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一听这话,顿时感觉如蒙大赦,这就等于是在说,你去吧,早点回来,所以他为了及早脱身,只好昧着良心说道:“等我到了地方,只消说两句话,他们就跟我回来了,你算算,这来回路程用的时间就知道要多久了么。( 更新本书最新章节)”
李凝儿皱了皱鼻子,问道:“那你知道他们在哪么?”
唐川一本正经地说:“这才是我急着要走的原因啊,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可是有个东南来的官员知道,他今天就要走了,所以我若是能跟他一起走,就不用费力地再去问路找人了。”
“好吧,”李凝儿心知情势不可逆转,便道:“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好嘞!”唐川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其实方才他已经很急了,生怕郭恒忘了约定,自己一个人跑了,那自己上哪找人去,所以便尽量小心翼翼地让自己从美人怀里剥离,迅捷无比地穿上衣服,过程中自然少不了老婆的一番叮嘱,如胶似漆般的依依不舍,过程很像是生离死别,不过唐川最终冲出了房门,在离开之前,他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唐川快步去马厩将已经闲得淡出鸟来的赤鬃牵出马厩,后者用脑袋不停地蹭着唐川以示亲昵。
马出府门,唐川翻身跃马,赤鬃心有灵犀,不待唐川发令,便撒开欢儿飞也似地冲向西苑。
一路上唐川仰观天色,低视黎民,发觉是时辰尚早,心中默默祈祷郭恒不要这么早就启程了,还在赤鬃给力,跑起来有如风驰电掣,他心说要是这么跑都赶不上,那就是他人品太差,命中注定该自己一个人去。
理智告诉他,在不知道郭恒住所的前提下,这个时候就应该跑到南门等他,可是若是不跟唐雨打声招呼,就此离开,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雨儿,小雨!”
唐川冲到西苑唐雨卧房门口,一边大声呼唤,一边有些粗暴地敲打房门。
房内寂静无声,唐川心下犹疑,然而正当他准备抓个侍女问问情况的时候,一身素净白衫,手端木盆,里面放满了浆洗过的衣物的唐雨突然出现在背后。
“这么急匆匆的来叫我,干嘛?”唐雨见唐川大清早的忙三火四地出现在房门口,不禁好奇地问道。
唐川蓦然回头,发觉此时的唐雨长发披肩,一身素净的连襟长裙清新绝俗至极,俨然是一朵在水面上出尘的荷花,他不禁问道:“你……你怎么这幅打扮,起床很久了?”
“嗯,”唐雨点点头,道:“这几天没什么事,所以睡得比较轻,天一亮就醒了,方才发觉没什么事干,就把攒下来的衣物都洗了洗,”说到这,她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一桌,道:“就剩下这件没脏,所以就穿上了呗。”
唐川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发觉你穿这件衣服非常好看,原来竟然没见你穿过,真是可惜。”
“是么,”唐雨又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有些意外地问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种素净的衣衫呢。”
唐川在心里邪恶地笑道,你还是不了解自己啊!童颜巨*乳,要是摆脱了童颜二字,巨*乳就沾上了俗气了,而童颜,正是需要打扮来衬托啊。
“呵呵,”唐川干笑了两声,心说这会不是欣赏女人的时候,便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雨儿,我要去一趟东南,把邓愈他们找回来做我的左膀右臂,因为要去一段时间,所以来和你告个别,你好好在这里呆着,没有人敢欺负你,若是有人对你有什么不敬,你等我回来,我剁了他!”
唐雨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黯然,随即问道:“你可是要今天就走?”
“对,”唐川道:“有个东南来的官员定好了今天走,所以我觉得最好和他同路,这样就可以很快找到在山中落草的兄弟们,你好好的,等我回来,知道么?”
唐雨顺从地点了点头道:“路上小心。”
唐川见唐雨果然懂事乖巧,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转身上马就走了。
唐雨望着唐川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暗下决心,转身推开房门,将衣物放了进去。
这个时候的长安城内仍然寂寥,虽然城外的农夫已经开始劳作了,可是城内的生活仍是散漫了些,许多住户刚刚开始准备早饭。
唐川骑着赤鬃一路畅通无阻的驰到了长安城南门,这时候阳光已经开始变得充足。
为了让门卒产生一种亲近感,唐川特意下马,走到他身边,问道:“这位大哥,请问方才有没有一辆外观比较考究的马车从这里经过?”
