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艾蝶的秘密
作者:上帝笑容魔鬼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942

她眼中那令人迷醉的紫色光泽忽明忽灭,只觉得那似乎是一个有着无穷引力的黑洞,我不由自主的深陷,不断地深陷。没过多久,一阵来自左手的灼痛将我唤醒,这时候才发现凝滞的时间已经再一次恢复,背后早已不知不觉的被冷汗所浸透。

‘醒’过来的一瞬间,那如同刻印在心底的话语,简短,却勾起了我的回忆……昏暗的地牢,那应该就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她淡然的面庞上带起了微微的笑容,半勾起的嘴角,我忽然间感觉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被无限制的拉近。不过,微微的笑容消纵即逝,她那依旧深邃、冷漠的黑瞳像是一汪冰泉,让刚才那一抹微笑回想起来更加的虚幻,不真实。

“喂,美丽的小姐快过来,那边危险!我,爱与正义的枪手将会誓死保护你~!”

听到这个充满了冲动意味的喊话,我心中感觉一阵无力。这个白痴枪手又在搞什么啊,绝对要装作不认识他……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面对枪手那些夸张的模样和语言,那位名为Athena的少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从过去的情况来看,这个少女一定和艾蝶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说不定她会知道艾蝶在哪。’不知为何心中突兀的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很快,这个微弱的念头就像一星邪火一般,点燃了我渴望尽快找到艾蝶来彻底摆脱那个该死的‘卡赞的诅咒’的冲动。

当下,我立刻有些急迫的向她询问道:“Athena小姐,请问你和艾蝶有什么关系吗?她现在什么地方?如果你知道的话,请务必告诉我们……谢谢。”在她没回答之前就说声‘谢谢’应该可以提高点印象吧,希望能够顺利的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是她的影子,她的行踪我自然是知道的。”黑色的瞳仁再次泛起淡淡的紫色光泽。依旧是淡淡的声音,不过这一次显然感觉语气变得柔和了几分。

‘真的知道吗。太棒啦,马上就能得到她的消息了。’愉悦,这便是我此时的心情。我似乎看到那个该死的诅咒正在慢慢的被我推向无尽的深渊。

“女人,你是谁!为何闯进比尔马克试验场。”就在她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牛头械王那浑厚响亮的声音插进了众人之间。

“糟糕,居然把它给忘了。”没想到,原本处于绝境的我居然在那位少女出现的时候,完全的忽视了危险的存在,她的到来似乎给了我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此刻的牛头械王已经没能让我感到任何的压迫,因为任何一个人的话被打断的时候,都会感到不舒服。二者之间的差距越大,那种感觉就越是强烈,这是从远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真理。

果然,那位少女眼中的紫色光泽渐渐的淡去,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我站在她面前却犹如掉进了冰窟一般。

“吵死了!?式,神语。”随着渐渐消散在我心中的声音,少女缓缓偏过头去,眼角不屑的瞟向小楼房一样的牛头械王。

“死刻。以吾之名...将汝之存在...抹杀...”轻启樱唇,声若夜莺。

随着如同是说‘早上好’的平淡语气,却让世界在一瞬间似乎失掉了色彩,所有的一切变得只有黑色的线条。对于那一瞬间的场景我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发现刚刚那群将我们几乎逼入绝境的怪物都变得呆滞起来,眼中的凶光和神彩统统化作死灰色,那是一种只有在尸体的眼中才能看到的死亡色彩。

牛头械王的巨斧滑落,重重的砸在地上,大地一阵震动。牛头械王的庞大身体像是倒塌的楼房一般,软软的跪下。巨大的双膝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那名少女背后的一切怪物,甚至连翠绿的草木都化作了飞灰,只留下一片触目惊心的‘灰尘’和空旷。

在我们看来,这位神秘的少女仅仅只是开口说了一句话而已,造成的如此这般恐怖的变化让我们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张成了‘O’形。

“果然是你这魔女!”

