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步留香闻听这四个字,心中愕然,帝剑澹台乃是天下至宝无名的至爱,剑城剑圣阁的镇阁之宝,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想得此剑之人何止千万,然而聂于无名的圣威,没有人敢轻举妄动。绾绾曾两次夜盗帝剑澹台,结果连剑都没碰到,若不是无名胸无杀心,只怕她此刻已经化作一堆尘土。
“嘘……。”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管澹台暮雨说的是真还是假,步留香现在无暇顾及这个,他不是剑圣无名,一剑西来,天下无敌。人言面前,没有真假,如果这话传出去,如果有人知道帝剑澹台落在步留香之手,恐怕整个老婆寨要毁于一旦。
步留香急忙唤来山上的一个弟兄,让他带着零零漆三人去找步轻城安排住处,又细细叮嘱一番,这才放过四人。
步留香二话不说拉着澹台暮雨直奔他的住处,进入房中,将窗门紧闭,沏上一杯热乎乎的开水,招呼澹台暮雨坐下,随即坐在她对面,面带严肃,沉声问道:“此话当真?”
“看你这一副怂样,天塌了姑奶奶帮你顶着。”闷闷不乐的看着步留香,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幽怨问道:“留香,我们从相识到相知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人家在澹台山庄朝思暮想惦记着你,你倒好,有了新欢不是你的错,忘了旧情就不可原谅了。”
步留香低着头一阵苦笑,笑罢抬起头直视着澹台暮雨,认真道:”暮雨,你误会我了,我还不是如你这般,整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只是你带给我的礼物太出人预料了。”说着长叹一声又道:“暮雨,世事险恶,人心魍魉,帝剑澹台天下之宝,我不得不防,外面比不得与世隔绝的澹台山庄,这里的人纯洁的像一坨屎,除了臭,还是臭。”
“是吗?”澹台暮雨笑靥如花,思索一番问道:“那你呢?”
“我?”
步留香淡然一笑,巧妙的回答道:“我当然是一坨风干的屎,只有屎形,没有屎臭。”
“那还不是一坨屎……。”澹台暮雨被步留香的一番引得“噗嗤”一声轻笑,嘟嘟囔囔嘀咕道。
说话间,步留香拿起放在桌上的帝剑澹台,打开黄色的绸缎,一柄古香古色的长剑赫然出现在面前,普通的剑鞘,边缘的地方甚至出现了严重的磨损。步留香手握剑柄,微微用力,“锵”的一声龙吟,一截寒气逼人的剑锋带着璀璨的光华脱鞘而出,光线暗淡的房中宛如顺下一道闪电,一片流光溢彩在屋中摇曳。剑背上刻着四个字——帝剑澹台,步留香望着光芒四射的剑锋,随口问道:“这把剑从何而来?”
澹台暮雨一阵娇笑,双手成喇叭状掩在唇边,一字一句道:“这是一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步留香侧耳倾听,静待下文,等了半天,澹台暮雨在没言语,遂问道:“没了?”
“没了!”澹台暮雨俏皮的朝步留香翻翻白眼。步留香很明智,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厚颜无耻的去追问,手模长剑赞叹道:“好剑,果然是好剑,难怪世人如此窥探此剑。”
“切,这岂止是一把绝世好剑,难道没听说过得澹台者的天下?”澹台暮雨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步留香,似乎责备他在江湖上混着这么久,竟然如此无知。
“得澹台者得天下?”步留香一只手指着澹台暮雨,一只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神情甚是疯癫,笑着笑着,泪珠儿轰然从眼眶中涌出来。
“你傻笑什么?”澹台暮雨怒斥道,她被步留香一阵狂笑,笑的有点不知道所以然,不觉得怒火往上涌,自己千里迢迢奔波于此,还不是为了他,他居然如此对待自己。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暮雨,区区一把长剑,居然有人妖言得此剑者得天下,你相信吗?”步留香收敛轻佻,凝视着澹台暮雨一本正经问道。
“我相信,因为相信,所以才将长剑赠送与你,以后这把剑就是你的了,你要好好保管,切莫让我失望。”说完这些话,澹台暮雨长长的舒口气,那神情仿佛卸下肩上的千斤重担一般。
得澹台者,得天下,澹台暮雨将澹台赠送与他,虽然她没有明示,这中间的意味步留香岂会不知道。步留香忽然觉得心中一片难受,原来她不远千里而来,并不是为了探望自己,她要他得这个天下。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他该怎么办?难不成自己把她赶出老婆寨,从此形同陌路,老死不想往来?步留香知道这么狠心的事他做不出来,他放不下她。
他记得她曾经告诉过他,她这一辈大约没有机会走出澹台山庄,他问过她为什么,她说这是祖训,没有特殊的情况,澹台山庄的成员不得擅自离开,否则杀无赦。步留香心中一动,既然这样,他会让她走出澹台山庄。
澹台暮雨毫无顾忌,在步留香面前伸个长长的懒腰,含糊不清的问道:“你不喜欢?”
