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保卢斯不但会说拉丁语、高卢语、希伯来语,他还可以说一口流利的希腊语。除了他的父亲保卢斯和义父尤利乌斯·凯撒,保卢斯最崇拜的英雄就是马其顿帝国的国王亚历山大。凯撒为保卢斯找了一个曾经是哲学家的希腊奴隶教授他希腊文化。保卢斯徜徉在浩如烟海的希腊文化中。他经常将自己想象成指挥千军万马远征到印度的亚历山大。保卢斯的另一个老师,也是他的族长鲁修斯。鲁修斯之于保卢斯,就像亚里士多德之于亚历山大。为了丰富自己的阅历和见识,保卢斯还曾拜访过罗马著名诗人贺拉斯、著名辩论家西塞罗、李维乌斯、卡图卢斯……
除了哲学和修辞学,鲁修斯经常给保卢斯讲述古罗马的战争故事。从罗马第六王塞尔维乌斯到凯撒的姑父马略,从因战胜汉尼拔而被赐名“阿非利加”的西庇阿将军到独裁者苏拉。鲁修斯尽量给这些前人一个客观的评价。这样保卢斯了解到的是全面而真实的人物。他学会吸取伟人们的优点,摒弃了他们的不足之处。
因为身为狼人,作为凯撒义子的保卢斯并不能经常在公众面前『露』面。狼人部队从来都是罗马将军手里的秘密武器。一百五十多年以前,从新迦太基(西班牙)出发翻越了比利牛斯山和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的哈斯德鲁巴(汉尼拔的弟弟)的脑袋就是被狼人战士取下来的。在随后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札马战役中,占有人数优势的汉尼拔竟然愚蠢地动用了战象。当时罗马方面的统帅正是伟大的普布利乌斯·科涅利乌斯·西庇阿将军。他的麾下正好有一支宝贵的六百人的狼人大队。当时汉尼拔将象群排在最前面。山南高卢人被安排在第二排。第三排是些新招募的迦太基人,最后才是汉尼拔信任的老兵。后世普遍流传的说法是罗马人的号角惊吓到了象群,致使象群冲入了迦太基人的盟友努米底亚(突尼斯)骑兵的阵内。努米底亚骑兵遂被逐出战场。鲁修斯告诉保卢斯,真正引起象群『骚』『乱』的是西庇阿的狼人战士。巨狼们狠狠咬住大象的腹部、尾巴、甚至是外生殖器,致使象群冲向倒霉的努米底亚骑兵。
鲁修斯总是轻轻拍着保卢斯的脑袋。“孩子,有的时候,历史的真相并不是它们表现出来的那样。你要用心才能发现其中的奥秘。发现这些奥秘是真正的乐趣所在。”
保卢斯有两个最要好的小伙伴。一个是与保卢斯同为孤儿的马克西米安,另一个是鲁修斯的儿子提图斯。他们都比保卢斯小两岁,也都是保卢斯的忠实追随者。马克西米安在狼人训练学校的各门科目成绩仅次于保卢斯。提图斯则成长为一个勇猛的战士。
罗马共和国时期,第一到第四军团的番号总是留给当年的执政官的,以便执政官们组建自己的军团。而第五往下的军团番号也被罗马以外的各行省总督把持着。网罗到大量狼人战士的凯撒着手组建一支秘密的狼人军团。这支狼人军团的军团统帅由鲁修斯担任。凯撒将这支军团的番号定为“五十一”。保卢斯、马克西米安和提图斯都成为凯撒秘密组建的五十一狼人军团的士兵。在凯撒远征西班牙土著部落的战争中,保卢斯杀死了两个部落首领,得到一把纯金打造的西班牙剑。保卢斯将那把西班牙剑献给了凯撒。这时的凯撒也获得其将成为伟人的神谕。凯撒很高兴,奖赏保卢斯一千个金蒂纳里和三百个奴隶。战争结束之后,表现出『色』的保卢斯被提升为二百人长兼军团首席百夫长。马克西米安则成为保卢斯手下的百夫长。提图斯则被保卢斯选为自己的佐将。保卢斯得到的一切都被鲁修斯的另一个儿子卡修斯看在眼里。不同于胞弟提图斯,阴暗的卡修斯十分嫉妒得到自己父亲大部分宠爱的保卢斯。
年轻的保卢斯很快成长为一个英俊健壮的年轻人。他拥有和他父亲一样的线条分明的脸部轮廓。一头浅栗『色』卷发随风飘逸。远远望去,保卢斯就像那些古希腊的雕塑般充满了阳刚之美。保卢斯的眼睛是碧绿『色』的。这双眼睛几乎『迷』住了凯撒家中的所有女人,包括凯撒的爱女尤利娅。在政治上处于劣势的凯撒决定将自己的爱女嫁给比凯撒年纪还大且刚刚丧妻的庞贝的那一刻起,保卢斯就决定忘记与比他年长几岁的尤利娅之间朦胧的感情。
凯撒送给保卢斯一套别墅作为他的成年礼物。保卢斯满心欢喜地接受了凯撒的馈赠。他领着两个儿时的伙伴去奴隶市场准备买几个奴隶当佣人。
“你不应该将凯撒送给你的奴隶全部卖掉。”提图斯说。
“如果那时不将那些奴隶卖掉的话,他们都会病死的。我只是将损失降到最低。”保卢斯反驳道。
马克西米安一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始终警觉地扫视着四周。在不熟悉的人眼中,马克西米安是一个冷酷无情、城府极深的家伙;在保卢斯眼中,马克西米安就是一个完美的人。在战场上,马克西米安可以是一个既有主见又服从命令的人。他总会百分之百地完成保卢斯分配的任务。这为保卢斯省去很多麻烦。
