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危险临近
作者:岩米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256

() ()万历四十三年,公元一六一五年,清明节。

明朝建国后,官府对春耕十分重视,清明节祭陵也为明“三大祭”清明、中节、冬至之第一祭,官员行祭言语方面有明确规定,祝文已经格式化,如清明节祝文是:“时维仲春,雨『露』既濡,迫念深恩,不胜怵惕,谨用祭告,伏惟尚享。...........”

而武安所在的正虏堡没有朝廷那么麻烦,但春耕仪式也很繁琐正式。清明节当天,正虏堡守备千户武安,副千户鲍克文,镇抚温芬,百户胡勇、韩猛等堡内文武官员,领着一大群军户百姓到土谷祀中祭祀。众人点上香火,杀鸡宰羊,祈求上天驱除灾祸,保佑春耕顺利进行,镇抚温芬还念了一篇武安听不懂的告文。军户百姓眼睛和脸上都充满了虔诚和希望,祈望上天今年赐与他们丰收。

千户武安亲自扶犁赶牛耕了一段土地后,正虏堡今年的春耕正式开始,四周的百姓军户都大声欢呼,庆祝春耕祭祀顺利结束。

今年正虏堡由于多了很多新来的军户百姓,经过正虏堡内众人几个月辛苦的努力,每户流民都分得了一百多亩田地。一下子屯田几万亩,武千户颇有成就感,三年后,除了养活军户百姓外,正虏堡的千户所只收田赋就是一万多石,这才是刚开始屯田,以后屯田规模还会更大,收获也会更多。流民军户都知道新开垦的屯田连续三年免除田赋,今年所有的收成都是他们自家的,劳作的热情都很高涨。为了保证春耕顺利进行,武安又让『操』练军士回家帮忙,这些军士经过几个月的『操』练,长的粗壮彪悍,都是家中的劳力。而武安的正虏堡购买了大量的耕牛,免费给军户百姓使用,加上千户所提供的耕犁农具和引水工具,军户流民一家都卖力忙于耕地,希望秋收后有好的收成。

半个多月后正虏堡的春耕圆满结束,所有人包括千户武安都松了一口气。随着春耕的结束,正虏堡内的一切都恢复正轨,正当武安忙于训练军士时,离宁夏镇几千里的京师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大事。

万历四十三年五月,宫外疯癫男子张差手持木棒闯入大内东华门,闯入皇太子朱常洛居住的慈庆宫,打伤多名宫内太监,后被内监捕获。此事一经曝光,引起朝野震动,被打压的东林党官员趁此时机发作,矛头直指**的郑贵妃,以为是她幕后主使。而主审此事的官员也从疯癫的张差口中得知,有人指示他伤害太子,郑贵妃内宫中的太监也牵扯其中。

郑贵妃,万历初进宫,后生皇三子朱常洵,进封为皇贵妃,是万历皇帝朱诩钧最疼爱的妃子。万历皇帝和郑贵妃都想立爱子朱常洵为太子,而根据明朝储君“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祖制,当今皇后无子,理应是宫女所生的长子朱常洛继承大统,而朱常洛并不为皇帝所喜,由此引发了皇帝和大臣几十年的“国本”之争。

朝臣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万历四十一年,郑贵妃宫内太监庞宝、刘成伙同『奸』人孔学诅咒皇太子,此事发生后,为平息朝臣的怒火,万历皇帝不得不在万历四十二年颁布诏书,命已封为福王的朱常洵就藩洛阳,皇太子的储君地位这才初步稳固。

“挺击案”的发生再次将深居**的明神宗和郑贵妃处在风口浪尖上,民间流言纷纷,认为皇帝要废掉皇太子,大臣纷纷上书,要求严查幕后主使者,严惩凶手。

很久未上早朝的万历皇帝,不得不上朝严明自己无易储之心,并严厉斥责郑贵妃御下无方,安抚好太子和群官后,命人将凶犯张差桀死,命内廷杖毙太监庞宝、刘成,“不许波及无辜之人”,以解脱郑贵妃。

