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位红头套分属于两位老大。二号红头套带来的三个人属于东北一个叫山哥的老大的手下,二号红头套的名字叫冯作河。入黑道前,是东北一个散了滩子的测绘大队的高级测绘员,因为一个村子里在边疆当过工程兵的本家兄弟入了黑社会,在干了几年运输生意挣钱未果的情况下,心里满是对可恶的社会对某集团的怨恨,『逼』上梁山,就随着老大干起了绑票买卖。另两个人,是锦辽市的混混,溜场子的级别,不堪大用,也就是跟了谁就听谁的的货『色』,属于活一天混一天的无脑混混,有钱就造没钱就憋着,为了盒烟钱就能造出人命来的低『性』价比生活的低阶物种。
不是生活所迫,谁他妈喜欢干这么缺德的买卖——低阶绑匪大都是被动类角『色』,是被某强大无比的上层集团的智慧圈子别有用心地『逼』着喝暴力式狼『奶』『逼』出来地。
曲延拿着冯作河的示意图端祥了一会儿。冯作河画的那个村子周围的地形有些眼熟。看图识图,曲延也算是入门的级别了,当然,比不上军军这样的识图高手。
再说了,军军接秘密的活儿,千百次地走沟爬坡,对春珲一带的山野地形,已经烂熟于心了,随便一张什么地图,看一眼就能知道真实位置。
军军也在看冯作河画的示意图。军军看,就不是单纯地看了,军军要研究突击方向。冯作河的绘图已经精确到房子有几个窗户,门的大小和墙的高度,连院子里有一棵石榴树都标上了。
冯作河还跟曲延讲了山哥的意图:就是盯着人,不动,放长线,等着雇主第二步动作,钓出后面的大鱼。
“你这么有名有势的人,亲自干这样的事,没想到。”冯作河在组织内部是负责资料收集的,接了活儿以后,按照往常的经验判断,象这样取钱换货的事儿,都是手下人干,哪用得着一个名声在外的老大亲力亲为以身犯险。”
冯作河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在车上了。曲延和军军也在车上,两人拿着一张霏丽找来的地图,琢磨着排兵布阵。
还是非暴力。不过,既然是一个敢称老大的人,要想跟他非暴力,得有绝对的暴力资本作支撑——你可以不喜欢原子弹,但是,你得拥有原子弹,二次世界大战,如果不是美国人用那个可爱的胖男孩,在日本的国土上,升起蘑菇云,让日本人无条件俯首称臣,大陆人的抗战恐怕还得延续八年,而且,没有蘑菇云的恐怖的摧毁力,鹿死谁手还很难说——暴力这种东西,某些崇尚暴力的圈子,已经尝到了巨大的甜头了,你现在要抢他的东西,你跟他说,咱们非暴力,他会打心眼里看不起你,所以,非暴力的谈笑用兵,往往要做最充分最精致的暴力准备。
第一手准备:战明浩和莫太昆已经从金姐那儿领令,复制了一张冯作河的示意图,带上武器和对讲通讯系统朝目标地出发了,先侦察然后蹲守。第二手准备:大鹏他们利用当地的人脉,不『露』声『色』地混进村子,能干点啥就干点啥。第三手准备:曲延和军军正大光明地去村子,跟冯作河原来的老大——山哥握握手喝喝茶。
人脉是交往出来地,影响力是聊天儿聊出来地。
山哥是个很谨慎的人。来春珲的时候,是打着做牛肉生意的旗号来的。绑匪,也得有个明面儿上说得过去的身份。联系业务的人是警察系统的,口气很大,给钱大方。
那人给的资料是要先盯着大鹏、细眉和灌肠三个,只盯着,不动人。不过,山哥凭感觉,知道是大买卖,准备地挺充分地。
围棋高手都是这样式地,布局阶段不紧不慢地,有些子儿落得可有可无地,到关键时候才下杀着。
山哥在春珲南郊的十里镇选了个在东北有过交易的一个叫范哥的肉牛厂做起居的地方。派了冯作河他们四个出去,只是想『摸』『摸』大鹏他们上面的老大是谁。街面上,有人说他们三个是跟着四季春老板混的,也有人说他们的老大是一个叫霏丽的妈妈桑,也有人说,这三个人是一个叫军军的特种兵安排的眼线。
众说纷纭。
山哥看着冯作河传回的消息有点儿头大。这也太云遮雾罩了。
看来,来头还真是不少。
活儿不太好干。
肉牛厂的范哥也是混的,不过,不入流,在春珲算不上什么角『色』,别人吃肉啃骨头,他有时跟着喝喝汤。范哥知道山哥的牛肉生意只是个遮挡。两人在屋里喝小酒。
“山哥,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想没想过换换口味儿,我这边儿牛肉卖不动,你说,这什么世道,牛肉他妈,一般地人吃不起了,我卖给谁去,我又没门子找『政府』的门路,给官爷们提菜蓝子。”范哥胖脸有光,小酒喝着,倒不是愁生计的人。
“到处是抢生意的,范哥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们那地场,女人做『妓』男人跑腿,要不是『逼』急了,谁他妈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女人卖-『逼』……我有你这靠山,来回跑着,有钱赚着,就不扯他娘的犊子换他娘的口味儿了,我可没你那么重口味儿,母牛都敢上。”山哥喝了一口春珲琅酒,挺滋润地吃了一块儿驴板肠。
山哥的一个保镖从门外进来了,对着山哥的耳朵说了几句。
“没事儿,小打小闹,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该吃吃该喝喝,范哥给咱们罩着,别动不动人跟人动粗,买卖人以和为贵。”山哥跟保镖说了一句。
“要是有缠手的事儿,山哥千万别见外,咱们春珲,最近,警察真管事儿了,我弄这厂子还认识几个能办点事儿的警局里的哥们儿,新来的刘局生杀予夺,有背景,市委书记都让他三分,你不知道山哥,早几个月,咱这地面儿可是热闹,孙王两家搞得鸡飞狗跳地,还好,咱两边都不沾,要不然,还真得去看守所减减肥。”
“有这说法?”山哥不咸不谈地问了一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曲延站在院墙外喊了一声。曲延这一喊,山哥的两个保镖紧张了。
范哥是地主,听到曲延的话,赶紧开门朝外看。
“肉牛厂的范老板是吧,咱没事闲逛,走着走着,就走到这么一个山也青水也秀的地方了,一问才知道,范老板这儿卖牛卖牛肉。”曲延笑哈哈地往里走。
“来的都是客,请请。”范哥没看出有什么凶险章程,伸手把曲延让到了屋里。
山哥机警地闪到了里屋,手握住了枪。
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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