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雨口无遮拦的话语传到赵耀武和柳氏的耳朵里,两位大人倒是挺高兴的。
这话传到了云瑶和道长的耳中,两位长辈只是笑笑,摇摇头,没有说话。
传到老太爷耳朵里,老太爷呵呵笑了一阵之后,也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轻轻嘀咕了一句:“要是这样该多好啊?”
不过“毅哥儿”的江湖名号不是盖的,豁出去的赵毅,第二天便又背着思雨出现在孩子群中;拉下脸来,扬言谁笑就揍谁。
结果所有的孩子莫不望风而逃,便连大人也避着赵毅避了三天。
这让赵毅不由的感叹:人不要脸,果然天下无敌啊!无敌果然最是寂寞滴。
当然,孩子们是善良的,镇民们是淳朴的。
起初的几天看见赵毅就逃,倒不是怕赵毅揍他们;而是因为只要一看到赵毅背着思雨的『摸』样,就忍不住想起思雨那彪悍的话语和诡异的体位,当然也就忍不住发笑;而一发笑便肯定会引起连锁反应,连锁反应一出必然便会引得赵毅尴尬。
话说,赵毅不惧艰险,攀万丈绝壁下天沟救父的壮举,不仅成为颌阳赵氏的美谈,更是颌阳赵氏引以为豪的骄傲。
这件事,不但在整个颌阳镇家喻户晓,更是随着往来颌阳镇客人的口口相传,在整个春江府范围内迅速的传播着。
这样一个至善至孝的人物,创造奇迹的孩子,赵氏老小心目中的英雄和骄傲,大家怎么会舍得让他尴尬和不悦?
所以,没过几天,大家便似乎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日子,又恢复了原样。
……
五月十五,颌阳赵氏举行了盛大的族祭。
因为族武的突破,赵耀武的回归以及镇比多年未有的优异成绩,这次的族祭显然有更多的喜庆气氛。
祠堂内外打扫的干干净净,披红挂彩,布置的喜气洋洋;族人们盛装而来,热闹非凡。
族祭上,三牲齐备,五谷俱全。赵老太爷带着族人焚香、敬告,一套流程下来,腰不酸、气不喘、腿不抖、膝不软,精神矍铄康健异常。
当族祭进行到最后,众人对着祖宗牌位三叩首毕,起身的时候,有眼尖的孩子忽然指着供位最上方的一块灵牌大叫道:“看,看,那块牌子怎么变了?”
众人依着这个孩子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只见原先列在高位上那块漆黑发亮、刺人心魄的灵牌似乎在动。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细看之下,只见那块灵牌上似乎有黑气在一圈一圈地向外冒;乍一看,便仿佛是灵牌在动一般。
一时间,族人们议论纷纷,祠堂内嘈杂无比。
老太爷心下虽然也是忐忑不安,但毕竟见多识广,心『性』沉稳无比;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仔细观看。
只见纷纷扬扬的黑气不断的从那块灵牌中释放而出,消散于天地之间;灵牌的颜『色』也是逐渐的在变化,由黑而转紫红,有紫红渐而向鲜红转变。
老太爷疑『惑』的眼神向一旁观礼的云瑶和道长看过去。
云瑶微微一笑,指了指香案上的细香,向老太爷做了个手势,并且点了点头。
老太爷心领神会,放下心来,带领族人再次焚香跪拜。
果不其然,随着香火的敬奉,众人不停的诚心祈愿,灵牌黑气的释放和颜『色』的转换愈来愈快。
小半个时辰之后,灵牌的黑气不再释放,颜『色』也定格在鲜艳的金黄『色』。
一见这颜『色』,云瑶和道长也是惊讶不已。
互相看了一眼,云瑶和道长走到灵位前,向灵牌行礼如仪,奉了三根细香。
道长更是对老太爷低声耳语道:“老哥哥,大喜,大喜啊!”
至于什么喜事却是不肯明言,自然便无人知晓了。
……
第二天,赵毅早早的便起床了;起床之后,没有如往常一样跑到山巅去练习那引气入体之术,而是侯在了云瑶和思雨的房间外。
因为,今天是云瑶回宗的日子。
云瑶带着思雨走出房门,看见了送行的道长和赵毅,『摸』了『摸』赵毅的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姑姑要回去了,你自个儿保重。”
赵毅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边上思雨小嘴一瘪,一颗一颗泪水便落了下来,抽噎着『插』嘴道:“小毅哥哥,呜呜,雨儿要走了,呜呜,你要记得想雨儿。”
赵毅牵住思雨的手,使劲点头道:“雨儿,别哭,眼睛哭肿了就不美了。哥哥会想着小思雨的,你要记得听你娘的话,有时间了再回来看哥哥。”
思雨点点头,忍住了哭,拉着赵毅的手,一时间不舍得放开。
这边,云瑶也红了眼,对道长说道:“师兄,我先回去了,我给你的东西,你一定要好生收好。我……在宗门里等着你。”
道长也是点头,说道:“你放心,待此间因果一了,我自会回山,回山之后我便闭关修炼,争取能早日得到师傅师娘允可。”
……
一番告别,几多不舍。最后,还是云瑶咬了咬牙,牵了思雨的手,在思雨泪水颗颗而落之中,脚底腾云,倏忽而去。
云朵上传来一身童音:“小毅哥哥,你要来找我!”
道长仰首向天,良久,良久……
……
离道观不远有一座山,站在山巅之上能鸟瞰整个颌阳镇。
山巅之上有一株松树,松树茂密的树枝之间盘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青衣,脸庞白净,双目似阖非阖,几无一丝生气,正是被周离邪夺舍的王家豪。
王家豪的目光无生机、无聚焦、无敌意,宛如僵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整个颌阳镇。
云瑶腾云而去的情景落在王家豪的眼中,眼神丝毫没有变化;道长仰头望天强忍泪水的场景也落在王家豪的眼中,眼神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直至道长转身带着赵毅进入房间,王家豪的头缓缓垂了下来,眼神中一抹戾『色』闪过,轻轻地自言自语道:“当年你重伤与我,害我舍弃肉身,受那四十余年不见天日、了无生趣之苦;到如今不得不夺舍入魔,此仇此恨,如何能放得过你?
我虽已经无法再收那巨阙神兵,但你以为你的传人就能用了么?嗯?!嘿嘿,嘿嘿。
当年之仇,不能十倍报还,如何能消我心头之恨?哈哈,哈哈!”低沉的笑声中尽显怨毒。
微微合上眼睛静坐片刻,站起身来下了树,又向道观处盯了一眼,抬腿往东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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