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软禁
作者:狐小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340

() ()杯弓蛇影,郎野闻“三”而『色』变,想到的是自己那三个手下,老鲁、花猁子和老虎,会不会来此救他。

这可不是吹嘘,但凡正常人干的事情,他们不一定能干,但凡非正常人干的,他们是**不离十,玩的就是重口味。老鲁还好,就怕那两个撺掇,猜测他们三个,找不到秤砣来称量自己的斤两,就以为个个都是戴天履地之人物,商量一下,走,救老大去,救不出不打紧,人家秦始皇都有兵马俑陪葬,咱不玩陶制,咱来真人。

勇气可嘉,狗屁不值。

外面进来之人哈哈一阵狂笑,打断郎野的遐思,声音陌生,不是那三个,他挂在锁骨上的心咚的砸到盲肠上——虚惊一场。

李大人也已听出,往椅子上端坐,等着谁叩拜似的。

果真就是,外面的守卫押着三个人进来,这三个人见了李大人,噗通跪地,口称道:“见过主人。”

李大人微微抬抬手,“一路辛苦,赶紧起来。”

守卫明白,一场误会,自己抓自己。

三人起身,刚想叙话,李大人一摆手,暗示郎野在此,又鸡鸣声起,吩咐手下,“带三位壮士去安歇。”

三位告退。

郎野一边观瞧,见这几个身着便装,气度不凡,对李大人既尊敬有加,却又非守卫那般低下,而对李大人还行叩拜之礼,言行类似君臣,却无臣对君的怯意,看上去关系微妙且复杂。

他正研究这三人的来历,更觉得李大人可疑,还想怎样脱身,这时李大人开口道:“本人李钱荪,乃夏国一商人,却不知如何被虚无子得知,左右托人来问,说他有稀世珍宝相奉,今晚果然就来,却是一张地图,都是误会,还未请教阁下高名?”

他一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凭郎野的机智,当然不信,倘若你是比尔盖茨,何来这奥巴马的威风。

“在下郎野。”郎野屈身道:“你既然不喜欢地图,可我身无长物,就此告别。”

想走,知道走不成。

李钱荪伸手拦住,“我是商人,在商言商,关于那些打打杀杀,不关我事,但我没说不喜欢地形图,或许,能用它换来一生的富贵,你,或者我。”

郎野知道,多说无用,答应便是,不画,即是死,画的快,也是死,料这李钱荪也不会等自己画完给了稿酬就放人。

郎野道:“一幅地图,比例要准,位置要精,所以必须认真,且不能急于求成。”

他准备打持久战,一直战到风舞来救。

李钱荪点头,命人带郎野下去,四合的院落,就在西厢安歇,折腾到现在,天都快亮。

郎野刚走,李钱荪喊人把安排歇息的那三位重新请来。

三人也并未安歇,鞍马劳顿是真,初来乍到,却很兴奋,小坐东厢,正品茗闲谈,再来见过,郎野已走,唯有他们四个,拱手施礼,逐个问安。

这个,文雅俊秀,未语先笑:“柳寒塘拜见主人。”

这个,沉着冷静,机锋内敛:“沈石溪拜见主人。”

这个,敦厚壮实,浓眉大眼:“阿怒拜见主人。”

李钱荪呵呵一笑,“阿怒,陶梦公不好听吗?”

阿怒难为情道:“非是……”

刚想解释,被李钱荪拦住,怕他言语中『露』出底细,叮嘱道:“在这里,我就是你们的主人,其他不可多说。”

三个人应声是,阿怒接道:“非是主人取的名字不好听,可是阿怒感觉那个名字太高深,我就是一粗人,当不得当不得。”

四人皆一起大笑。

柳寒塘拱手向李钱荪道:“那年我们主仆四人在一起闲聊,主人对汉人学问颇有研究,常『吟』诗赋词,赏我等来听,于是想为我们皆取一个汉人名字,叫起来既朗朗上口,又满含深意,于是让我们三个在汉人的姓氏中,闭眼『摸』字,我『摸』到柳,主人当下出口而成——柳寒塘,诗情画意,美轮美奂。沈老兄当然『摸』到的是沈,唯有阿怒,明明是自己选的,却一直不肯叫,都是这厮乖违,主人且不可与他计较。”

李钱荪连连摆手,“小柳你多想,闲来无事,附庸风雅而已,当不得成。”

三人一起跪地,“臣下不敢。”

阿怒急着想知道李钱荪此次急招他们这大夏国三大高手前来之意。

李钱荪将三人扶起,道:“好,三位高人果然快人快语,那我就开门见山。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赵构身边有个宠臣,名叫汪泊雁,彼时君臣闲话,赵构问汪泊雁,自己后·宫的妃子,哪个是天下最美。

