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主峰一座竹制院落内,一青一白两道窈窕身影有如穿花蝴蝶般交错穿梭,极具美感,令人赏心悦目然而,不协调的是,伴随着身影的每一次交接,均能爆发出震耳yù聋的砰啪巨响与呼喝清叱声音,四周种植的花草也被猎猎香风刮倒在地
原来,张灵芸与荀灌娘这对师徒正在切磋练手呢,只是这切磋的声势过于惊人了些,远处还站着:断不敢同”
温峤苦笑道:“师妹啊师妹,你还是那副脾气,唉,也罢,此事暂且放过,容rì后再说为兄尚有一事须与师妹商议,凉州牧云峰年少有为,jīng明干练,再过几月将进京面圣,依为兄看,如此人才怎能放于外藩,不如请主上下旨留任于朝,为国效力,师妹以为如何?”
张灵芸听说云峰要来,心里才刚刚泛起一阵甜蜜,但再听到温峤后面的话,顿时俏脸沉了下来,反讥道:“师伯此言何意?家祖武公张轨由惠帝亲封为凉州刺史,建兴二年314年,愍帝改迁家祖为凉州牧、西平公云郎凉州牧之位乃继家父所得,朝庭亦降旨认可,如今师伯yù招云郎入朝,置朝庭威信何在?又或是yù绝我张氏根基不成?”
“灵芸闭嘴,怎可对师伯如此说话?还不向师伯赔罪?”荀灌娘斥道
温峤则暗呼厉害,这师徒二人一个德xìng,护短护到了极致,完全不识大体而且张灵芸的反驳也是滴水不漏,除非江东朝庭不认可自已沿袭愍帝然而,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么司马睿继位建康的合法xìng就没有了不过,他也不会与张灵芸计较,连忙摇手道:“无妨无妨,灵芸直言直语,何罪之有?不过,在朝在藩,皆是为国效力啊,又何必执着于一地?”
张灵芸施礼道:“师侄先向师伯赔罪,恰恰正如师伯所言,同是为国效力,又何必执着于在朝在藩?何况凉州乃家祖所传基业,亦得我大晋惠、怀、愍三帝及当今主上认可,师侄绝不容落于外人之手”
荀灌娘摇了摇头,张灵芸虽然言语不敬,但这个脾气还不就是跟她学的吗?一时也无可奈何,沉吟道:“好了,灵芸你少说两句,此事容后再议,待你夫郎前来再说”接着又问向温峤:“师兄以为如何?不知是否尚有他事?”
温峤连碰了两个钉子,心里有些郁闷,拱手道:“为兄专为此事而来,既然师妹暂时搁置,那么,我师徒二人就此告辞”庚亮也跟着施礼
荀灌娘师徒回礼之后,温峤与庚亮转身离开
待温峤庚亮师徒的身影消失,张灵芸离开坐席,来到荀灌娘身前跪了下来,恳求道:“师伯对云郎已生恶念,而云郎之所以前来建康,皆为当rì承诺寻找弟子,故请师尊容弟子离去相会云郎,如此亦可绝师伯之念”
荀灌娘摇了摇头,微微笑道:“灵芸你且起来再说,为师倒也想瞧瞧你那夫郎究竟是何样人物?不错,建康之行虽有不测之险,但想接回为师徒儿,不担点风险又怎么行?再说了,于情于理,他也得来拜见拜见为师罢?”
见张灵芸还要说什么,荀灌娘继续道:“灵芸你放心便是,你那夫郎若果真遇上棘手之事,为师当不会坐视不理”
师傅都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张灵芸也没办法,只能勉强同意,起身深施一礼:“那有劳师尊费心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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