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地头的时候,刘队长喊刘伟:“下来,下来,你挺会舒服啊?人货不能混载,滚下来!”
被刘队长这么一喊,刘伟几乎真的是滚下来的,灰溜溜的跟在板车后面推着车,嘴里小声嘀咕:“狗屁的人货混载,那是牛粪!”
当然这句话刘队长没听见,但贾耀是听的真真切切,瞬间,这王八蛋跑到离刘队长两米的距离,打了小报告。 首发--无弹出广告瞬间,刘队长把刘伟喊了过来,然后一记勾拳把刘伟干翻在地。瞬间,刘伟有了想把贾耀生吃了的念头。
当范皖和贾耀又送了两趟粪后,刘伟才算是挨打结束,肿着个脸又重新跟在板车后面拐着跑,由于脸肿的关系,刘伟只好眯着个眼瞪着贾耀,贾耀带着嘲笑和不尿回瞪着,双方都不看路,反正掉不到沟里,有范皖一双眼睛就够了。
刘队长为了不再让大家有力气说干部的坏话,于是让王健军传下话去:每个互监组从现在开始必须拉够十车粪,拉够的坐在粪堆上休息,拉不够的埋在粪堆里休息。
为了不让自己埋在粪堆里,刘伟和贾耀暂时放下了恩怨,跟着范皖准备大干十车。十车是个什么概念,按刘伟的理解就是跑吐血的概念。拉第三趟的时候,刘伟基本就是双手抓着板车,被板车拉着跑了,第,就被干部一脚踹的老远,刘队长骂:“滚的远远的,我看板车就是你弄坏的,马上给我把车修好,要不然让你背着板车跑。”
老孟学着杨毅也指着老天爷带着哭腔的发誓,可惜这招轮到他头上就不太灵验了,刘队长举着大脚板飞到他面前,只说一个字:“修!”
老孟哪会修车呀,整个一个文盲,要不是轱辘是圆的,他都能安倒了。还是杨毅有经验,三两下把轱辘安上去,然后用铁丝紧好了,让在旁边看着的老孟目瞪口呆,说:“你小子是不是经常破坏劳动工具呀?这么有经验呀!”
杨毅站起来拍拍手,说:“别瞎说,小心我揍你!”
老孟听着一个动不动就哭的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差点笑出来,不过看在今天拉粪的主力是他,所以给了三分面子,说:“别废话了,赶紧拉吧,还有二十车呢。”
刘伟又恢复了驾车的职位,一车粪和两个人把他推的满田地跑,不光两条腿疼,还扯的蛋疼,但还得坚持的跑,但这并不是积极劳动的表现,原因只有一个:不跑不行,不跑就被粪车压死了。
范皖驾车的的时候,试问全队的人哪个组能追的上他,但当刘伟驾车后,试问他能追的上哪个组?就是范皖和贾耀在后面拼命的推,刘伟这小子也是个阻力,相当大的阻力,关键是他瞎拐弯,推的快了的时候,这小子给往沟里拐。这下把范皖给气的呀,劳动能手难道就这样丢了?不能,绝对不能,范皖把刘伟给踢开,说:“到后面推车去,少在前面给我丢人现眼。”
刘伟倒是也想推车表现表现,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不但不能推车帮忙,反而是在拉着车。范皖顿时就有了撞车而亡的念头,三番五次的找王健军要求更换互监组,均被驳回。最后,范皖只要求刘伟不用出力推,只要能跟得上车空跑就行了。
这一天的板车改造,真不是人干的。
晚上收工后,刘伟没一点精神去洗漱,捧着个前两天没人要的罐头瓶子不住的喝着凉水,这一天跑的,渴坏了。组里倒是有两暖壶热水,但那不是给他喝的,那是葛峰泡茶用的。老葛喝茶就爱喝半杯倒半杯,他觉得这是混的好与否的一种表现,同时另一种表现就是还有人为他打开水泡茶,自然而然的,当刘伟来了后,这个任务就是他的了。
刘伟提着两个暖壶,就好像握着板车的两个把手,不自然的就有跑起来的冲动,曾华马上喝住他这种冲动:“你,严肃点,监区内不许随意撒花儿,再违法监规小心扣你分。”
分,这个东西在刘伟心里还没行成什么概念,他觉得分数还没一包实实在在的卫生纸有价值。说起卫生纸,刘伟模糊的都快忘记它是什么样子了。
以前在看守所的时候,每天好歹能看见三哥用着莲花牌的卫生纸,自从出了看守所的大门,刘伟就几乎没见过有人用卫生纸,从那时候起,卫生纸就是个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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