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奇乌斯看了保卢斯一眼,然后就率领他的士兵向敌群冲去。
帕提亚人的弩炮机和弓箭手们还在不停地向城中倾泻怒火。城中已经多处着火。战斗结束后,这座城将会被人从地图上抹掉。
保卢斯抱着吉娜进入普布利乌斯的临时帅帐。帐内三人正围着摇曳的灯火商量对策。
“父亲,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一个面庞白净的年轻人问普布利乌斯。他是普布利乌斯的儿子马库斯。乍一看,他有些像凯撒的甥孙屋大维。保卢斯暗忖:与他年龄相仿的屋大维要比他高明许多倍。普布利乌斯面容憔悴了许多。因为他的决策失误,导致第一军团损失大半。站在普布利乌斯身后,正虎视眈眈望着保卢斯的是普布利乌斯的高级参谋昆塔斯。昆塔斯身材高大健壮,面貌凶恶,是克拉苏的亲信之一。
“保卢斯,你不去守城,在这里做什么?”昆塔斯对保卢斯发难。
他们还不知道这座城已经全面失守。敌人像“好客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向城中心涌来。保卢斯轻轻放下吉娜。吉娜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保卢斯很早就想除掉昆塔斯了,因为昆塔斯经常鼓动克拉苏手下的将官与庞贝的人联合起来对付凯撒。保卢斯轻蔑地望着昆塔斯。他有把握将面前的三个人瞬间干掉。
“主帅用一个军团换来的人也不过如此。五十一军团首席百夫长兼军团将官的名头不是你买来的吧?”昆塔斯出言讥讽道。
“生意人”克拉苏曾提出用一个驻扎在西班牙的军团来换凯撒手下二百狼人战士。为了不破坏与克拉苏的良好合作关系,凯撒答应了他的要求。凯撒不但派给克拉苏二百狼人,而且这二百狼人还是由最优秀的军团将官保卢斯所带领。凯撒去接收克拉苏许诺的一个军团时,他才发现这个军团根本就调动不了,因为那个西班牙军团属于“三巨头”中实力最强的庞贝。为了钳制庞贝的势力,被克拉苏耍了的凯撒不敢公开与其翻脸,只能暗中交代保卢斯对克拉苏阳奉阴违。
听了他前辈的话,年轻的马库斯的神情也倨傲起来。保卢斯没有理会昆塔斯的话,而是转向普布利乌斯。“将军。如果现在我们带领剩余的军队撤离,我们就有重回罗马的希望。”
优柔寡断的普布利乌斯心里极其矛盾。“也许我们应该再等等。也许我父亲的军队能够突围。”
“任何一支五万人的军队被近四十万大军合围之后都是没有可能突围的。”保卢斯说道。“如果我们再不走,仅剩的近千名罗马士兵也会为你陪葬。”
“就算死,我也要和我父亲死在一起。让帕提亚人来抓我们好了。说不定元老院会想方设法赎回我们。绝大部分元老都欠我家钱。”
“正因为那些元老们欠你家钱,他们才更希望你们战死在这里。那样的话,他们欠的钱就不用还了。”保卢斯毫不客气地说。他并没有告诉普布利乌斯他手下的斥候打探来的最新情报:帕提亚人的王知道克拉苏是罗马有名的大财主,也是赫赫有名的守财奴,所以他决定送给克拉苏一件大礼——将最纯的黄金熔化后灌进克拉苏的喉咙里。就算在罗马,也没有什么饮料比熔化的高纯黄金更昂贵的了。
“如果你想死在这里,请你将兵权交给我。我会带走剩余的士兵。”保卢斯做最后的争取。
普布利乌斯像一只坐以待毙的山羊呆坐在那里。他已经无法正常思考问题。
“不行。军队的指挥权不能够交给你。”昆塔斯强硬地说道。
“好吧。从现在起,我不归你指挥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保卢斯抱起吉娜就往外走。他知道城内有一条通往山的另一面的秘密通道。昆塔斯猛地拔出宝剑向保卢斯后心刺来。保卢斯早就听见宝剑划破空气的声音。他向旁边一闪身,躲过昆塔斯的一剑。
下一刻,昆塔斯被他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团巨大的蓝紫『色』电弧在保卢斯怀里那个女人的手中不断变大变圆。吉娜双眼紧闭,凭意念『操』控着自然的力量。此刻她将天空中密布的乌云所形成的雷电转化成自己手中的武器。一道耀眼的红『色』弧光从吉娜手中发出,直奔昆塔斯的前胸。雷电以昆塔斯的脑袋想不到的速度击中了他。一声巨响与一声惨叫同时响起。顿时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混合着烧衣服与烤肉皮的难闻气味。吉娜用手捂住嘴,防止自己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昆塔斯仰面倒在年轻的马库斯脚下。马库斯吓得脸『色』蜡白,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他惊恐地盯着吉娜的脸,完全忘记了去检查昆塔斯是否已经到冥王哈迪斯那里报到去了。
吉娜看着英俊的马库斯,一抬手,一团刚刚酝酿形成的微小电弧又在她的手心不断扩大。保卢斯示意吉娜不要对马库斯下手。
“不必要的话,我不想你成为杀死罗马公民的凶手。”保卢斯说。
普布利乌斯面无表情地望着保卢斯抱着吉娜走到帐外。
“父亲。我们也走吧。”
没有回答。
很久之后,马库斯才敢蹲下检查昆塔斯是否还活着。昆塔斯的胸肌状护胸皮甲已经被电弧烧穿。他胸前的大面积皮肤都已经碳化。马库斯将手放在昆塔斯的心脏处感受他是否还有心跳。
昆塔斯的心脏不出所料地停止了跳动。马库斯的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他手触及之处本该有被烧焦后的比较高的温度,但此时昆塔斯的身体却像冰雪一样凉。
马库斯翻开昆塔斯的眼皮,却发现里面的整个眼珠呈现深黑『色』。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昆塔斯猛然坐起来,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长长的尖牙。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马库斯的颈动脉被昆塔斯的尖牙轻易划开。昆塔斯尽情地享用马库斯的鲜血。几滴血顺着马库斯脆弱的脖子流到他那女人般的锁骨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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