愤怒的咆哮,一道金色的剑气擦过我的耳边冲向那位少女。该死,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是有危险的东西从耳边飞过,再来几次我肯定会被吓的心率失调!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说这个时候了,在林纳斯的剑气冲过去的时候,我就感觉心中一紧。要是那位少女心情不好,对林纳斯也来那么一下子,那他岂不是死定了。

“Athana手下留情!”我都顾不得剑气是否打中那位少女,便连忙大声阻止。希望她能听进去

剑气切中少女,她似乎连抵挡的意思都欠奉。仅仅只是扫了一眼那道金色的剑气,然后伸出纤纤玉手轻轻一点,迅猛的剑气就像是被捅破了的水气球一般迅速的干瘪下去。

当那深邃的目光停留在林纳斯的身上时,林纳斯如遭雷击,喷出一大口血,软软的倒在地上。三位伙伴连忙将他挡在身后,警惕的盯着Athena,一时间剑拔弩张。

为了防止她伤到同伴们,就在我也准备冲上去帮忙的时候,淡淡的声音再一次在心中响起,阻止了我们的行动。

“如果,想死一次的话,可以动一下试试。”

虽然语气依旧平淡,但我丝毫不敢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在我使劲打眼色的情况下,终于让他们的冲动冷却了下来。看了眼生死不知的林纳斯,心中升起一股愤怒。但理智却告诉我,如果动手,结局只会是悲惨的,因为和她相差的不止一个层次。

我强压着怒火,沉声质问着:“你不是和艾蝶有关系吗,为什么要对同伴下手!”

她的视线再一次的停留到我的身上,眼中泛起淡淡的紫色光泽。

“那条杂鱼死不了,自作自受。她的同伴不等于我的同伴。”

这……真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事情变得麻烦了啊。我皱着眉头,再一次的试探道:“那在你的心中,我们是什么?”她这种傲慢的性格应该是不屑于撒谎的,干脆就探探底,了解下她对我们的印象。

她的视线慢慢扫过。我,倒在一边地上的林纳斯,附近的卡本西斯、纽梅、伊克希尔。

“不可缺少的劣等零件”

不会吧,我在你的心中连人类都不算吗……

“不堪的五百年杂鱼”

‘这种形容……看来她也是那个时代的人。不过她还真是强的离谱啊,连林纳斯都只是杂鱼的程度。’我在心中思索着。

“毫无用处的渣滓”

呃,虽然从对我和林纳斯的形容,我已经几乎猜到那几位同伴的在她心中的地位。但,看着几乎要被气的暴走的三人,我嘴角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阵抽搐,心中充满了真挚的同情。这话说的太狠了吧,想不到差别待遇居然可以达到这种程度……要是我没和艾蝶签订契约的话,应该也和他们差不多吧。但是,没办法啊,人家的绝对力量摆在那儿,连眼神都可以杀人了。得,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吧。费了好一阵工夫终于将三人安抚完毕,在查看了林纳斯的伤势后,发现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

不过,既然她承认我是契约者,那就肯定和艾蝶那丫头有不寻常的关系。既然如此,倒不如先去找艾蝶,让她来调节一下好了,伙伴之间的冲突不值得。再说了,那个时候她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担心啊,还是早点找到她比较好。

我想了想后,再一次的询问刚才被打断的话题:“Athena小姐,既然你知道艾蝶在哪,能否带我们去找她,我想我们之间的存在着什么误会。”

她轻哼着‘说’道:“哼,你知道她的心结吗?像你这样冒然去找她,到最后也只会让她再一次的逃走罢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一起旅行的同伴吗?她究竟在逃避着什么。”对于这个回答我有些迷惑不解。

“正因为她已经开始和你们成为同伴,所以才会选择离开。”说完这些少女似乎变得有些黯然。

“这话怎么说,你知道原因吗?”刚问出口,我便想再次起了她与艾蝶那神秘的联系,于是干笑着继续说道:“呵呵,肯定是知道的吧,能告诉我们吗……将她的事情。”

“不,她的想法是不可揣摩,不可预料的。”她微微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我有些不甘心的快速追问道:“难道连你都无法了解她吗?”甚至这一刻,我都没有察觉到,刚才心中对她的惶恐已经被一种异样的情绪所冲散。

“你应该和那个藏起来的灵体有所接触吧,那么你可曾思考过艾蝶又是怎样的存在?”