步留香不想澹台暮雨失望,此刻他笑不出来,只得用手指扯着嘴巴,做个鬼脸,笑道:“喜欢,喜欢,就像喜欢你一般喜欢。”
“哦,这下我就放心了。”澹台暮雨突然从站起来,霸道的抱着步留香的脑袋,蜻蜓点水一般送上一个香吻,“本姑娘将独一无二的奖赏赐与你,要加油哟。”
对步留香来说,这不是一个香艳甜蜜的香吻,而是一座泰山,压的他喘不过气。他本无心争天下,只能用善意的谎言去安慰她。
“你……,你将来准备怎么办?”
澹台暮雨迟疑半晌,咬着嘴唇问道,她本不想逼他,可是有些事她不能不问,这是她此行的目的,也是她的责任,一个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呢?”步留香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
“我看情况,不会停留太久,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日,不会太久。”说这句话的时候,澹台暮雨的声音仿佛是细风吹落,朦胧月光下玫瑰花瓣飘落的时发出的声响。又像离别的情人耳边吐纳的芬芳,低低地,轻轻地,像微风划过琴弦,像落花飘零在水上,像泪水顺下脸颊。
“说说你吧!”
“我……。”步留香沉吟半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脑海中突然闪过步轻眉那张孤傲的脸庞,计上心头,顿时觉得奇爽无比,得意道:“陪我琅嬛走一遭,如何?”
“琅嬛?去那里做什么?”澹台暮雨当然知道琅嬛是什么地方,她只是想不明白步留香为何突然提出要去琅嬛,难道仅仅是心血来潮吗?
“宝剑赠佳人,红粉送配英雄了。”步留香皮笑肉不笑,似乎是在开玩笑,明眸里却露出一丝期盼的神色。
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澹台暮雨犹记得原话是这么说的,她把剑曾与他,他又准备把剑增与她,她当然不是澹台暮雨,至于她是谁,澹台暮雨不得而知。难道他准备以剑换一身功名,澹台暮雨想到这里,心中甚感欣慰,因为她清楚,对于一穷二白的步留香来说,这是他为将来做的最理性的选择。正所谓靠着大树好乘凉,他若有心,何愁天下。
步留香的心思与澹台暮雨截然不同,他寻思着,帝剑澹台放在他身边,始终是一个祸根,单不说无名是否会寻来,如果让绾绾知道,恐怕要把老婆寨闹个鸡犬不安,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他又要亡命天涯。若将帝剑澹台送给步轻眉,这是他最好的选择,既然澹台暮雨要借他的手赢得天下,他又何尝不可借步轻眉的手完成她的意愿。以步擎苍的实力,做这件事,简直事半功倍,自己在中间做个好人,人财两得,岂不快哉。
狼子野心,即使安坐庙堂也只会祸乱苍生,不信功臣,不亲万民,横征暴敛,以暴虐治天下。步留香不知道他自以为绝妙的计策,为将来种下种种祸根,每念及这个愚蠢的行动,后悔莫及。
“好……。”
步留香没想到澹台暮雨居然如此爽快,心中不信,疑惑道:“此去琅嬛,路途遥远,快马加鞭也的月余,你有这么多时间吗?”
“呵呵……,时间就像海洋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这个你不必担心。”澹台暮雨说着朝步留香抛个媚眼,顿时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引得满室春光。
步留香舞动着两只手,紧盯着澹台暮雨的酥峰,张牙舞爪刷流氓道:“我帮你挤挤……。”
澹台暮雨伸出小巧的舌头,风情万千的抿着嘴唇,挺着酥峰诱惑道:“来呀……,来呀……。”
“……一九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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