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有什么理论,是草论。官爷们才有理论,至高无上地旷古铄金地,骗了一代骗二代,子子孙孙地骗下去。
骗死人不偿命,打死人压死人也不偿命,因为有理论,因为有兵,所以不怕。
屁民怕,必须怕。
“我说吗,本来我是主角,让你一说,我就成了配角,早知道就不接这活儿了,我那小圈子里的人跟我说,弄不好,就赔了夫人又折兵,说我弄不过你们,你们的圈子好大,说多大就有多大。”卫棉棉给曲延倒满了一杯咖啡,推到曲延跟前,又巧笑倩兮地慢慢给万文斐倒,挺亲和地说道:“文斐学妹,你的社会文化的装『逼』惯『性』的小论文可是在传媒圈子里传开了,影响力正在稳步上升,据不完全统计,支持率每天上升0.02个百分点。”
“师姐,别拿我开涮了,论坛里瞎起哄,我哪有你的棉规则名声大,棉,棉里能藏针,谁要敢碰,扎得满手是血,真正的影响力从来不拿百分点说事儿的……谁也不能很2地说,我的影响力影响了谁谁0.02个百分点,一听就让人蛋疼……陈胜吴广的影响力一搞就是百分之百的百分点。”万文斐双手捧着茶杯,嘴里连说:“好了好了,师姐,别倒太满了,太满了就放不进去东西了,穷人为什么穷,就是因为杯子里满满地全是白开水,啥东西也倒不进去。”
“那我得赶紧喝点,喝出点空间来……好苦哇。”曲延端起做工很讲究的法国制造的咖啡杯喝了一小口,“我喝咖啡,纯是浪费,一口苦,一点美好的滋味儿也品不出来。”
“忘了来点小曲儿了,师弟,来孟庭苇的纯真,还是肖斯塔科维奇贝多芬萧邦,还是……随便来点儿怀旧的经典靡靡之音?”
卫棉棉为了对症下『药』,找了一大堆关于曲延的文字版的和视频音像资料,没事的时候,一边做瑜珈一边看,有时笑得在地板上打滚儿,有时珠泪滴落,念几句怅廖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看天意吧,拿到哪张是哪张。”曲延皱着眉头又喝了一口咖啡。
卫棉棉闭着眼祈祷状地『摸』了一张cd放到了唱机上。
音乐放出来了,很有节奏地激昂经典——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怨仇深,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抗枪为人民……
“怎么是这个?要不要换掉?”卫棉棉摇了摇头。
“天意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给你惊喜,你比如说埃及,谁想到马上就过大年了,坦克就上街了,本来以为要血流成河了,结果呢,人家大兵们说,我们永远站在蛋这一边,这话多惊喜!”曲延挺开心地听着某个时代的励志主旋律。
风水轮流转。老天很会开玩笑,或者说,老天很会拿人开涮。曾经用来压倒别人骆驼的东西,现在,很怕这东西来压倒自己的那头肥大的利益骆驼。
“娘子军来了,有些男人要被女人打倒喽。”
咖啡室里进来两个女人。
“啊哟,太稀客了,你们感动了香港,也感动了这个世界,我太荣幸了,蓬壁无比地生辉了,比太阳还光辉!”
卫棉棉真的有点儿喜不自胜地握住了进来的两个女人的手。她左手握的是诺诺的右手,右手握的是霏丽的左手。
诺诺和霏丽都灿烂地笑着。
看来,跟香港品越的谈判成功了。肯定是成功。曲延比信自己还信诺诺和霏丽。
一个成功的男人,靠的是成功加成功的女人——世界是男人的,它更是女人的。如果一个牛比地两条腿立着的男人算是太阳,那,这个男人的旁边一定是比太阳还太阳的,灿烂无比的女人。这个世界本来就阴阳反背了,很多女人顶着本该是男人顶着的天。
回春珲的路上,诺诺问霏丽要送个什么礼物给曲延,霏丽说,没想过,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诺诺就说咱们一起送他一个其大无外其小无内的礼物。
霏丽惊讶:什么东西可以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我记得这话,好象是那个拿着要饭碗要了四十九年在菩提树下悟成佛的释迦牟尼说的。他说大千世界里的沙子里头还有三千大千世界。
诺诺说,咱们就送他这个,送他一个大千世界里头的一粒沙子,春珲市不就是一粒沙子吗,这一粒沙子,要是给了他,他一定会高兴。他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打拼出来一个其大无外其小无内的世界。
霏丽懂了,原来女人给男人送东西,可以这么玄妙,可以送出整整一个世界。
只有其大无外其小无内的女人,才能给男人送世界——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霏丽很想问问,绑架事件的后期动作,诺诺姐是不是导演组成员——导演得太成功了,太如来佛的手掌了。
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想要什么就要拿什么,强人的自我规则。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人想得到某些想望已久的东西,处心积虑地跪着爬行一辈子,比狗还狗地盯着那块心目中最好的肉骨头,官爷们头顶上顶着的官帽子,应该就是有些人甘愿一辈子给人当狗而必欲得之的肉骨头。有些人拿不到肉骨头,就只能在肉骨头之外想着那锅熬肉的肉汤,老爷们吃肉,围在汤锅四周的说不上什么低贱身份的人就巴巴地溜后门,全身仆地七拜八拜地得一勺半勺的肉汤。
有些人就敢断喝一声,我的,我的东西,我自己拿,我想吃就吃——人堆里,走出来,施施然走近肉锅,拿起筷子就吃——这一吃,就吃出了一个自己的世界。
肉锅是你的,也是我的,如果有一个合适的规则,就人人有份儿,如果是几个趁火打劫的土匪定的只准土匪吃肉的规则,就废了它,或者,直接不鸟他的规则,凭自己的力量,吃肉,想吃多少吃多少,能吃多少吃多少。
土匪的规则也能叫规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有规则等于没有规则。
……
规则。
靓靓咖啡室里,四个女人和一个即将拼到一个世界的男人,大论了一把规则。
天朦朦胧胧暗下去的时候,隔着咖啡室的窗户,可以看到波光鳞鳞的海面。不知什么时候,海面上了有一个好象是刚刚扎就的木阀子。
阀子上有的小岛。
本来,这个世界,可以各有各的节奏各有各有的规则,可以,不用去管那些鸟人们别有用心弄起来的圈人的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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