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翔飞想来的是,既然如此被李彦俊看重的人,又在燕郡,想必定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是什么大侠那也位偏偏少侠,他应该听过其名字,若真是如此,那也不枉自己一片苦心。
“不是老哥故意卖关子。”李彦俊神秘的笑了起来,有趣道:“实在是他现在的处境十分敏感,不易被太多人知道,而且就算让老弟你知道,对他而言或许并没什么好处,反而会害了他,使他害入另一困境。”
有时,听一个有说话并不需要他说得太明白或直接,隐晦一点倒也失是一件好事,既容易让人接受,又可不违背自己所想,可也不是一桩两全其美的想法。
龙翔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却没再去问李彦俊他姓谁名谁,只是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最近或近几年,在燕郡,少年,身分敏感,处境不佳的人?
他想了许久,心头倒有了些头绪,只是一时还不敢确认,需要回去再另验证后才得以证实,他这一大胆的想法。
他抬眼瞧向李彦俊,不么怎么地竟皱了下眉头,好像有什么烦心事,问道:“李大哥,你可听闻最近的‘红花杀手’?”
李彦俊明显楞了一下,旋即便释然点头道:“当然,这么轰动一时的名人,老夫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是嘛?”龙翔飞略带审视的眼神瞧着李彦俊,笑问道:“那以李大哥看来,这‘红花杀手’会是谁?”
李彦俊没多想便笑道:“自然不会是现在江湖上传得最厉害的那一位。”
他的话说得是那么的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仿佛他就知道‘红花杀手’是谁似的。
龙翔飞皱眉瞅了李彦俊一眼,他可知道这位李老哥绝不是轻易帮人说好话,更别说去否定一件现今大家都还未有过结论的事。但奇怪也就在这里,这次,他竟这么果断的就否认了江湖上传得最厉害最疯狂的那个人。
与其说是否认,不如说是在替这人辩解或开脱。
能让李彦俊如此保护的人,这世上恐怕还真找不出几人来。
龙翔飞不奇怪那才怪了。
他想了想,笑道:“哦?看来李大哥必然是知道这位被诬陷的人是谁了?”
至于李忘生最近被江湖人误会,他就是‘红花杀手’,恐怕只要是个人都知道,看李忘生能把一老汉吓得调头就跑,也就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李彦俊知道这也不奇怪。
不过龙翔飞却并不是问李彦俊是否知道李忘生就是那‘红花杀手’,而是在试探李彦俊和李忘生之间的关系。
凭他对李彦俊的了解,又怎么不会知道这些江湖人人皆知的事呢?
李彦俊何能的老奸巨猾,他又怎么瞧不出龙翔飞心中所想,而龙翔飞又怎么会猜不出李彦俊的如意算盘?
两人可谓是旗鼓相当,各有千秋。
“爸......。”
就在这时,李彦俊的大儿子,李柏伟,也就是李忘生父亲李晓风的大哥,李忘生的叔叔,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一进去,他这才瞧见龙翔飞父子正坐在大厅里和李彦俊聊着天,满是歉意的笑了笑,点头道:“龙叔叔好!”
龙翔飞打量了一翻,满意的点头笑道:“好!大哥,柏伟是越来越有你当年的风采了.......。”
没等龙翔飞把话说完,李彦俊已一脸阴冷,冷冷道:“他还早着呢,还需多练武,武功实在太差,连鸣剑他都比不上。”
他思量半响,看向李柏伟,问道:“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
李柏伟看了眼厅上的龙翔飞父子,有些犹豫起来,不知是当讲还是不当讲,随后他便瞧见李彦俊点头默认,准他当着龙翔飞父子的面说,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李柏伟旋即释然点头道:“我刚得到消息,古家的古啸云已对其古家下了命令,要全力追杀‘红花杀手’。”
李彦俊的脸色并没什么变化,似什么也没听见。
但心中却如巨浪翻滚,汹涌澎湃,甚是激动,暗忖好你个古啸云,竟这么绝,非对我李家赶尽杀绝!哼,别当我李家好欺负,就算你和宋皓白那老匹夫联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用李家全体上下几百条人命,堆我也得把你古家堆死!
