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脱胎换骨
作者:泗滨泥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146

十八、脱胎换骨

徐子陵也是一口鲜血喷出,狂暴的真气在徐子陵体内变得奇寒无比,浑身象是要结冰一样,右足立时火般灼热。 徐子陵紧守灵台,控制着真气与右足热气融合后,在体内运行一周天后又传入跋峰寒体内。

寒流像暴雨后的山洪般狂冲进跋锋寒体内。跋锋寒“哗”的一声喷出一蓬血雨,喷得徐子陵的头、颈、背殷红一片,触目惊心。

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异气透入跋锋寒手心时,仍是冰寒澈骨,但倏又变成寒热缠卷而行的气流,像千万头顽皮可恶的钻洞鼠般在他的体内乱窜乱闯,没有一道经脉能得以幸免。最奇怪是明显地那股寒流要比热流强大多了。

以跋锋寒坚毅不移的意志,亦差点忍不住惨叫出声。

全身气血膨胀,经脉则似要爆炸开来般,那种痛苦超出了任何人能抵受的限度。经过徐子陵体内的和氏璧异气,再输出时自然而然以螺旋的方式催发,以倍数计地增强了放射性的破坏力。

最后面的寇仲立即全力吸取跋锋寒体内的怪气。寇仲像跋锋寒般鲜血冲口而出,灼热至似能把他的经脉烧溶的狂流,立即贯满全身。

接着,寇仲蓄藏在气海内的螺旋寒劲全力涌出,迎向疾如闪电般破入他经脉内的热能。

“轰!”

四人全身神经像给激雷疾电猛劈了一下般,不由同时喷血。

跋锋寒感到寒热交缠的螺旋劲气倒卷而回,但今次已没有偏寒的感觉,而是恰到好处的寒热平衡,有种令他说不出来的舒泰,显然已大大减弱了它的伤害性。他精神一振,借着来势,先把气劲引往丹田,再循经脉输进徐子陵体内去。

徐子陵本像结了冰的经脉立时暖和了少许,忙以意行气,右足涌泉穴火般灼热,贯入体内去,同时把融合后的寒流再注入陶仁体内。

寒流到陶仁体内时,又变成寒热交缠平衡。在陶仁体内循环一周后,又注入徐子陵体内。

最后方的寇仲则不断引发从天灵穴贯入的寒气,尽力中和入体的热流。

最奇异的事发生了。

和氏璧的亮度不断剧增,亮得有如天上明月,彩芒闪耀,诡异无比。

奇怪的气流在四人间的经脉循环不休,到徐子陵体内由寒热交流变成冰寒,再由冰寒分化为寒热交流,到寇仲体内时则化为热劲,且愈走愈快,到后来循环往复,没有丝毫会停下来的迹象。

徐子陵左足的涌泉穴愈是灼热,而寇仲的天灵穴则倍添冰寒。

在一般情况下,两人绝难忍受这忽寒忽热的变化,但这刻却是觉得愈寒愈好,愈热愈妙。

脑中诸般幻象,更是此起彼消,异景无穷。

几个循环后,气流的每一个循环,令四人的经脉都似乎膨胀了些许。

陶仁只觉全身舒爽无比,等到感觉和氏璧异力明显减弱时,强忍着如吸毒般的快感,毅然放开和氏璧。

四人慢慢地收功停下,陶仁倒没什么多大变化,其他三人发觉自己浑身湿透,汗珠色黑味腥,但身体却舒泰轻松至极。

三人睁目一看,整个天地都不同了。

此时天已大亮,太阳刚刚升起。山头远近的山林像变成另一个世界似的,不但色彩的层次和丰富度倍增,最动人处是一眼瞥去,便似能把握到每一片叶子在晨光中柔风下拂动的千姿百态。

陶仁内视后不由大喜,他发现,体内所有的真气已全部融合练化,贮存在丹田气海里,膻中气海又变得空空如也。也就是说陶仁又可以吸人内力来充满膻中气海了。等膻中气海充满后,陶仁就会身具近百年的内力,攻击力将挤身最绝顶高手行列,那时就会如同脱胎换骨一般了。

跋锋寒也展开内视之术,立时大吃一惊,又是一阵狂喜和不再作他求的满足。

正如陶仁先前所说的,他的经脉是以倍计地强化了,虽并没有立刻功力大增,但只要再像一贯般精修励行,必能事半功倍。

要知人力有时穷,到了跋锋寒这般级数的高手,想有寸进亦是难比登天,但经过刚才的奇异改造过程,他便似由一泓水洼,变成了一个无底深潭,每个窍穴,每道经脉,都脱胎换骨地变成有无可限量发展潜力的宝藏,那能不令他欣悦如狂。

耳中忽传来寇仲的声音道:“我的娘!为何我这么腥臭的。”

徐子陵和寇仲,一个呆头呆脑的凝望着从东方缓升的朝阳,一个则正大力闻嗅手心汗水的气味。

其实他们三人所得到的好处,比原著中还要稍多些。这是因为从陶仁处传输过去的内力可是多达近五十年,经脉扩张的幅度比原著中还要稍大些。

陶仁捡起和氏璧,和氏璧虽未破碎,但也已显得黯淡无光,象是一块普通的玉石了。只是不时还有微微的异力产生。

徐子陵吁出一口气,喃喃道:“为何我朝太阳直瞪,都不觉得阳光刺眼?”