看到三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在市场里逛来逛去,许多奴隶贩子都来与他们答茬,希望能做成一笔好买卖。三个小伙子知道奴隶贩子大多会将那些老弱病残的奴隶优先推销出去,所以他们并不理会这些奴隶贩子,而是亲自去查看每个值得购买的奴隶。
“大爷,将我买下吧。我什么菜都会做。我曾经在加图家里当过厨师。我会做烧鳗鱼、普尔斯麦片粥、全麦面包、清蒸睡鼠肉、烟熏猪肉。我是来自西西里的腓尼基人的后裔。我最拿手的是做各种海鲜。牡蛎、大比目鱼、龙虾、海胆、鲟鱼我都会做。我做烧鳗鱼最拿手。只要将鳗鱼烧到将它们杀死即可。大爷……”
“少爷,您一定是位年轻的元老院议员吧?一看您就知道您有着显赫的家世。你看我怎么样?我会洗衣服做饭。我每天还会用过滤过的『尿』『液』为您漂白您洁白的托迦。您看我的牙。我才十五岁。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买下我的孩子吧,不然她会被饿死在这里的。”一个女奴隶用希腊语说。
……
“这里可真热闹。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提图斯说道。
“我也只来过几次,每次都是来向替我代卖奴隶的奴隶贩子要钱。这些奴隶贩子都是吝啬鬼。如果他们不是罗马公民……”马克西米安总算开了金口。
“这种地方很『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保卢斯说。
“求求您了。我的孩子就快要被饿死了。”那个希腊女人的声音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传来。她正在求一个看起来是个屠夫的家伙。那个屠夫显然听不懂希腊女人说的话。他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希腊女人的褴褛衣衫堪堪才能遮盖住的胸前若隐若现的凸起。
“这个贱女人在说些什么?”屠夫自言自语。
他以为那个希腊女人在不住地求他买下自己。屠夫转向奴隶贩子问价。奴隶贩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伸出五指。
“五个蒂纳里?”
“五十个蒂纳里。”
“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我一天才挣……”屠夫还想讨价还价。
“滚!!没钱少来装大爷。这个极品卖五十都便宜你了。”
奴隶贩子一瞪眼,身边好几个犹太打手一拥而上,将那个屠夫围住。屠夫吓得转身就跑。望着穿梭在人群中屠夫的猥琐背影,奴隶贩子狠狠地啐了一口。奴隶贩子一转身,正好看见身穿白『色』托迦的保卢斯站在他的面前。愤怒的奴隶贩子瞬间的瞬间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保卢斯的那双绿眼睛平静地望着他。奴隶贩子感到自己的后背直冒凉气,以至于不敢抬头望向保卢斯的眼睛。在战场上杀过人的军人的气质就是不一样。保卢斯一个平常的表情也包含着强大的杀气。
“我想买那个小孩。”保卢斯指着希腊女人怀中的小女孩。那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只有五六岁的光景。她正目光呆滞地望着笼子外保卢斯的脚。她眼中那团摇曳的生命之火随时可能会被这个世界残酷的寒风吹灭。保卢斯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捞出一丝温情,对那个小女孩『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向她挥挥手。
“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可以买下你。”保卢斯用希腊语问小女孩。
小女孩不舍地望了她母亲一眼。
“去吧,孩子。这个大爷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奴隶贩子正数着手中的蒂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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