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黄雀
作者:狐小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834

() ()陈幽手捂心口,眉头紧蹙,身子瘫软,就要倒地,郎野赶紧抱住,托起,腾腾攀沿山路而上,跑回三水寺。

老虎见状,手舞足蹈,非是兴奋,而是惊慌,大喊道:“小乞丐死了!”

郎野开口骂道:“你丫再不闭嘴,我就把你这只活老虎打成死老虎。”

老虎立即手捂嘴巴,贴墙站成一张画,状如门神钟馗。

风舞不用郎野喊,自己过来,手搭陈幽脉搏,稍许道:“老大放心,想是抑郁成疾,外加急火攻心,突然晕倒,喂些水,小睡一会儿便好。”

等等,郎野不得不怀疑瘦竹竿的用心,从不知道水是万能良『药』,老寺主师徒三人受伤你灌了几口水,死而复生是侥幸亦或是佛祖保佑,怎么陈幽晕倒你也是用这个法子,江湖骗子都弄个锯末什么的糊弄,你更省钱,直接打口水井,国家gpi不疯狂上涨才怪。

好吧,我服,没奈何,好歹人家还会号脉,我连脉在哪里都找不准。

清水灌下,然后就在心里祈祷,无论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齐天大圣、猪,求完东方求西方,耶和华、耶稣、宙斯、阿波罗、维纳斯,『乱』了套,差点把自己的名字也念叨出来,总之,只求陈幽不要一睡不醒。

夜深,禅房内,陈幽躺在床上,软绵绵一副睡态,其实一直昏『迷』。

郎野立于床头,静默的看着陈幽。

灯光暧昧,均匀敷在陈幽柔滑的面颊。长睫垂落,隐藏一段坎坷身世。凝脂带『露』,那是一滴未干的泪。

郎野伸出食指,轻轻拭去,再把陈幽耳畔的『乱』发往竹枕上撩起,蓦然发现,那元宝般的耳朵上,有一粒小小的耳洞,他手一抖,心一颤,呼吸突然改变了频道,慢慢后退,接着猛然转身,不敢再看,怕了什么?他自己到如今都是糊涂。

交五更,郎野靠在椅子上睡着,梦里在和女朋友子君**,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突然觉得小腹发胀,仿佛全身的水都聚集在膀胱,欲行小解,慌忙跑向一处,刚要解开裤带,发现有人,是杜十七,他尴尬的一笑,又转到别处,伸手去掏,还是有人,却是陈幽,粉红罗裙曳地,秀发直垂在腰,明眸皓齿,顾盼生姿,看郎野一笑,然后双肩一抖,罗裙坠落,『露』出一副凹凸有致的**,他大惊,喊道:“小陈,你怎么,你怎么变成了女人?”

呼地,郎野一下子坐起,烛火朦胧,烛台上堆满蜡油。

他拍拍脑袋,知道这是在三水寺,刚刚,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奇怪,怎会梦到小陈,还变成了女人?小陈是女孩!

忽然感觉『尿』就要喷出,急忙往外跑,出门,咚,和一个人撞了满怀,正是陈幽,郎野登时愣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人家,不说话,不动,然后脸腾的红了,嘟囔一句:“你醒了,我去……”想说撒『尿』,急忙闭嘴,留下一个省略号,跑走。

早晨,吃过斋饭,就要离开三水寺,郎野不免担心老寺主师徒三人,劝诫他们离开,谁知,老寺主呵呵一笑,“施主但可放心,那几个是过路的恶人,不会重新返回。”

既然说不动,郎野便留下一些钱物,无论是当做住宿费还是布施,略表一点心意,向老寺主告辞,带着众人下山去了。

一路晃晃悠悠的慢行,担心陈幽的身体,到了中午,不过行了三十几里,找个村落买了些吃食,稍事休息,又打马前行,到黄昏时分来到一个镇店,便准备投宿,先找了家饭铺,馒头炒菜汤汤水水的点上,六个人饱餐一顿,饭后天就渐黑,起身,就想找个客栈投宿。

刚想出门,老虎走在最前,突然大喊:“炸他!”

这一句,郎野立即反应过来,是西夏人,在八方镇之时,风舞妙计,配制火『药』炸了西夏三大高手,当时老虎参与其中,事后时不时的把此事搬出来重新乐一回,这事对他印象深刻。想想老和尚手里的地图已毁,他们定是来抓自己画图。

风舞一马当先,保护这些人已成为他的习惯。

郎野自收拾了那两个土匪之后,心里明白一点,即使不会功夫,男人要的是肯拼命,是狠。他左右找应手的东西,准备赴死一搏。

沈石溪和柳寒塘两个,一起来斗风舞,郎野趁机喊着老鲁几个,赶紧冲出门去,突然后面是陈幽的一声惨叫,他急忙回头去看,不知何时,那个牛魔王般的阿怒,扛起陈幽想跑,嘴里还不停大喊:“美人。”

郎野不清楚西夏人为何要抓陈幽,急忙喊道:“他是男人,爷们,公的。”

阿怒不理,夹着陈幽就走。

郎野心下糊涂,这番子为何却不搭理我,没听说陈幽也会画地图,莫不是他知道抓我不易,逮了陈幽来威胁我?这恐怕,应该好用。

他大喊:“风舞,快救小陈!”

