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血战(上)
作者:岩米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356

() ()草原上人马沸腾,正午的太阳温和的照在万物上,明军战车部队围成一个圆阵,大致分为前后左右四部,骑兵充斥其内,传令兵不时呼喊着将中军号令传给各部明军将领,当明军整阵应敌时,远处渐渐传来战马隆隆的响声,密密麻麻的蒙古骑兵出现在天边,乌黑压压的一片,杀气熏天,战马的嘶嘶叫声远远传来,好象随时就能吞没面前的一切,双方气氛压抑。

武安身披精致的铠甲骑马立在后方,一脸凝重之『色』,后面是他所统领的近千骑兵,人人也是紧握兵器,时刻准备接令初战。这是武安会合总兵官萧如熏的第二天,原计划本想当天就返回宁夏镇,一路骑兵未至,大军等候一日,不成想刚接到这路违反军令的骑兵,探马急报蒙古大部人马已靠近不足十里,十里路程在平坦开阔的草原来说转瞬及至,总兵官萧如熏顾不得惩罚违反军令的主将,只有结阵以待蒙古骑兵。幸得他早有准备,出发时带来大批战车,草原骑兵没有红衣火炮那样利器,现在战车在野外绝对是游牧民族的恶梦。

武安也是第一次见明朝的战车部队,望见岳父自信的神气,心底也想见识一下它的威力,要知道此次蒙古骑兵是明军的近三倍。据《续文献考.兵策》记载,正统至万历年间,明廷及边军先后制造了小火车,独轮车,偏厢车,全胜车,轻车,雷火车,先锋霹雳车,独辕车,武刚车,战车,军队小车等等。仅天顺年间就造1220辆,并配有大铜铳以供京师使用。隆庆年间,戚继光镇守蓟州改良的偏厢车,重六百斤,有四轮能以牛马牵引。其辕长1.3丈,宽0.9丈,高0.75丈,战车数层分布,内有佛郎机大将军炮等各种火炮十几门。不久,辽东巡抚魏学曾又做改进——每两辆战车设拒马枪一架,填塞间隙,车架上下以棉絮布围之,可以防避矢石,车上载佛郎机火炮两门,下置雷火炮,火铳各六杆,每架拒马枪树长枪十二柄,用卒二十五名。临敌战阵也是变幻莫测,如“卷而藏之则为方阵,为圆阵,而握奇之数在中权;舒而张之则为曲,为直,而握奇之数在阵后;......”,以适合攻、守、进、退的需要。

远处对面,鄂尔多斯部落首领土巴济农在几个部落台吉的簇拥下也在观探明军,土巴见对面防守严密、军士无丝毫慌『乱』,眉头微蹙,但他已是骑虎难下,明军在草原上烧杀抢掠如入无人之境,如再任其安然离去,对他在部落的崇高威望绝对是致命的打击,觊觎汗位的各部首领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草原上本来就是强者的舞台,软弱者不会有生存空间。

土巴济农思考一阵回头道:“博哈特台吉,额勒哈努台吉,扎哈里特台吉。”身后三个蒙古头领一起对望一眼,同声道:“大汗。”土巴道:“你三部素精悍,一会就由你三人率部落勇士冲垮明人的车阵。”

博哈特三人以往和大汗土巴不和,土巴不介意借明军之手削弱对手实力,他们三人也不是蠢笨之人,当然看出了土巴的险恶用心,也不敢反驳,内心咒骂不已,口中却喊道:“是,大汗。”

土巴担心他们不尽力,又道:“如你等立功,所获财务大半给与你们部落,灭族逃散的部众也是你们的。”三人听到这里,才兴奋的领命下去鼓动部属,此次明军杀向草原,大批部落牧民逃窜,这可是大批财富。

半个时辰过后,蒙古军中号角四起,土巴济农单骑上前奔驰鼓喝道:“亲爱的勇士们,欢乐的时刻就要来到了,敌人就在前方,伟大的成吉思汗正在后面注视着你们,我土巴汗命你们锋利的弯刀『插』进敌人的心脏,用敌人的鲜血来捍卫我鄂尔多斯的尊严,去吧草原上的雄鹰,让敌人在你们面前颤抖吧——”

前队的博哈特部、额勒哈努部、扎哈里特部士气大震,热血沸腾率先以锥行向明军军阵呼喝杀去,土巴济农随后大部跟进。离明军一里左右,战车上的佛郎机无敌大将军炮率先发炮,伴随“轰隆”“轰隆”的炮声,大批骑在战马上的蒙古骑兵被扫落在地,而后面的骑兵焊不畏死踏着人马的尸首继续前冲,随着距离接近,各种佛郎机火炮、雷火炮、火铳相继开火,车阵前方几百米成为蒙古骑兵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战马、人的碎尸鲜血四散,而刚才还冲在前面的博哈特台吉被一发铁丸直接击中,身体立时血肉模糊。

武安在后阵看的目瞪口呆,没有火炮的蒙古骑兵冲击车阵无易于送死,武安想不到战车威力如此巨大,怪不得萧如熏自信。

“武佥事,有礼了。”身边一声喊叫惊醒了武安,武安回头,见是游击将军贾季纲,忙回礼道:“贾将军有何事?”这次迟后回营的就是游记将军贾季纲,现在这位贾将军心神不宁,满脸愁容,就是因为他所部迟归,大军才不得同蒙古骑兵野战。此战若胜,他有罪,若不幸战败,他更是有罪,朝廷丧师辱国一气之下抄家灭族也是应当。

“武佥事,都怪贾某贪心财物不舍丢弃,耽误归期,以致让大军遇此险地,如遇不测,贾某死不足惜。倘若大军得胜,则.......则请武佥事帮忙则个——”游记将军贾季纲一脸祈望的看着武安,总兵官萧如熏治军甚严,违令一律严惩,如今军中也只有武安敢替他求情、能为他求情。

武安想了一下,也有意交好他,笑道:“贾将军放心,不过能否成事武安不敢担保。”

贾季纲马上道:“多谢武佥事,如此贾某就已万分感激。”两人又说了几句,现在正在作战,双方都回到所部待命。

蒙古骑兵冲了两个时辰,损失了近两千部众,锐气大失,而天已快黑,双方将士都已疲惫,随着蒙古土巴济农退兵号角响起,蒙古骑兵慢慢退出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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