不错,李彦俊的确是这么想的,为了保护李忘生,这样的事他绝对可以做得出来。
只要有谁对李忘生不利,那便是以李家,以他彦俊为敌,既然是敌人,他又何必要对其手下留情?
正所谓放虎容易,收虎难,他可不愿也不会干这样的傻事,只要一有机会,他必然会按他所想的那样,就算用人堆那也得把古家堆死,让古家所有人为他李家陪葬。
倒是龙翔飞惊奇起来,问道:“古啸云也搅合进来了?”
他瞧得李柏伟点头肯定了他的问话,随即冷笑道:“好好好!有趣极了,已有很多年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说完这话,龙翔飞甚是兴奋,抬眼瞧向李彦俊,兴奋道:“李大哥,看来咱们联手是必然的了,要不然二十年的事恐怕将又要在我龙家身上上演。”
李彦俊满意欣赏的点头承认了龙翔飞这一说法。
龙翔飞想了想,摇头叹道:“古啸云这老家伙也太不知好歹了,不过,这次他倒算是惹到一位他古啸云,甚至整个古家都得罪不起的人,也算是他古啸云命中该有如此一劫。”
李彦俊自然知道龙翔飞嘴中的那位古啸云得罪不起的那人是谁。
可他还是不免兴奋的好奇起来,问道:“哦?这话怎么讲?难不成这‘红花杀手’背后还有什么高人?”
龙翔飞笑道:“有多少高人我不知道,不过,有一位,这一位就够了,只要他站出来说一句话,就算是我们四大武林世家联在一起,恐怕那也只不过是螳臂挡车,根本没一丝悬念。”
他没等李彦俊问话,又笑道:“而且他背后又何止一位高人,只要他愿意,只要他一句话,就算是你我两人,恐怕那也得听他的命令行事。”
这时,李彦俊和龙翔飞都相视的笑了起来,笑得很诡异,很神秘。
谁也看不出他们俩人这是在笑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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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傍晚。
夜很静,也很黑,更透着几丝恐怖。
八宝山北麓,另有八宝山人民公墓,附近的老山公墓。
一个黑影正徒步行走在这老山公墓之中,没有任何照明之物,只是透过那若有若无的月光指明道路,他走得很小心也很仔细,没走一个坟墓都会诚意的鞠躬行礼,以示敬意。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忽然在一坟墓前停了下来,这坟墓是新建的,应该是几天前才建的,他缓缓蹲下身,探头瞧去,没有害怕没有惊恐,反而欣然的笑了起来,笑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好像他找到了什么名坟古墓。
难道他是个盗墓贼?
他快速解下背上的作案工具,兴匆匆的开始起了他的犯案行为。
挖坟!
听起来就叫人害怕,更别说一个人这么夜深了跑到墓地来干这种事,光是想想就觉得恐怖害怕。
但他并没透出一丝害怕,反而甚尤的兴奋开心,好像他挖的不是坟,而是一宝藏。
约半小时后,他已满头大汉,全身衣服已湿透,却不见他休息,反而越挖越起劲,好像他身上有使不完的劲。
很快,他便瞧见一新棺材,棺材是横着放的,棺材四周全是泥土,并没有什么宝藏。
他这是要干什么?
无缘无故大半夜跑来挖别人的坟墓,莫非他与这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就连这人死后也不放过,还要挖其坟墓,刨其尸体。
他稍站作休息了会,深叹口气,“总算找着你了。”
他蹲下身把耳朵贴近棺材木,用力敲了三四下,‘吭吭’响,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暗忖难道你真的死了?
