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试刀(为玉树死难同胞默哀。 玉树加油！)

“袁督师，那该死的太监总算走了！这些朝廷中人怎么都是爱装大爷？要不是我等将士在前线拼死拼活的抵挡鞑子，他们只能在鞑子那装孙子！那孙子给你说了些什么？！你老实说来，末将帮你出气去！他们那些家伙就会欺负你们老实人！”祖大寿看喜公公一走，就急忙走进书房，十分愤怒的嚷嚷。

“袁督师，喜公公说了些什么？怎么如此大的怒气？”吴三桂跟在祖大寿后面，也进了书房。

“没什么，他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他担心我派满桂和张啸的关宁三营前去驰援锦州是以卵击石。说来也是一片好心。”袁崇焕回头一看，原来是祖大寿舅侄二人。

看祖大寿心急火燎的样子，袁崇焕只感到心中一暖，祖大寿总是对他十分关心，信任无比。不但是袁崇焕必不可少的臂膀，也是袁崇焕为数不多可以敞开心窝子谈心的朋友。

“确实如此，喜公公担心的事也并非没有道理……”吴三桂略一思考，沉思着说道。

“桂子，你小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扭的啊？！那太监懂什么兵法？袁大人怎么做，那就说明那事儿就该那么做！”祖大寿一手提起吴三桂，面对面的说教起来。

袁崇焕哈哈一笑，他有十足的信心相信满桂和张啸能回来，因为喜公公并不知道满桂和张啸的关宁三营驰援锦州的真正目的。他指着吴三桂说道：“你和喜公公都说的不错，仅仅只用一万余人去驰援锦州的确不可能击破包围。但是，他们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前去支援锦州，而是去试刀。”

“试刀？”祖大寿和吴三桂似乎都没听出这句话的意思。

“不错，关宁军的组建耗资巨大，几乎用光了国库存银，就算说是用钱堆出来的军队也不为过。若不是皇上的鼎力支持，根本不可能组建如此大规模的铁骑部队。所以关宁军装备极其精良，而士兵我则征用的是民风彪悍的辽东本地人，将领更是我亲自挑选。如此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会有多少？到底和清军交战的胜算占了几成？这个却谁也不知道。”袁崇焕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棋谱，接着说道“这就好像你重金买了一柄宝刀。却不知道这柄宝刀锋不锋利，总得试下刀才知道吧？”

其实还有一个目的……袁崇焕在心中想了想，却没说出来。

“原来如此！”祖大寿和吴三桂恍然大悟。

“所以，他们的任务仅仅只是和清军交战，测试一下和清军有多少差距即可。小规模冲突后，他们就会撤回宁远，我也已安排好了接应部队。”袁崇焕说完，便信步走到书桌旁，轻轻的把手中的棋谱放在了桌上。低头看了看那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缓缓拿起了棋盘边的棋盒中的一粒棋子放在了棋盘上。看着那颗刚刚放下的棋子，在袁崇焕的眼前似乎就出现了两军对垒的场景，似乎就看到了那飘扬的军旗――“关宁”

满桂此时刚刚和张啸的部队汇合，还来不及说上两句话，就排开了阵势。因为他们的面前，是无数旌旗飘舞的清军部队。明军铁骑和清军大阵之间只有一里之隔。双方剑拔弩张，互相打量着对手。

莽古尔泰将六千步兵排列在中军，各个步兵甲喇组成了方阵护卫中军帅旗。前阵为两千射骑组成方阵，射骑后方就是莽古尔泰最引以为傲的三千王帐重骑。左右两翼各置两千轻骑兵防止明军迂回。一万五千余人的军队整齐的排列在了明军面前，却迟迟没有进攻。

因为莽古尔泰还没下达进攻的命令，他在中军之中看着眼前那支可怕的军队，感到了十分巨大的压力。那的确是装备十分精良的铁骑，黑色的玄铁重甲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属特有光芒。而且连战马都包裹着重甲，真是奢侈到家了！回头看看自己最自豪的王帐重骑兵，也不过装备的是棉甲中镶嵌铁板的棉铁甲而已。

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铁骑们每人手中都捏着一柄奇怪的兵器。像是长柄铁锤，又不是铁锤的模样。

“巴西克，明军的武器是什么？”莽古尔泰指着前面的关宁铁骑的武器奇怪的问道。“应该是长柄铁锤吧？”巴西克正在莽古尔泰身边，闻言也抬头张望了一会。说实话，管他们拿的什么，他都不关心。巴西克现在心中想的是，只等莽古尔泰命令一下，大军压上后，在乱军中找到那个拿雁翅刀的家伙，报那一箭之仇。

莽古尔泰又细细的观察起明军的阵型，明军布阵十分奇怪，铁骑们按照雁型布阵，布下前后两个雁形阵，两翼俱是向前。这是以迂回包抄为主要战术的阵型，并不怎么适合机动力较差的重骑兵。而本该冲在最前方的轻骑兵却排成圆阵，部署在了铁骑之后。

这是什么阵型？！纵使莽古尔泰身经百战，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型。不过还是谨慎点为好，毕竟敌人是清一色的骑兵，而自己阵中却有六千人之多的步卒。等他们进攻时，利用前阵射骑给予杀伤后从两翼后撤，再以重骑冲散敌军阵型，最后步兵压上，辅以两翼轻骑包围，纵使不能全歼敌军，也能给这支骑兵部队重创。莽古尔泰沉着脸，等待着进攻的最好时机。

排出这个阵型的满桂却是一脸的自信，和众属下聚在一起讲解着这场战斗的战略战术。众将领命后纷纷回到了队伍。铁骑们都得知了清军被轻骑营击败的消息，本来还对清军心存的一丝畏惧化为乌有。自己身着重甲，手持最新型的武器，比张啸那飞豹营的士兵不知道强了多少。

再看看对面的清军，他们身穿棉甲，脑后吊着根可笑的辫子，手中拿着短刀或是其他一些做工粗糙的兵器，但是双眼却是十分不屑的看着自己。铁骑们简直不知道眼前这帮装备简陋的鞑子们在得意着什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张啸领着轻骑兵们位于铁骑阵后，小铁和凤儿分别在他两旁。

“切，满大人倒是会布阵。怎么把我们排在了他们的后面？”凤儿在一旁十分不满的说道。虽然受了内伤，脸色都有些苍白，却依然想打前锋。

“少废话，我可给你说，不准离开我周围！你要再是乱来，这场战斗一完，你就自己收拾好东西给我滚回玉屏山去。”张啸一听凤儿又有猛冲猛打之意，转头就大声骂了两声。

“哼，不过是说说而已嘛。凶什么凶？”凤儿嘟了嘟嘴，故意不看张啸，转头看向一边。小铁在一旁看他们有趣，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小铁，你也给我看好凤儿！如果再出现昨晚之事，你也给我打铺盖卷回玉屏山去！”张啸没好气的说道。

“好好，我知道啦。”小铁笑着答道。

满桂回头看着后面张啸一众人说说笑笑的模样，嘴角也不知不觉翘了起来。

哼，真是的，这些家伙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