汪泊雁突然跪地,禀赵构曰,欲听真言,需饶他死罪。

赵构奇怪,一句闲话何来生死之说,于是道,恕你无罪。

汪泊雁才起身道,天下最美不在陛下的后·宫。

赵构大惊,忙问详细。

汪泊雁于是禀上,某地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赵构听了半信半疑,就命汪泊雁火速把他口中的天下最美女子带到自己面前。

汪泊雁不负君托,果然就把那美人带到赵构面前。

赵构乍见惊为天人,心下喜欢不已,便想据为己有。

汪泊雁却又拦着,原来,他大费周章,非是想把此女子用来讨好君上,而是想把这个女子送往我们大夏,欲联合我们抗金。

赵构如今被金人迫的苦不堪言,而我军又连拔其数城,周边不靖,唯有忍痛割爱,舍美人爱江山。

可是,这个女子却事先得到消息,又伺机逃掉,所以,我才来到这里。”

李钱荪一口气讲完,三人听了仔细,阿怒不解,直言道:“主人,区区一个女子,即使她真是天下最美,也不必劳烦主人。”言下之意是,为了一个女子,竟然兴师动众,请来大夏国三大高手不说,他自己还亲临。

李钱荪道:“你们不懂,非是我荒『淫』,我怕的是这个女子逃跑有诡诈,宋臣中,很多都力主投降,若赵构听信,把这个女子当做礼物送给金主,他们不打,我何来渔人之利。他们不打,只怕金国就会反身对付我们,所以,这个女子绝对不能送给金主。”

沈石溪以手做剑,比划一下道:“杀?”

李钱荪摆摆手:“非也,若我得之,送给金主,这就完全改变了意义。”

三大高手此时才完全明白,四个人,一直密谋,灯火熄,天光亮,才各去睡下。

第二天近午时,郎野依旧赖在床上不起,一则是累,二则他知道醒了,就会被『逼』着画地图,即使自己真有此绝技,也不能画了地图给西夏人,一旦西夏人凭此入侵,无论攻打的是金国还是南宋,遭殃的都是百姓,他都成了千古罪人。非但不能给,还要把虚无子的那幅毁掉,此地图他并无看清,一旦是真,也是个祸害。最好连虚无子一起毁掉,不然,他再重新画一张,也非难事。

李钱荪命人来请,无奈,再也无法装睡,起来洗漱,吃了饭,郎野就开始工作,他画的极其认真,一条线不过寸长,他就像绕地球一周,极其慢,不仅慢,觉得不对,又撕毁重画,想以此拖延,等风舞来救。心里还气,风舞这混蛋,即使你没有把握,可以虚无子偷尸为由,前去官府报案,我也能得救,为何迟迟不来呢?

李钱荪在一旁看着,看出郎野之用心,一个眼神,手下会意,一堆堆的金银摆上,黄的刺目,白的耀眼,意思是,都是你的。

郎野还是慢慢悠悠,画了撕、撕了画,目不斜视。

李钱荪又把手一挥,手下又会意,须臾,两个绝『色』美人袅娜而来,左右挽着郎野,娇笑或是爱抚。

郎野还是拖拖拉拉,画了撕、撕了画,无动于衷。

只怕他此种模样,若是换了兽王,早就宝剑架在脖子上。可是李钱荪好『性』情,问郎野,“先生意欲何为?”

是啊,你想干什么?言下之意是,想找死!但人家是文明人,说话也是唐诗宋词般,藏一半『露』一半。

郎野也不装,直接道:“我要虚无子。”财富美人都抵不过虚无子老道。

他之所以想要虚无子,一来是这臭老道实在可恶,把个惨死的高府『奶』娘好顿折腾,二来想毁了那张地图,三来他是恨,若不是虚无子,陈幽也不会给魏庆带走。

李钱荪真是好脾气,命人把虚无子带来,再问郎野,“先生意欲何为?”

他的意思就是,虚无子来了,你想揍他还是想亲他?也就是你到底想干嘛?

郎野道:“送去衙门,我是捕役,需完成任务。”

他的如意算盘是,若是把虚无子送去衙门,县尊大人一审问,不仅仅臭老道会下大牢,势必会牵扯到李钱荪,一干衙役,最好是大队官兵把这里包围,那自己,才有得救。

李钱荪给身边的阿怒使个眼『色』,阿怒手起刀落,可怜虚无子先生,没有完成他的宏图大志,追高府『奶』娘去了。

“这个结果,先生可还满意?”李钱荪依旧不改好脾气,语速不疾不徐、声音不大不小。

郎野手里的笔,啪嗒!落在地上,机关算尽。心里发狠道:“李钱荪,跟我玩,等下小爷出一妙计,若不能成功把你算计,我就不叫郎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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