的往来就更欢腾了。这边是送钱送物还送女人,那边就送枪送炮送炸弹。开始,我也还想着早跑了散伙呢,再也不与他们为伍了。可再看看这阵式,哪里都是他们的人了,我还能往哪里去呢?家也没了。没办法呀!――听说,日本人也要进山了,还对我们的杨寨主许了诺,将来保证高官得坐。杨寨主也对我们大家讲了,只要现在费点力,尽点心思,做些贡献,将来保证都可风风光光,堂堂正正,要官有官,要权有权,要兵有兵,要地有地,要人有人,要财有财,要山有山,要钱有钱,要女人也会有女人……总之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啊!谁也管不得我们了,却是谁也得听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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