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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食一餐,又不用风餐露宿,唐双躺在暖床上不由直呼叫好,但他依旧将佩剑放置床头边上,以防遭遇不测。
回想起刚才郭琇的各种装腔作势,唐双不由“噗嗤”地一笑,心里想到:那个呆瓜,还真有一手啊。想着想着,唐双的两眼皮打架,便昏昏睡了过去。
住在隔壁厢房的郭琇,并没有就寝,他正在仔细地研究者亭长给他的那一幅洛阳地图,心里想到:从下河亭到洛阳城最少需要两日时间,还是在没有追兵阻挠的情况下……就算安全到了洛阳城,快马加鞭到长安,也要花费不少功夫!到时,必定赶不上南阳会盟。到时那些诸侯将帅一定会轻视看不起我……
郭琇不由地一阵苦恼,到底怎么样能在十日之内赶到南阳宛城去呢?
快马加鞭不可行,那坐船怎么样?对,坐船,走水路!
郭琇不由大喜,连忙从一堆典籍中找来水域分布图,细细观测,发现可从河南郡乘船到弘农郡,再从弘农郡快马加鞭地赶到长安,一到长安便可乘船顺着水路直达南阳。这样最起码省下一半以上的时间。
就这么定了,走水路!(古时水军并不强盛,也没有什么河道防务,水寇水盗很多,一般人大多都不太会选择走水路)
清晨。
郭琇和唐双饱食一顿之后,便要准备动身离去,在与下河亭长作别之时,亭卒牵来两匹马驹,虽然不是什么良驹名马,但也足以让郭琇和唐双大喜过望。
因为当时马驹市价高昂,又处于有价无市的状况,再加上郭琇唐双身上钱银不多,只能给下河亭长打下欠条。
原本以为要大出血的下河亭长,拿到欠条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当下拿出不少钱银给郭琇、唐双路上当盘缠。
在推脱不了的情况下,郭琇便将下河亭长的钱银接了过来,与唐双纵马离去。{ 手、打\吧.首.发}
河南郡是大都,也是九州国的皇城所在地。可惜现在已经被大将军王吉给控制住了。
但让王吉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郭琇和唐双竟然依靠着那套禁军骑兵服饰和腰中官印,一路上吃睡在乡亭府中,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一丝阻碍盘问。要说意外还是有的,在将到达都城的官道上,巧遇到一支外出办事禁军骑兵,他们见到郭琇、唐双身穿进军服饰,便前来询问。
唐双自是心惊胆跳,但没想到郭琇这厮却是应答如流,还从他们口中套了不少皇城布防、宵禁时间、城中物价、将军府最近的动向等有用情报。
就在郭琇微笑地与这支禁军骑兵挥手告辞之后,唐双忍不住说道:“无耻!”
郭琇哈哈一笑,并不介意唐双的讽刺之言,笑道:“是他们自己跟我说的,我可没有逼他们说出来啊!”
“所以我才说你无耻呀,竟然用花言巧语套取别人军事机密,欺骗别人对你的一片赤诚!”唐双讽刺道。
郭琇轻声一笑,说道:“我有害他们吗?”
“你窃取他们的军事机密,要是让他们的顶头上司知道了,那他们可是死路一条!”唐双说道。
“他们顶头上司知道这件事吗?”
“……”唐双不知用何话语来反驳郭琇。
“肯定是不知道,要是这些事情都知道,他们的上司还不成了神仙?”郭琇逝去笑容,继续说道:“但我们要是知道这些事情,我们就可以避开王吉的爪牙,不会被逮住。这样对他们又没有损害,对我们又有利的事情,为何不能做呢?”
郭琇的眼睛灼灼地看着唐双,说道:“正直、善良、忠义……没错,它们都是美德品良!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过直易折、过善易欺、过忠易愚。要是你将事情看得这么简简单单、直来直去的话,我可会对你很失望。”
唐双怔怔地看着郭琇,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心里想到:他所说的,跟爷爷孜孜不倦的教导可真是南辕北辙……但是,两者都有理,到底哪个才是真理呢?
见到唐双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郭琇不由地轻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傻小子,不要胡思乱想,这只是我的一番个人见解,没有必要拿去跟别人对比,你觉得在理听听便是,若觉得无礼,大可不必理会。好了,别愣着这里了,我们先进都城去吧!”
洛阳都城果真名不虚传,处处人烟,商贾纷呈。茶楼、酒家、当铺、铁铺目不胜数,琉璃屋宅更是金碧辉煌。就连一向冷静唐双也不禁地兴致勃勃,四处张望新奇事物。
郭琇倒是一路面带微笑,带着唐双东流西窜,吃美食、饮美酒、赏清茶……仿佛对洛阳都城了若指掌。
“你以前来过洛阳城?”唐双问道。
“十四五岁的时候,我曾经到过洛阳城住了一段时间。”郭琇笑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呀?”唐双十分好奇。
“那时我还小,整天调皮捣蛋,气走七八个西席,闹得卫公七窍生烟。不得已之,卫公便将我送去洛阳都城,学习太学。自此,我便在洛阳城中一住住了三年,直至十八岁的时候,才重返陈留城去。”郭琇回想到以前的往事,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哦,怪不得你对洛阳都城如此熟悉!”唐双叹道。
“好了,我们要去东城的玉溪楼过一晚,要是去晚了的话,那可会没房间睡了。”郭琇笑道。正准备和唐双离去的时候,只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
“你们两个小兵小将城中瞎逛干什么?”
郭琇、唐双连忙转过头去一看,只见到一个身材矮小,脸容猥琐,但眼神却极其锐利的布衣老者,一脸怒色地盯着他们看。
正当唐双准备呵走布衣老者的时候,郭琇连忙拦下他来,冲着布衣老者躬身作揖地说道:“晚生见过朱老将军!”
唐双见机也快,连忙跟在郭琇的身后躬身作揖,“见过朱老将军!”
谁知道这个朱将军竟然丝毫不给郭琇、唐双两人面子,直言呵斥道:“就因为有你们这些散兵游勇在,大将军才会万般苦恼,整天愁眉不展!”
郭琇、唐双只能躬身作揖,硬着头皮,听着朱将军教导。
这个朱将军的声音犹若洪钟,惹得洛阳城中的路人旅客,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就连巡防的兵卒,都转头看来。这样,令到郭琇、唐双心中更加焦急不堪。
“哼,不行!你们是哪个营的?顶头上司是谁?带我过去,我可要亲自责问你们的顶头上司,他是怎么练兵训将的,竟然让自己的兵卒如此散漫。”朱将军气地说道。
郭琇和唐双不由地相互看了一眼,心生逃离之意。
谁知道,哪个朱将军仿佛洞察了他们的心思那般,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两个兵卒带回我营之中!嘿,还想跑,我看你们还能往哪跑!我就不信我朱戟治不了你们这两个老兵油子!”
只见一群巡防兵卒听到了朱戟的呵斥之声,便立即冲了过来,将郭琇和唐双团团包围住。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兵卒,朗声问道:“朱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你老如此生气!”
郭琇不由地苦笑,唐双也是一副沮丧的脸色。
“走,都跟我回营中去!”朱将军虎目冲着郭琇和唐双一瞪,便摔袖转身大步离去。
无奈之下,郭琇、唐双只能在巡防兵卒的包围之下,跟在朱将军的身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