得到这样的答案,他应该就此作罢,毕竟如此做对死者很不敬,但他并没就此作罢,反而笑了起来,笑得很恐怖,这世上再没有比这个笑更恐怖的了。
笑又怎么会恐怖?
但事实就是这样,站在这样的墓地,一棺材前笑,不是恐怖是什么?
是心灵的恐怖,是心灵扭曲的恐怖。
也只有心灵扭曲的人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挖别人的坟。
他真的是心灵扭曲的人嘛?
他又拿出一尖戳刀,笑了笑,竟用力想翘开棺材盖。
这还不是心灵扭曲是什么?
他没有一丝犹豫,反而更另的用力,他的力气很大,竟然就这样硬生重把钉了铁钉的棺材盖子就这么掀开一小口子,口子虽小却已足够他看清棺材里的一切。
里面的确躺着个死人,却不是他所想要找的那个人。
难道是他找错了坟墓?
不会,他找的就是这座新坟墓。
轻轻盖上盖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借尸还魂。
这不是鬼故事,却比世上任何鬼故事都离奇可怖。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确实很难相信,在新中国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借尸还魂。
一时,他也楞在了那里,他不是因恐怖而害怕,吓傻了,而是双眸透明,不时的转动,似在想些事情,不时皱下眉头,似很烦忧。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离奇可怖的事情嘛?
他不敢也不愿相信,可事实却是那么的清楚,比铁一般还要真实。
可他明明探明那人已死,死得不能再死,偏偏棺材里的人却不是那人。
若这件事不离奇,还有什么事是离奇的呢?
他纵身一跳,已从坟地里跳了上来,开始用铲子把墓填平,还原起初的模样,以免被人知道有人前来挖过坟。
他做得很是仔细,也很小心,不留一丝痕迹。
天已蒙眬见亮,他抬头瞧了眼,心头一紧,开始收拾起作案工具朝山下走去。
一路上,他没少想这起离奇的怪事,喃喃自言问道:“既然他没有死,那棺材里的人又是谁?”
“就算是从那里偷来的尸体,总也应该有传被偷尸的消息,可最近并没听闻附近有被偷尸体的事?”
“难道是他们做得太隐蔽,并没有人发现?”
“看来是得好好调查一下,问清楚最近几日附近有没有那家被盗尸体的。”
想明白这一点,他整个人也显得轻松了许多,长嘘口气,大步朝前步,走得很快,快得似飞,一眨眼时间,他已至山脚,转眼便已消失不见,就好像他根本不曾出现在这里似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昨夜来过,又干过些什么。
‘砰砰砰’
几声响而亮的敲门声,缓缓传进他的耳朵,他甚是困圈的很不情愿的微微睁开了双目,则过身有些埋怨的瞅了眼房门,不耐烦地问起,“谁啊?一大清早就敲门,你是夜猫子,不睡觉的呀?”
他没等敲房门的人说话,已责怪道:“你不睡觉,总还有人想睡觉,别这么缺德,小心有报应。做人还是应该有点良心的好。”
此时,站在他房门外的那人,简直就快被他这几句话气得爆炸,没有病已然是件幸事。
敲个房门,竟被他说成缺德,没良心,更是诅咒人家小心报应。
这世上恐怕除了他这种人,就再没有第二个人会这么说,也只有他才会这么缺德,这么说一个好心叫他起床的人。
骂完这几句话,他却并没一丝要起床去给人家开门的意思,反而被子一盖,竟蒙头大睡起来,就好像从来就没有人来敲过门。
现在,早已是日晒山岗,但他却还呼呼大睡,昨夜相必是去作贼了,要不然怎么会到现在还蒙头大睡呢?
“砰砰”
又是两声敲门声,旋即还响起一女人的声音,“李忘生,你要是再不起来开门,我就撞进去了。”
此人正是李忘生。
李忘生怎么会日晒山岗还在睡,他不是四五点便起床晨练的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才会这么不情愿有人来敲他的门,而影响他睡觉,与周公的女儿拜堂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