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肃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听到圆圆的话,见她哭的那伤心模样,县衙内外,简直要将她二人,比作那仙女下凡了。
若不是仙女,怎么会在那样肮脏的地方,却还有如此纯洁的心灵,会这般的痴情?想想自家那恶婆娘的样子,衙门外一干本是来看热闹的汉子,此刻却在暗暗想着,若是这二女点头,纵使平时大都惧内,害怕家中的母老虎,哪怕拼着满脸浑身的抓痕,每月不要所谓的“零用钱”也要将二女娶进门。
存了这样想法的,好像还不少,但是却不是人人都像雷肃,有那么大的胃口,也要将两人都吃下,他们看着人群里彼此熟悉的,那交流的眼神,似乎在说:我们一人一个?只是再看旁边的陌生人,就不是这么和谐友善了,即使不是在看情敌,亦差不了多少了。
不管这些想入非非的汉子,是心地善良又或只是见色起意,但二女此刻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却是极高的。所以这些人的意识里,她二人说雷肃是绑架秦峰的幕后黑手,那么雷肃就是的,毫无疑问。
看着堂上抱头痛哭的二人,还有之前深情流露的表白,秦峰都觉得是可圈可点,水平极高的演出,若不是他知道是假的,怕是也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所以秦峰现在期望能有个人跳出来,喊声“咔”,然后换下一场。
若是有人说,秦峰和包大人心有灵犀,秦峰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但是秦峰的念头才刚起,包大人便让张虎先将二女分开,好生安慰一番。毕竟且不说嫌犯还跪在一旁,若无其事的模样,两个证人,又都是女的,在县衙大堂哭做一团,实在不叫个事。
还因为,若放着她二人不管,这案子便无法继续审下去。她二人要一直哭到天黑,心情都不能平复,纵使包大人觉得他很受百姓爱戴,一直在外面听堂审的人们,怕是也会激动的骂县令大人的娘。
再有这二女幽幽的哭声,着实也让包大人挺不是滋味儿。“你二人好生回话,切莫再哭,否则,”包大人终是没能说出句重话,“总之公堂上,不许再哭哭啼啼了。”
即使双眼通红,之前还哭的像个泪人,圆圆抬起头,拭泪的模样很是优雅,梨花带雨的样子,也诱人的很。
至少盯着她看的包大人,觉得心跳前所未有的快,要不是袖子里露出的双手,手背上的皮肤,已经松弛,皱纹纵横,还有些干枯的模样,包大人都要以为,他心思活络的就像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了。
“是,大人。民女遵命。”圆圆弱弱的答道,又接着说道,“前天晚上,雷公子又来找我和师师。”
听到她说的时间,雷肃心底本是猛的一颤,却又听圆圆说他前晚去金凤楼,雷肃不禁心底一阵冷笑。前天晚上,雷肃要为那两个绑匪引路,一直在柳如月房内,从未离开,就是想念二女那滑腻,丰满的身子,也分身乏术。
听到圆圆的话,秦峰,方唐镜包括县令大人,都是一叹,终于回到正题上来了。
雷肃刚要出言打断的时候,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虽能揭穿这谎言,甚至还有人证,却没有办法说出,口中不禁有些发苦。他能说自己那一整晚,都在柳如月房内,和她聊了一晚上人生?
怕是说给鬼,鬼都不信的。
所以雷肃现在矛盾极了,若是就这般默认,最后怕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但若否认,去那金凤楼的,都是去寻乐子放松的,谁又会顾得上旁人。那地方自己又是常去,怕是连那老鸨也不会记得,前晚自己是去还是没去的。
看着旁人对圆圆一副同情怜爱的模样,自是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的,雷肃明白自己要是拿不出证据,哪怕赌咒发誓,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的。到头来怕是会落得个适得其反的效果,就由不得他不谨慎了。
雷肃咬了咬牙,还是开口道,因为他本就是个赌徒,“大人,”包县令有些不耐的看他一眼说道,“等本官问你的时候,会让你说话的。”
听了包大人的话,雷肃不禁苦笑,若早知道这么个结果,何苦做这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却不知兵法上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说法,不知道之后,同样的情况,他还有没有勇气信心,敢开口反驳。
听到雷肃开口,圆圆不禁觉得,现在才开始着急,未免太迟了点。下面已经都是叶天和她们演练的内容,她都早已烂熟于心。
“那天雷公子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一进门一句话也不说,便开始不停的喝酒。我和师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开口阻止,就默默的在一旁守候。只是半壶酒下肚,他,”圆圆情不自禁的看了雷肃一眼,那眼中的不忍,纵使包大人坐在公堂之上,都感受的到。
师师赶紧握住了她的手,圆圆才似又坚定了信心,重新转过头。这番动作,自然是做给包大人看的,好在包大人也很配合,一丝不落,全部收入眼中。所以包大人便深刻体会了圆圆和师师二女,内心的矛盾和痛苦,也很是佩服。至于怀疑,从二女开口之后,包大人就没想过这个可能。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叫张无忌,有个老娘告诉他,要牢记,女人都会骗人,越是漂亮,就越会骗人。
“原来他不是心情不好,只是紧张,却不是害怕的紧张,而是激动的紧张。因为他微醺后,接下来的话,就让我和师师,辗转反侧为他担惊受怕。”
“他说,秦家将他雷肃的秦家!”
秦家是扬城数一数二的富户,所以圆圆的话,无疑将雷肃的狼子野心暴露人前,那么他会绑架秦峰,便有了最合适的动机。有这般合情合理的动机,众人还有什么理由怀疑?
“他几乎没让我们开口说话,就又说道,你们只怕觉得我喝醉了,在说胡话。他接着大笑几声,笑的我和师师,有些毛骨悚然然。才又说道,他清醒的很,他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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