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被抓进来后,刘母哭了好几天,往公安局跑了无数趟,可惜一点用也没有。开 心 文 学 高家是铁了心了要刘伟尝尝苦头,刘母想求他们都见不着人。刘燕每天也跟着哭,学也没心思上了,刘伟这一走,这一家子就越来越不像个家了。直到刘伟下了判决书,刘母才慢慢清醒过来,一定要把这个家照顾好,等刘伟出来的时候,还能像以前一样,感受到家的温暖、温馨。母亲现在找了一份打扫卫生的工作,一个月八百,免强能维持一家子的吃喝,好在刘燕也快毕业了,不用担心上学的费用。只是母女俩的日子过的很冷清,没有了往日的欢笑声。母亲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刘伟能好好表现,能早一天出来,让她不用再担心。
看着信,刘伟的心里特别特别的酸,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有强烈的想哭的**。身边的噪杂声刘伟一点也没听进去,他努力的睁着眼睛,好让泪水流回眼框。三子叫他去打饭,今儿是他们互监组值日,刘伟把信折了又折,小心的包在自己枕包里,然后拿着打饭的家伙往伙房走,他得找老孟,老孟那里有邮票。
老孟现在混的越来越好了,就这么屁大点儿个院子,除了干部,一般人都轻易见不着老孟他人。刘伟带着失落的心情吃着饭,来劳改队这么长时间,这回还是头一次吃不了一个馒头。
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基建队的人早早就把好位置都占了,这让大队的人满肚子是火。也许是今天的节目好看,老孟居然端着个茶缸出现了,大摇大摆的往最前面一排一坐,喝一口茶,看一眼电视。
基建队的人哪允许他这么嚣张,不知道谁在老孟后面把他凳子给抽了,老孟自己把一缸茶水全倒在自己头上,烫的整个光头都是红的。老孟也不管是谁抽的凳子,抄起家伙就往身后砸,后面那位没防住他冷不丁的就来这么一下,当场就被砸趴下了,不过马上就有四他还是最近才认全的呢。为了能和组里唯一的象棋高手老牛下两把,三子特别勤快,专门用攒了几顿的馒头把棋陀捏的圆溜溜的,还忍痛割了一块枕包布画棋盘,要不说没文化真可怕呢,三子画棋盘的时候居然少画了两条线,更没文化的是他还和刘伟在这张错误的棋盘上下了几局,每局都是一步就把对方的卒子都滚掉,后来经过老牛的指点三子才发现问题所在,不得已,三子又在自己床单上画了一张正确的棋盘。
老牛和三子下棋基本是抱着玩的心态下的,反正老牛是横竖闭着眼睛都能赢。这俩人下棋还定了一条规矩,输了的人要给赢了的人点支烟,并且再恭敬的叫一声师傅。
半个月以来,老牛天天抽着三子敬上来的烟,不亦乐乎。三子是天天叫师傅,叫的都顺口了,有时候见了干部都会冷不丁的来句“师傅”。但这小子就是死不回头,明知道赢不了,还死不要脸的天天缠着人家老牛下棋,纯粹一个贱货。
老牛说:“三子,我真希望你哪天能赢我一局,我这样天天赢觉着真没意思!”
三子没理他,低头思考着是先该吃他的老将,还是先吃他的车,再陪他玩玩。
老牛又说:“三子,你还有烟吗?你看你的炮是保不住了,你又快输了!”
三子还没理他,不声不响的就把老牛的老将给吃了,老牛都没发觉,还喋喋不休的拿起一枚棋子准备吃三子的炮。三子一个耳刮子就扇了过去,说:“老东西!老将都没了你还走个屁呀?赶紧,点烟叫师傅!”
老牛哭都来不及了,老将是怎么丢的他是一点也不知道,他真怀疑是三子趁他不注意偷走的,但又不敢说,三子等不急了,又一耳刮子扇了过去,“怎么?抽了老子半个月的烟,都忘了是不是?赶紧,点烟!叫师傅!”
大家都劝老牛,愿赌服输,玩就要玩的起,给三子点支烟不就完了吗?非得挨两耳刮子,何必呢?
老牛捂着脸,说:“我,我没烟。”
三子吼道:“什么?没烟?没烟你敢跟老子玩?”
老梁赶紧说:“小点声,小点声,别吼,把干部招来了以后就下不成棋了,有话好好说。”
最后在大家的调解下,老牛这位棋坛高手终于叫了三子一声“师傅”,并且无偿为三子洗一个月的饭盆。
不过三子也就当了这么一回师傅,第二天他的行李就被没收了,原因是他在床单上胡写乱画,影响内务。没办法,三子只好睡一个星期的光床板,另外干部还告知他以后不许浪费粮食去捏象棋,浪费是最大的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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