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独孤不群挟持了铁心慈,奔出数里,见无人追来,四下打量了一阵,确定周围并无埋伏,便放了她,冷冷道:“你可以回去了。 ”
铁心慈圆睁着一双美目,诧异地望着独孤不群,似乎还不相信他会如此轻易地放了自己。
独孤不群却再也不理她,大步向前走去。
铁心慈看着他走远了,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人真是个怪人。”
她转过身子,朝来路走去。
忽觉眼前一花,一条人影轻飘飘地落在铁心慈的面前。铁心慈一惊停步,定眼望去,只见来人是一个二十仿佛带着无边的杀气,花蝴蝶打了一个冷战。
“好,我走。”
说完这句话,花蝴蝶头也不回地走了。
铁心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人已到了个破庙里。
外面的风吹得呼呼直响,若不是神案前已生起了火堆,她恐怕已被冻僵了。
风从四面八方漏进来,火焰一直在闪动,有个人正坐在火堆旁,嘴里低低地哼着一首歌。曲调说不出的苍凉、萧索。
这人穿着一身破旧的灰布长衫,头戴一顶灰白色的草笠,腰畔斜系着一柄剑,他的右手正握在剑柄上。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这只手都决不会离开剑柄。
他的这只手已与这柄剑融为一体。
这柄剑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使用这柄剑的时候,就像使用自己的手臂一样灵活。
“独孤不群!”
铁心慈差点惊呼出声,她挣扎着爬起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但独孤不群的耳朵却特别灵敏,她刚动了动,他就听见了。
他并没有抬头,只是冷冷道:“躺下去,不许动!”
铁心慈道:“你叫我躺下我就躺下么?我偏要起来!”
独孤不群还是没有抬头,冷冷道:“你为什么不先看看自己的腿?”
铁心慈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腿已肿了起来,就像是个粽子。
她顿时吓傻了!
过了好半晌,铁心慈才嗫嚅着道:“我---我怎么到这里来的?莫非---莫非是你救了我?”
独孤不群冷冷道:“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铁心慈愕然道:“难道你将我带来这里,是为了取我性命?”
独孤不群道:“我杀人一向是有代价的,你还不值得我动手。”
铁心慈道:“那么,你将我带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信诺。”
“信诺?”铁心慈只觉得一头雾水。
独孤不群道:“我答应过铁炼成,保证让你毫发无伤的回到他的身边,我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要做到。”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信诺就是他们的生命,他们宁愿死,也不会背弃自己的信诺。
铁心慈道:“不!我现在就要回到爹爹的身边。”说着又挣扎着爬了起来。
如此深夜,如此地方,她怎能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呆在一起?
她终于还是挣扎着跳了下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