“什么?你叫我大哥?”门卒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信。
“是啊,呵呵,大哥,怎么了?”唐川善意地笑道。
“门卒摇了摇头道,驸马爷,您说这话,小的可担当不起,小的先给您请安了。”说完,门卒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小哥莫要多礼,快快请起。”唐川见状连忙把他扶起,心说老子的知名度果然很高么,一个小小的门卒都认得老子,呵呵!
“驸马爷,没想到你果真像传言说的那样年轻气盛,却没有一点架子,果真是名不虚传。”旁边的另一个门卒走上前来,赞道。
唐川笑呵呵的,一看城门外过往稀稀拉拉地百姓,心说也许郭恒还没过去呢,不妨多让这些门卒夸老子几句。
“驸马爷,您方才可是问小的,有没有一辆马车经过?”门卒甲问道。
“正是!”唐川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小哥有没有见过?”
“这个……似乎是没有。”门卒甲想了想道。
唐川心下稍宽,可还没等他高兴起来,便听到身侧一声大喝:“有啊!”门卒甲身旁的门卒乙扯开了嗓门大声对门卒甲道:“早晨咱们开城时出城的那辆马车不就是么?”
门卒甲恍然大悟道:“对对对,我怎么把那辆给忘了,驸马爷,早晨是过去了一辆看起来还算像样一点的马车,而且车轴偏高,看起来是南方特有的车子,您要问的可是那辆?”
南方自古多雨,道路多泥泞,所以造出来的车子车轴往往偏高,唐川心说这不正事郭恒的那辆么?想到这里,他应声道:“对对对,请问两位小哥,这马车出了城门,可是顺着官道走的?”
两个门卒一齐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早晨门口堵着很多百姓要出入,我们都把心思放在盘查上面了,对于马车,只是稍微有些印象。”
唐川点头笑道:“多谢两位小哥了,”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抛给门卒,笑道:“两位拿去吃酒。”
两个门卒结果银子一看我靠这么大,正想要推却,却发现唐川嗖地一下跃上枣红马,头也不回的冲出门去。
***郭恒,你丫竟然走的这样早,分明是不想等老子么!城门刚开你就出去了,你个***,别被老子追上,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川一边咬着牙,一边策马疾奔,在长安南官道激起一片沙尘。
赤鬃马快,虽然郭恒的马车出去的早,可是马车终究是马车,不及马儿奔驰的速度,再加上赤鬃更是千里神驹,唐川坚信只要路线正确,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郭恒。
“老爷,咱们这么急着走,有些不妥吧?昨天扶驸马爷回家的时候,小的好像听说他今天要跟你一块走。”郭恒来长安时心中急切焦虑,没什么心情欣赏路上的风景,这回原路返回,想到回去少不了要灰头土脸,便不是那么急着赶路了,因此吩咐手下在长安买了匹白马骑上,马车便由它空着,由马夫掌控。
“酒后之言不可尽信,”郭恒悠然说道:“这位驸马爷年方弱冠,有些事情他并不了解,这当上了驸马,就要受到公主节制,他若是跟公主说了,公主新婚燕尔,难能熬得住寂寞,所以必定不会让他远行,咱们等着他,到时候他若是派人来让咱们等些时日,就不知道要等多少天了,这样一来,就耽搁了行程,还不如趁着他没找上咱们,先走为上。”
“老爷明察。”另一匹马上的随从拱手称赞,随即又问道:“那老爷又为何弃官道不走,却要走这条小路呢?”
“因为我要先去临安见一个人,若是要见他,就要避免被唐川找到。”说到这,郭恒的脸色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本来那个人他是不想见的,可是事情进展到了如此地步,他必须做两手打算。
随从跟在郭恒的后面骑着马,自然看不到他的脸色,可是主人的长安之行不太顺利,这一点谁都看在眼里。
郭恒此行本来信心满满,因为最初赏识他的那个人是前任兵部尚书,可是在不久之前却因为胡惟庸一案被牵连,虽然不至于被杀头抄家,却也被贬为闲职,如今坐等养老,却是什么作用也发挥不出来了。
千里驰驱,换来的却是如此结果,郭恒很上火,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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