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的时候,蔡中交待在门外负责警戒的警卫团长李成毅,让他去把随师部行动的野战医院、文工团、报社的同志们带来尝尝金丝面和三页饼,他们都是些知识分子,金贵着呢!老吃部队大伙房的饭菜,把人的口味都吃粗糙了!
罗荣桓在一边听到了,两个眼珠子隔着厚厚的镜片死死地盯着蔡中看了半天,然后对李成毅说道:“别的人不用叫了,部队的伙食已经不错了。 林月琴同志、任莹同志都是老红军,不用搞特殊。其他同志也要遵守纪律,没有命令不得随意行动。就让赵小曼同志、晶晶同志陪那个武汉来的记者来换换口味,注意安全。”
蔡中大张着嘴说不出话,好久才解释说:“政委,我不是想让林月琴同志和任莹同志来打牙祭,我是想着让那些女同志解解馋。这连续几个月都在打仗、转移,男同志好说,女同志毕竟娇气一点么。”
罗荣桓说:“纪律面前人人平等。女同志是需要照顾,但是不需要娇惯。她们都是八路军战士,需要的是钢铁般的意志,而不是特意呵护。”
刘一民心里知道蔡中是猜中了自己的心事,想让赵小曼和晶晶两个来解解馋,但是没有想到罗政委也看透了,而且还拿林月琴和任莹说事,隐隐约约有批评和规劝的意思。想想也是,罗荣桓、蔡中虽然是自己最亲的战友,但他们是名副其实的枪林弹雨里滚爬出来的老红军、老八路,自己却是穿越而来的。他们怎么能想到后世高度繁荣的生活情景?他们哪里能想到自己原来的生活是个什么样子?恐怕他们更想不到后世人的价值理念和他们这一代的追求有了很大的变化。现在在罗荣桓、蔡中和所有的八路军干部战士看来,人生的目标就是打败侵略者、建立新中国,可是后世和平时代的人却认为人生的目标是享受生活。看来啊,自己喜欢吃好的这个特点,在许多同志看来恐怕就是贪图享受了。可是自己原来从小到大哪里吃过什么高粱糊糊、玉面窝头么,这个特点可是真的改不了。
无声地笑了笑,刘一民对罗荣桓和蔡中说:“罗政委的意见是从严要求,当然正确。蔡主任也是关心战士,自然也对。这个道理在成都我就和大家讲了,大战之前改善一下生活也是必要的么,现在天已经黑了,不怕小鬼子的飞机发现我们,让女同志们分开班打打牙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惜这景芝镇太小,饭馆还是太少。等打下大城市,还是和进成都、进西安时一样,全军发津贴、放假,让战士们把好吃的都尝个遍。”
弄得罗荣桓和蔡中面面相觑,心里不约而同地都想到了“和稀泥”三个字。不过,他们都是老战友,朝夕相处,谁心里打什么小九九,大家心里都明白。刘一民那点小心思,罗荣桓只不过不说透而已。
回到师部时,钱壮飞、贺兴华、曹祥仁正领着通信营的战士们架设大功率天线,准备让电台开机收发与中央和总部的电报。
刘一民最关心的是日军是否在广州东部沿海登陆。这几天一直处于行军当中,和总部联系的大功率电台无法开机,只能用小功率电台与各旅保持联系。广州方面、武方面的日军动向刘一民一概不知。因此,一回到师部,刘一民就叫钱壮飞赶紧联系总部,看日军偷袭广州的行动是否已经展开。
刘一民不知道,日军第,交给罗荣桓阅签。
考虑到武汉目前人心惶惶,蒋介石张皇失措,很可能让武汉再上演一次凄惨的大撤退,刘一民还是给蒋介石发了封由总部转发的电报。
电报中,刘一民报告说,由于教导师在前段作战中伤亡过大,主力无力再战,不得不分散游击,打击日军的陇海线、津浦线交通线,牵制日军,支援武汉会战。经过两个多月的休整,教导师主力战斗力有所恢复,现在部队已经完成集结,准备对津浦路南段蚌埠之敌之敌发起攻击,以决死精神,与日军死战,策应保卫武汉、保卫广州。
只所以把攻击点说成是津浦路南段蚌埠之敌,那是刘一民多个心眼,害怕泄密。
考虑到蒋介石现在的心情,刘一民接着又分析了日军突袭广州后的战局,认为武汉丢失不可怕,广州丢失也不可怕,日军战线越长,兵力就越分散,将不得不转入与我军战略相持。这样就实现了**持久战和蒋委员长以空间换时间的战略构想。当务之急,不是考虑如何保有武汉、如何保有广州,而是应该转向考虑持久抗战,迅速有秩序的撤退武汉、广州的物资、设备、人员,编训部队,发动民众。
刘一民也不管蒋介石看了烦不烦,还算耐心地说服蒋介石,不要心存速胜幻想,中日两国实力在那里放着,抗战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胜利的,也不是打一场胜仗就可以结束战争的。中日战争,比的是战争潜力,比的是耐力,比的是谁更有牺牲精神。
最后,刘一民很有礼貌地说,谢谢蒋委员长能够送倪华回来,八路军缺医少药,急需象倪华这样的高水平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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