此次事件,虽然疑点重重,但使已老迈的万历神宗皇帝彻底的断了易储的心思,皇太子朱常洛的储君地位彻底稳固。在此事上,太子朱常洛是获利最多。

宁夏镇中卫正虏堡。

一群披甲的军士正在校场上『操』练。武安除了严明军纪外,将正虏堡军士分为伍、队、哨、营四级,一伍十人,设伍长;五伍一队,设正副队官;五队一哨,设正副哨长;五哨一营,设营官。一般小旗任伍长,总旗担任队官,百户担任哨长,千户担任独立一营的营官,一营官兵总共有近一千五百人,包括火铳兵、长枪兵,火炮兵、辎重兵则另设不计算在内。武安将正虏堡军士以哨为标准,一哨官兵有三队火铳兵,两队长弓兵,长弓兵除了有长弓外,还手握一把长枪,火铳兵则是腰配长刀作为近身武器。火铳兵身穿皮甲或棉甲,长枪兵要和敌军近战,则身披铁甲。

原先武安招收四百名军士,陆续又从新来流民中挑选了一匹,有近六百名军士,一营军士也没足额。

现在正虏堡工匠可月产火铳三百,铁甲一百具,皮甲两百副,长弓六百把,如果给全部正虏堡军士换装,需耗费精铁一万多斤。幸亏正虏堡附近有铁矿,武安将来自后世的一些经验教给铁匠,精铁的质量和出产效率提高不少,加上武安对工匠的待遇优厚,实行严厉奖罚制度,工匠也愿意一心一意的为千户所效力。

宁夏镇特殊的地理位置,虽然有流民和逃亡军户,山贼和强盗却较少,武安想以此练兵的愿望也没实现,虽然军士训练有素,毕竟没真正经历战阵,没见过鲜血的士兵不能算是精锐之士。

武安想找机会训练军士,而在北方的蒙古草原,一个戒备森严部落的中帐内。

“帕鲁,查清杀铁木桑尔的是何人?”一个穿着蒙古贵族衣裳的老人,坐在大帐中间,正询问一个跪在下面年轻的蒙古汉子。

“尊敬的大汗,已经查清了,铁木桑尔台吉是死在一个叫‘武宁堡’的地方。”帕鲁沉声道。

“我可怜的儿子,铁木桑儿,父汗一定替你报仇,是谁,到底是谁杀了他?——”老人突然情绪激动,拔出腰刀,将面前的桌子一砍两半,桌子上的物什散落一地,而一旁的侍女和帐外的守卫听到大汗的咆哮声,下意识的看了里面一眼,又吓的马上低下头。自从知道爱子死亡的消息,大汗脾气越来越反复无常,部落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首当其冲承受怒火的是帕鲁,大汗举刀直盯着他,他知道如果一句话不对,大汗手上的弯刀就会生劈了他。

“大汗息怒,根据派去明廷的探子,是武宁堡的一个叫‘武安’军官杀了您儿子,他现在已被明廷封为千户。”帕鲁在下面急忙说道。

“武安,武安.......,我一定要抓住你,用世上最残酷的刑法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老人面目峥嵘道。

沉默一会儿,正当下面的帕鲁在老人的威势下快崩溃时,老人怒气稍减,道:“帕鲁,传令全族勇士集合,三天后劫掠明朝。另外告诉本汗几个该死的儿子,谁捉住杀铁木桑儿的凶手,谁就是我佘曼部的大汗。”

帕鲁马上应命,走出大帐后,悄悄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长舒了一口气。

一时间,整个佘曼部落沸腾了,很多牧民骑兵从远方集结到大汗帐前,一时间此处人马沸腾。

三天后,四千多名全副武装的蒙古骑兵已经集合完毕,在部落大汗率领下向宁夏镇中卫飞速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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