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啸天面上闪过一丝恍惚,很快便又化作一抹淡然微笑,“苏先生说的不错。开 心 文 学 本官幼时便是在这园中长大的。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此言一出,冉秀卿和婉媚俱是吃惊不小,苏老爷则是若有所思。
是了,想当初他买下这处宅园时,听经手的牙行说过,这园中曾经住着端王爷的一位宠妃。据说那位妃子雅淡有韵,妩媚多姿,美如月里婵娟,艳冠大胤皇都,只可惜红颜薄命,丢下两个孩子,早早亡故了。自那以后,端王爷再未到过此园,大抵是不想触景伤情吧……
而这位应大人长得如此玉貌仙姿,又说他幼时长住在此,莫非他便是那位宠妃的儿子?
他见众人均有些失神,连忙笑着打起了圆场,啧啧叹道:“啊,原来这是大人的旧居!唉呀,这可是草民一家天大的荣幸哪!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草民斗胆提议,请大人入园参观,故地重游可好?”
应啸天笑着摇头,“苏先生不必客气,今日不巧,本官公务缠身,不便在此久留!”
他并未一口回绝,那就说明他还是想来看看的,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啊!苏老爷心中一喜,却也不敢相强,躬身小心道:“既如此,那等大人得空之时,我再洒扫庭院,请大人入园一游!”
应啸天点点头,“多谢苏先生体解。对了,园中原有一处临仙阁吧?不知现在如何了?”
苏老爷笑容满面,“大人请放心,临仙阁一切维持原貌。”嘿嘿,还好当时他多长了个心眼,没动那宠妃住过的主楼!
应啸天面色微动,似是十分欣喜,转而又道:“那么紫竹轩呢?”
苏老爷擦了一把汗,窘道:“紫竹轩……却被草民的大女儿挑中,如今已经住了十年了!”
应啸天面露惊异之色,微微看了婉媚一眼。她,竟然也喜欢紫竹轩那般清幽的宅院?
婉媚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跟这位应大人还挺有缘的,竟然住了他从前住过的院子!她想到这里倒有些脸红,不过转念又想,其实他搬走以前,还是个孩子罢了……
众人随口聊了几句,便转入正题。
苏老爷一听说贼匪之事,面上便有些忐忑,但还是抱着几分希望,“大人,按说草民的宅第,离独狼山不远,但这四,怕也只有柳姨娘才敢点了出来。
三曲终了,清倌告退,座中四人鼓掌相贺,婉媚则是微微赧颜。
苏老爷哈哈干笑,“家常宴饮,民间曲艺,难登大雅之堂,让贤甥见笑了!”
冉秀卿忙道:“哪里哪里,这几曲清唱别开生面,令人耳目一新!”
二人正聊得高兴,却有两个粉紫衣裳的丫鬟走了过来,正是墨兰居的环珮和彩虹台的璎珞。
二女禀道:“启禀老爷,二小姐和三小姐也准备了歌舞,为大小姐贺寿,请老爷和冉二公子欣赏!”
苏老爷奇道:“啊,嫣儿她不是病了么,怎么能表演呢?”
环珮忙道:“回禀老爷,二小姐说了,她其实病得不重,服过了药,已是大好了,可以演奏!”
苏老爷想起潘氏先前的嘱咐,要他给婉嫣和婉娇一个机会,又见她们如此大费苦心,不禁捻须沉吟,终于道:“唔,也好,在场的都是自家人,就请她们出来相见!”
未得片刻,彩虹台的露台上,果然出来两个含羞带俏的妙龄女子。
二女懒挽着堆云髻,斜插着金步摇,一个身着紫衣,怀抱瑶琴,一个身着彩衣,手挽长带,向着揽胜亭和听花水榭遥施一礼,便开始各就其位,将一支《霓裳羽衣曲》且奏且舞起来。
这弹琴的紫衣女子正是苏府的二小姐苏婉嫣,年纪未满十七。她为人聪慧灵巧,自幼勤学苦练,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跳舞的彩衣女子则是三小姐苏婉娇,才刚过及笄之年。她虽然不及婉嫣勤笃,但是体格柔软,多年练舞。
这两个女儿,一个素手抚琴,仙乐叮咚,一个舞姿翩跹,长带如虹,把个苏老爷看得连连点头,喜不自胜。
再看冉秀卿,果然也是面含微笑,饶有兴致。
舞乐相彰,令人陶醉。一曲终了,冉秀卿由衷赞道:“二位表妹才艺超群,琴艺娴熟、舞姿优美,令人叹为观止!”
苏老爷甚是开怀,招手唤过两个丫鬟,让她们去请两位小姐过来。
“来来来,婉嫣,婉娇,二公子夸奖你们呢!你们还不过来道谢!”
二女抿唇娇笑,“是!”于是款款来到桌边,捏住袖边,翘起兰指,一人斟了一杯酒,软语说道:“多谢二公子!”
二人声若娇莺,香气袭人,窘得冉秀卿俊脸微红。他连称“不敢”,慌张地端起酒杯,掩去了面上的尴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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