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绿碧绿的跑马道上,曲延一开始还是小心翼翼地提着马缰绳,有些怕怕地控制着恩斯克斯……略慢跑,跑着跑着,他的怕意没了,跟个高贵的骑士似地挥着马鞭,让恩斯克斯……略,象风一样飞奔。
左边是海,右边是碧绿碧绿的草。身后,是诺诺姐骑着旋舞飞云,后面还有几个人骑着各自的名马,很悠闲地跑。
跑马。
真爽。
自由自在地跑。
曲延围着外圈的跑马道跑了三四圈儿,过足瘾了,便把恩斯克斯……略交给了德国驯马师朗塔莉,诺诺把旋舞飞云交给了马场的一个驯马师。
两人手挽手走上了马场的望马台。望马台的视线非常好,不光可以很清楚地看着跑马道上的马,还可以完整地俯视春珲市城区。
曲延拿着望远镜看那栋黑乎乎的越品大厦。
躲在医院里的王伟亚挺着急地想把越品大厦卖掉。可是,几乎没有人愿意接盘。搞房地产的,百分之百地相信风水,就算要接盘,也要等到风水师们想到破解的办法了,等到晦气过了,才肯掏钱。
“弟弟,给越品大厦起个新名字吧。”诺诺对着望远镜也在看着越品大厦。
“叫哀极?不好,太直接,干脆喜庆一点儿,就叫乐极,乐极大厦。”曲延听诺诺姐说过了,准备拿下越品大厦的地权,拿下以后,就这么放着,等到合适的时候,找地爆公司,嘭一声,炸了,放个最喜庆的大爆竹。
乐极大厦。名字定了。
王伟亚愁眉苦脸地跟王伟光、王伟正站在越品大厦前看着两团烧纸烧尽了。一家加拿大的投资公司跟王伟亚接触过了,地价是原来的四分之一,高了一分钱也不出。
只有这一家公司肯出钱,王伟亚只能割肉卖出。
给越品大厦烧完了纸,王伟亚跟两位亲弟弟去了帝景大酒店。低调去地,不敢声张。王伟亚是祥瑞失踪案和米脂绑架案的主谋,公堂之上只要认罪了,至少也得判个无期,死了人的案子,动真格的话,毙了也是罪当其罪。
王伟业在帝景的天御亭搞了个家族聚会。
春珲自从刘家『插』进来,王家的日子越来越不顺,干什么都不顺。王伟业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跑了十几趟京城,总算是弄出点眉目来。
重回春珲,接任春珲市市长。
王伟亚有恨有怨,一杯又一杯地喝闷酒。王伟正则心虚,不时地跑到洗手间,给谭卓雅和某某人打电话,一再叮嘱,一有事儿就赶紧打电话,别耽搁。
“二弟,少喝点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越品大厦咱们都有股份在里头,亏都亏,怎么亏的,咱们怎么赚回来。”王伟业拍了拍王伟亚的肩。
“大哥,我没那雄心了,只求平安,咱干不过人家,只能低头,喝人家的洗脚水。”王伟亚话一出口,就满是怨气。越品大厦,是王伟亚的一半儿*,就这么烧了,太伤元气,要想重振雄风,太难了。
“别泄气,不就是块地吗,会有地,还会有更大地。”王伟业给王伟亚夹了一个粗长的海参,“不要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拿得起,放得下,心态放平稳,就当是不小心放了个大烟花。”
“哥,我心疼啊,我可是指着你了……咱们本来是整人的主儿,到头来,却被人家弄得有皮没『毛』的,脸都不知往哪儿搁了,我现在从医院出来,都得偷偷『摸』『摸』地,跟作贼似地,这吊糟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王伟亚咕咚咚地给王伟正倒了一大杯红酒,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满,“四弟,给我往死里臭刘家的人,尤其是曲延那小子,别放过他,臭他,电视台,报纸,往死里臭他。”
王伟正喝了口酒,唔唔哦哦地应着。他心里话:曲延这小子别臭咱们,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咱们以后做事儿,别直来直去,别硬捅,有些人可以硬捅,对曲延这小子,要拐个弯儿,用女人,让他硬不起来,目前咱们应该先守,多铺垫,伟正,你宣传部的那个事,是不是太急了些,就算上头有说法,也不该由你捅到春珲大学那儿,你毕竟还是个副职,学校那边儿挺复杂,刘诚英和辛梓都不是吃素地,我不妨提前给你们透个信儿,辛梓接刘诚英的校长职务,管副校长……没戏了,上头已经有那意思了,让他提前退休。”
王伟业跟王伟亚碰了碰杯子,“春珲,早晚还得咱们说了算,暂时地低低头也不全是坏事,我离开春珲这些日子,就琢磨一个事儿,咱们跟刘家比,缺了什么?伟光你说,咱王家缺什么?”
“缺枪。咱们要是早下手,也搞点军方背景,不至于让人家弄得连头都不敢抬,所以,大哥,你回来以后,得紧着抓枪。”王伟光直『性』子,心里有啥就说啥。他很佩服王伟业的老谋深算,只要王伟业一声令下,他只管勇往直前。
“不是,枪只是个工具,我刚离开那会儿,也琢磨着,没有枪不行……后来,我想通了,枪可以随时有,影响力却不行,不能说有就有,咱们王家缺的是影响力,咱们用钱可以买到枪买到乌合之众,却买不到一呼百应,刘家的老头子,从来就没有直接用过枪,你们想一下,春珲的三教九流中,不甩钱的话,孙家刘家和咱们王家出来一个人,招呼一声,你们觉得,站到哪儿边的人多……我一想到这个,我就害怕,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咱们王家没有道,没有道,就没有影响力,道是什么,御上之道,御下之道,玩这东西,就得忍耐,就得放长远了,吃一堑长一智,这话不是白说的。”王伟业在春珲摔了个跟头,竟然悟出了道。
“没有道,就没有影响力,一切都等于零……埃及,这几天你们都看见了,那真是树倒猢狲散,有钱屁用没有,有枪,却调头了,弄不好,睡着觉,就让人一枪暴头了……太可怕了,我觉得,曲延这个小子,太能抓人心了,他不简单,太不简单了,对咱们来说,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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