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丰乐楼看似并无太大变化,只是与往昔相比,多少有些冷清。无弹出广告小说
时将夜,若去年此时,正人满为患,车水马龙。而今虽依旧是宾客盈门,却又少了几分雍容大气。
自去岁花魁争选,潘楼徐婆惜一举登顶夺魁,对樊楼的打击,不言而喻。
这也是自封宜奴以来,潘楼的二连胜。
此后,丰乐楼便有了‘买椟还珠’的名声。想当初,马娘子率先得了《梁祝》的曲子,偏不肯要玉尹编排,交给了一帮子国子监的人负责。结果却便宜了潘楼,凭借玉尹所写的《牡丹亭》一举登顶,直让丰乐楼成了人们口耳相传的笑话。
丰乐楼雄踞开封七十二正店之首,已有百年。
这百年间,树敌无数,更得罪了不少人……见丰乐楼落败,自然被许多人所耻笑。
也就是丰乐楼的底子雄厚,说不得便已经破败。
站在马行街口上,玉尹看着那巍峨的丰乐楼,感触颇深。
一年前,这丰乐楼只得让他仰视,而今却已能成了座上客。巷口的玉家铺子,也已是改头换面。比之早先方寸之地的肉铺,而今已经连成一片,生意也格外兴隆。
当玉尹出现时,顿时令得彩楼中的姐儿们惊呼。
“是小乙哥回来了……”
“你这**休得乱讲,小乙哥也是你能称呼,当尊一声大官人才是。”
“呸,小乙哥便是小乙哥。便一百年还是那马行街上的小乙哥……啊,他朝我笑了!”
姐儿粉头们七嘴八舌,自然令场面有些混乱。
柔福帝姬走到玉尹身旁,“看不出,小乙人面甚好。”
这话听上去似乎是在夸赞,可怎地都让人觉得,这是赌气之言。甚至还有些醋意。
玉尹愣了一下,“赵姑娘休取笑自家。”
一路行来,玉尹最初是称呼赵多福帝姬。却令赵多福颇为不满,便改作了‘姑娘’的称呼。
“这许多小姐见小乙来欢呼,岂不是说明你脸面甚大?”
“我……自家这一年来。就未来过丰乐楼。
至于早前,也只是因和俏枝儿有过节,才与丰乐楼有些交集,赵姑娘何故取笑呢?”
赵多福并未生气,只是看着那些姐儿见到玉尹时,一个个好像恶狼盯上了美味可口的小绵羊。那种模样,让她有些吃味。加之玉尹还回应了一下,更让赵多福不太高兴。这些话,不过是赌气的言语,当不得真。听玉尹这么一说。赵多福便眉开眼笑。
“我不管,常听姐姐说你们男人最喜欢来这等烟花之地……你以后,可不许这样。”
话出口,顿觉失言。
赵多福小脸儿一红,心头小鹿噗通乱跳。
那模样。若是被赵佶看到,必然会大声惊呼:“这还是我家嬛嬛吗?”
活脱脱,一个怀春少女的模样。
赵多福年十,他也不清楚这位十九哥,究竟是个什么来历。但大致上却知晓,赵叔向并未留居京师。如此说来,也更不可能是徽宗一袭的宗室子弟。
与赵叔向寒暄几句之后,赵多福便拉着玉尹自去寻找位子。
方坐下来,又听有人唤道:“老师怎会在此?”
扭头看。却见赵谌兴冲冲走来,拉着玉尹的手便道:“正说过两日去拜见老师,却不想在这里见到,却少了许多麻烦。”
“小哥怎地也来了?”
不等玉尹开口,赵多福便问道。
小哥,是赵谌的乳名,但知晓者并不算多。
赵谌忙与赵多福行礼。“姑姑能来,我便来不得吗?”
“哼,还要顶嘴。回头便与嫂嫂说去。”
赵谌嘻嘻笑道:“姑姑便说无妨,反正我阿娘也知道……我是随十八姊过来凑热闹,阿娘说我也长大了。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多接触一下这东京城里俊杰才是。”
玉尹在一旁,只微笑不语。
这姑侄二人的对话,他自然不可能参与进去,索性便闭上嘴巴。
趁着赵多福和赵谌斗嘴时,他环视三楼大厅……见许多身着儒衫的青年,正三被报道出来以后,让那些太学和武学的学子们,顿感轻蔑。
玉尹站在一旁,只听着他们的交谈,不免忧心忡忡。
“老师,虏贼便真个不堪一击吗?”
赵谌忍不住轻声询问,脸上更露出好奇之色。
玉尹沉默良久,压低声音在赵谌耳边道:“一百只羊,也敌不过十头狼……这笔帐,绝不可这么算。”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又低声道:“可如果这一百只羊是一头老虎统帅,便一百匹狼,也堪一战。
小哥,不可以妄自菲薄,也不可以过于轻敌。”
赵谌听了,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那如何能胜呢?”
这问题,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让玉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闭上眼睛,他沉思片刻后轻声道:“若武将不怕死,文官不贪钱,倒也可堪一战。”
这句话,历史上本出自于岳飞之口。
然则岳飞而今,也不知是在何处,玉尹便率先提出。
想起了岳飞,玉尹这心中不由得一动……也不知那位历史上的岳爷爷,而今何在?
玉尹记得,岳飞的崛起是在靖康之后。
而之所以能够崛起,还要多亏了后来跟随宗泽左右的一段经历。
想到这里,玉尹突然问道:“小哥,可知道宗泽此人?”
“宗泽?”
赵谌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歪着头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摇摇头,露出茫然之色。
“小乙说的,可是元祐六年同进士出身,后被镇江编管,宣和四年大赦,除巴州通判的宗汝霖吗?”
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
玉尹和赵谌忙回头看,就见赵叔向面露诧异之色,站在一旁。
“宗汝霖声名并不显赫,小乙如何得知?”
“这个……”
玉尹那会想到,赵叔向会跑过来说话,以至于愣了一下。宗汝霖?莫非是宗泽的表字?玉尹对宗泽的了解并不算特别完整,除了知晓他留守东京,力主抗金之外,便是他临死之前三声‘过河’的悲呼。不过,巴州通判……似乎应该是他。
依稀记得,宗泽是浙江人。
玉尹眼珠子一转,便道:“先前小底在杭州任职时,曾听人提起宗泽的名字,言此人颇有本事。不过具体却不甚清楚……不怕县公笑话,这宗汝霖莫非就是宗泽?”
“杭州?”
赵叔向笑了,“那边是了,宗汝霖便是义乌人,距离杭州倒也算不得太远。”
玉尹听罢,便笑了笑,也没有再谈论下去。
倒是一旁赵谌眼珠子滴溜溜直转,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