寇仲和跋峰寒两人忙朝太阳瞧去,平时刺目的阳光,变得温暖舒服,大异往常。

寇仲梦叹般道:“我的娘!太阳原来是个大火球,为何平时总看不出来?”

陶仁道;“太阳确实是个大火球,而且是奇大无比,是我们这世界的亿万倍。”

三人忙问究竟,陶仁摇摇头,手抚额头头痛道;“此事一时半会也跟你们解释不清楚,以后有机会再与你们细说吧。现在还是考虑一下你们马上要面对的问题吧。”

徐子陵心中一动,问道:“和氏璧呢?应该如何处理?”

陶仁道:“和氏璧就放我这里。我来替你们背这黑锅。但了空应该会猜到是你们盗走了和氏璧,并会把事情公然抖了出来,你们将会成为各方势力的公敌。这件事看似凶险,但这却是你们迎接各方高手挑战的最佳时机,洛阳也是你们修练武功的最佳战场。以你们改造后的经脉,再经过这次磨练,你们将挤身顶尖高手的行列。不过你们也不必太担心,在适当的时候,我自会出面去吸引全天下的目光。”

三人都是若有所思,而后三人互相对望一眼,皆是神情坚定,一齐点头,齐声道:“定不负师父厚望!”

陶仁道:“当下先要找道溪流,洗净你们身上的污渍和血渍,你们再设法编个像样的故事,解释昨晚到了那里去。总而言之矢口不认和氏璧是你们偷的,否则尚未成为真正高手时,已成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为代表的正道公敌,这对你们来说可不是磨练而是灾难了。”

陶仁接着道:“此外,下次如在人前见面时,我们暂时还是不要相认,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到适当的时机,我自会公布我们之间的师徒关系。好了,我就先走了,下次有缘再见。”

接着陶仁在三人恭送声中,带着和氏璧,没进密林,飘然而去。

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三人也找个清溪洗净了所有痕迹后,又把诸般罪证,包括面具、衣服、榴木剑等找个隐蔽处埋藏起来,才大摇大摆的入城。

陶仁进城后,也不急于回宋宅,就在街上随意四处游荡,看看是否有哪个不开眼的,自找上门来给他送上内力进补。

时已近午,阳光照射下的洛水闪闪生辉,客船货船往来不绝。

陶仁坐在洛水岸堤上,沐浴在阳光下,说不出的写意。此处地处偏僻,左方远处横跨洛河的天津桥人车渐多,但却像是另一世界,与此刻此地的他完全没有关系。

就在此时,后方有人迫近。

陶仁回身站起一看,只见此人又高又瘦,作道士打扮,背挂一把式样高古的檀木剑。面相高古清奇,拥有一个超乎常人的高额,只看其肤色的晶莹洁白,便知他的先天气功已达化境。

他那对眼睛似若能永远保持神秘莫测的冷静,有种超越了血肉形相的奇异感觉,象是一个得道之士。

陶仁淡淡道:“来者何人?”

那道人道:“贫道避尘,阁下是谁?和氏璧是不是在阁下身上?”

陶仁心中一动,就知道此人是谁了。此人叫“妖道”辟尘,而非避尘,三十年前曾横行北方,无恶不作,是魔门数一数二的高手,声望仅次于“阴后”祝玉妍。

辟尘乃是感应到‘和氏璧’的淡淡气息,追踪而来。

陶仁道:“哦,我是‘逍遥子’陶仁,和氏璧是在我这。道长有何见教?”

辟尘一惊,随即正气凛然道:“贫道今趟来是想为我们道门尽点心力。只要你肯把取去的东西交出,贫道会为你化解与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的仇怨,保证他们绝不再予追究。”

陶仁摇头道;“若我要还回去,不如由我亲手送回,何用道长你大费唇舌?”

辟尘哈哈笑道:“因为我知你根本不肯交回宝物,所以才要来管这件事。”

陶仁哂道:“你这魔门妖道,却要为正道出头,岂不可笑之极?再者,道长真的自认为有管这事的能耐?”

辟尘又是一惊,喝道:“有没有这能耐,试试便知。”

说完,开始凝聚全身真气,一股强大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般向陶仁直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