“难道,她也是类似的存在吗?”我顺着她的提示,小心翼翼的说出心中的猜想。真不敢相信她居然也早已经死亡了,她明明看起来才那么小。

“执念集结体的人型拟态化……她的存在是被开发出来的――战略型兵器。不稳定的特性使她拥有了不可预料的无限未来的同时,也让她变得混乱,陷入了如同在刀尖跳起舞的境地,凄美却又危险。”停了停,她又补充道:“或许,下一秒她便会因灵魂的剧烈震荡而湮灭。”

“这就是她性格多变的原因?”听了这些,我感觉嘴中微微发苦,干涩的道出了自己的联想。

“是的。她和你们成为了同伴的同时,又选择了离开,我想她是在恐惧。她在害怕,害怕某一天你们知道真相的时候,便会被你们厌恶、抛弃,唯有那种打击对她来说应该才会是的致命的。真是个软弱的小鬼……”她的语气中带着与表情不相符的嘲讽,她在嘲讽艾蝶的软弱。

“不对!我不否认她内心存在着恐惧,那又怎样,每个人心中都会有恐惧的一刻。我相信,她害怕的并不在于对我们那子虚乌有的厌恶和抛弃,而是害怕某一天她的不稳定特性会伤害到她的同伴。她和你不同!就算是被同伴厌恶、抛弃,也只会一个人藏起来,将所有的痛苦都默默的独自承受,她就是那样善良的一个人。我看,刚才你所说的是你自己才对吧!你自私,心中认为只有自己才会是重要的、高贵的,其实你才是那个软弱的小鬼!!!”

一口气将心中的怨气和不平宣泄出来后,感觉到浑身都变得清爽起来。对‘卡赞的诅咒’的忌惮,对一个多月来的连番苦战所产生的疲惫,对忽近忽远的友情那种焦躁……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完全的放下。‘呵呵,是该放下了啊,像她那样高傲的人,在被我那样嘲讽后不发火才怪。’我似乎看到牛头械王在向我冷笑,唯有闭上眼睛才能让那恶心的笑容消失。然后,下一个消失的就应该是我的存在了吧。

“嗯,不错,刚才对你的评价我收回,现在你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零件。”

‘唉,没想到,到最后的时候我依旧也只是零件的程度吗。’不过我很快就发现,预想的暴风雨并没有到来……她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喂,我刚才那样……说你,你怎么没有生气?”我向依旧如古井般波澜不惊的她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很生气真是抱歉啊,但你说的是事实。能够猜对我们的核心,你的确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零件。所以,我绝对不会报复你,请放心。”

她微微眯着眼睛,不过快溢出的紫色光华让我感到一阵恶寒。你绝对在撒谎!

“你的直觉很敏锐,但给你一个忠告,任何时候都千万不要以为你已经了解了她,因为……”一字一顿,语气微微发寒。

“连她自己都不曾了解……”我突然回想起前不久她离开时所说的话,还有那双看不到半分生气的空洞黑瞳。那样的生命一定是充满了绝望吧……

“喂,巴隆你没事吧!魔女,你对他做了什么!!”

充满怒火的咆哮在我耳边炸开,我揉着有些发麻的耳朵看过去。只见纽梅正对着Athena杏目圆瞪,其他人也剑拔弩张,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样子。

“我的语言属于灵魂层次,刚才的内容让渣滓知道了只会更加麻烦。”我刚想解释,心底又传来了Athena的警告。

“你还真是不留情面啊。”我在心中苦笑着回应她。

“谁会在意一堆碍眼的渣滓?”难得她居然会用这样的语气回应,我感到一阵意外。

“呃,既然不在意,那就不要再提了吧,好歹他们也是我和艾蝶的同伴啊……虽然性格差了点,脾气坏了点,太过骄纵任性了点,但总的来说还是一群可靠地同伴啊。”“另外,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寻找艾蝶?”

“无所谓,只要保证你的性命就行,要是你在死一次的话,我又要苦恼了。”

“我?再死一次?我死过了吗?”还没来得及奇怪她怎么这样轻易就答应我的请求,但是她接下来的解释直接让我一阵头昏脑胀。开玩笑的吧,我什么时候死了?

停顿了足有三秒……

“没什么……”敷衍!绝对是敷衍!!

算了,反正也不会问出什么,总之也算是个完美结局,真累。我回过身,向同伴们介绍到:“各位,这是Athena,我们的新同伴。”

“哦,原来如此。”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我所想的那样惊奇,只是一脸古怪的看着我,难道我有什么不对的吗?在他们的视线下我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真是古怪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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