风舞被沈石溪和柳寒塘缠住,脱身不得。

郎野情急,右手从桌子上抄起一个盘子,左手拎着一个热水壶,咚咚的跑出去,到了街上,阿怒已经带着陈幽上了马,就要扬鞭而去。

风舞情急之下,袖子一甩,立即长出几丈,缠住阿怒的马腿,用力一拉,那马即将跌倒,背上的阿怒和陈幽也就要摔在地上,突然一人飞出,伸手接住陈幽,然后宝剑刺去,阿怒就地一滚,躲开,那人急忙把陈幽放下,藏在身后。

此人郎野认识,那晚就是他把陈幽托付给自己。

柳寒塘看郎野这方面来了帮手,风舞已难对付,看这来者不善,知道一时难以取胜,他不做无谓的牺牲,喊了自己的同伙,撤走。

郎野刚想感谢人家出手相救,那人一摆手,“此地不宜久留,先找个地方再说。”

拐过几条街,找到一家客栈,要了几个房间,一干人安顿好,郎野叫小二烧了热茶送来,又安排风舞等人退下,他知道但凡救陈幽的人,都是宋人,因为陈幽说过,他的父亲是宋之名士陈栋,所以,风舞在场多有不便。

屋子里仅剩他们三个,陈幽介绍道:“这位,是李少麟,我们两家,是世交。”

郎野抱拳施礼,看这李少麟,少年英雄,浑身上下,英气勃勃。

介绍郎野的时候,陈幽迟疑一下,作如是说:“这位,是郎野,生意人,几次对我救命。”

李少麟也抱拳施礼,他看郎野,表情似笑非笑,眼神难以捉『摸』,这或许,就是商人特有的个『性』。

客套几句,没话找话,李少麟不时斜眼溜陈幽,似有话说,郎野领会,找个理由,起身告辞。

李少麟见郎野离开,急忙道:“我要带你走。”

陈幽一愣,听李少麟继续道:“我们去天涯海角,去深山老林,去天竺去波斯去琉球,哪里都好,总之去一个安全的,皇上找不到你的地方。”

陈幽才明白李少麟此行目的,叹口气道:“然后一辈子见不到母亲,她老人家岂不是以为我不在人世,那和白发人送黑发人有何两样?这不是解决事情的绝好办法。”

李少麟道:“可是,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

陈幽冷冷的哼了一声,狠狠道:“赵构,我正要找他。”

“你想作何?”李少麟听说陈幽非但不跑,还想去见皇上,隐约感觉不对。

陈幽知道李少麟担心,自己的事情已经牵扯太多人,不能再说些话来刺激李少麟,否则,他会更加的担心,也许还会阻止自己想做的事,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皇上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这件事,需要好好的和皇上说个明白,以理服人,只有他开金口,我才能彻底解脱。”

“你别指望皇上会放过你,这件事关系重大,自古以来,江山社稷就是皇上害人的最大借口,到时,只怕你不能说服皇上,却被他抓了起来,送去西夏,不行。”李少麟坚决不同意陈幽这种冒险的做法。

陈幽道:“我自有主张,以后你断不可再来见我,如今赵构大肆派人,疯狂寻我,让他们看到你和我有往来,会害了你。”

李少麟道:“若怕,就不来,此事,也是家父的意思。”

“什么?”陈幽愣住,“你说令尊李大人?”

李少麟点头,“正是。”

陈幽忽然想起,那个黑衣蒙面人,曾敦促自己回江南,去找李冈,李冈即是李少麟的父亲,难不成,那个蒙面人也是宋人?他和李大人就自己之事商讨过?此事牵头人是皇上赵构,只怕这些忠良之人徒有一片善心,却未必能圆满成事,且李冈现在被贬谪在外,本就不得皇上心意,一旦他帮了自己,事情败落,岂不是累他更深。

“此事容我细细思量,你赶紧离开这里,免得惹来嫌疑,魏庆等人定会寻来。”陈幽催促李少麟道。

李少麟听了魏庆之名,道:“即使他的主子汪泊雁前来,又能奈我何。”

陈幽喝止道:“你休要意气用事,这件事有多麻烦你我都清楚,非一时半晌能解决,你先离开,我想好之后,自会通知你。”

李少麟道:“好,明日黄昏,我在离此不远的古隘口等你。”

说完,抽身离去。

窗外,一人倒挂金钩,攀窗而窥,树影支离,洒在他脸上,只见他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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