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更新时间:2012-08-02
1月《仗言》1844年新年贺岁版
导读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广阔的北方大地上有八支传奇式的部队,它就是——八旗子弟!大清的保护神!八支精诚干练之师!邪恶的人害怕它,善良的人喜欢它。开 心 文 学 由于八旗子弟的出现,天命皇帝才有了野望。在满洲和蒙古的人们组成了骑射无敌联盟,它包括了满洲、蒙古和前明的所有官僚,他们亲密无间、和平共处。满蒙八旗也就大隐隐于市,在顺天府走马玩鸟,游手好闲。直到有一天,万恶的匪共和发匪给大清的清平世界造成了威胁,这样,八旗子弟又有了用武之地,它与匪共、发匪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搏斗,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满蒙汉的官僚有了依靠,他们对八旗子弟十分敬仰,它是文化与传统的象征。
——《八旗子弟的前世今生》,作者:阎康适
先是,发匪在广西起事,席卷湖南湖北,荼毒武昌汉阳。贼匪起自粤西,不过跳梁小丑,乃数月之内穿过湖南,扰入湖北,未受官兵惩创,有轻视天下之心。今既据上游形胜之地,志不在小。遥揣贼势,约有三路,而三路皆不宜防堵。其由武昌而趋襄阳一路:襄阳正道,北犯河洛,西折则直指潼关,其问道自襄阳至郧阳,即入陕西之商州,过蓝田直抵西安省城。陕西全省之兵,业多陆续调遣,贼如碎至,则关中之事不可问。
幸而皇上英明,毅然令正白旗,并友部镶白旗,正蓝旗等,南下湖广剿匪。正白旗兵强马壮,斗志昂扬,英枪英炮,有如天兵。发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接战之下,人仰马翻,不敢复战,一溃千里。
林凤祥叹道,“只要不来神机军,不惧清妖百万军”。
正白旗入襄阳,湖广父老跪迎哭曰:“我等受匪祸一月,生不如死。今见八旗子弟,拨云见日。”神机军抖擞精神,星夜下德安,弹指复汉口,发匪震怖。湖广士绅,纷纷起义,逐匪据城,效忠朝廷。
八旗子弟领命出征,一战定襄阳,断发匪北上之妄想,二战夺汉口,俯窥武昌。可谓用兵如神。
华南剿总肃顺等部攻入汉阳,将发匪林凤祥、赖汉英部逼在龟山地域,广西提督向荣部夺取洪山要塞,对武昌的发匪呈南北夹击之势。宝庆道台曾国藩带湖南团练大部在西元1844年一月赶到荆州,保护那里的弹药粮秣之后,搜集少量船只,水陆并进,对武昌呈三面包围之势。
可叹,曾国藩等人骄纵之心顿生,他自带四百船只,强攻发匪在长江上的浮桥。却在武昌上游门户金口镇,遇到了匪伪勇侯罗大纲的伏击。罗大纲带船两千余艘,以众击寡,全歼湘军水师,曾国藩不得已退回荆州。官兵船舶,在岳州大多为发匪所夺,现又大败,则水路任由发匪纵横驱驰。
发匪击破曾国藩之后,大放狂言:“就算来了神机军,亦破清妖百万兵。”
匪逆三千余人,乘船三四百只,上插长蛇阵,镶白旗组成尾巴,正蓝旗组成躯干,华南剿总三等辅国将军肃顺大呼:“我来组成头部。”
神机军长蛇横进,首尾相顾,毫无破绽。林凤祥不得不弃守龟山,由此汉阳光复。可叹曾国藩水师覆灭,发匪撤了浮桥,神机军无法渡河。
发匪虽然苟困于武昌,却苦于神机军与向荣部两面夹击,唯有弃守武昌,下江南。
其下江南,为神机军所逼尔。如若发匪北犯,神机军可迎头痛击,还可调各省弓兵及索伦劲旅,排整马队,直冲横截,电掣风行,贼匪万不能当此冲突。今者河南重兵,庶几贼不敢犯。
下江南者,亦固有贼之所利。沿长江东下,顺流扬帆。两岸虽云设防,而沿江一带不见兵革已二百余年,金鼓未闻,先惊风鹤。如匪船直下竟抵江宁,则江北之潜运不通,淮阳之盐纲亦废。在南省为切肤之患,在北省为扼吮之忧。加以吴越之间,自有明迄今,赋税重于他省,兑潜折色,积困难苏。使贼人布张伪示,轻减钱粮,小民何知,未有不哄然响应。然而欲由淮阳之间,再行北犯,形格势禁,有所不能矣。
故而,发匪下江南,虽为图利,也为神机军之大功。八旗真乃我大清柱石。
发匪有船,而我神机军并大清各部唯走陆路。追之未及。
——《八旗的复兴之战:武昌之战》选读,作者:老周
神机军南下数月,已克复武昌,可谓大功赫赫。皇帝大喜,乃令八旗之御前亲兵虎枪营校阅于上海,以震慑洋人,显示兵威。英吉利《泰晤士报》描写了此次虎枪营上海校阅:
“在1844年大清的上海阅兵大典上,有一支神奇的部队突然走过了各国公使的视线,这是一支大约有2000人的队伍,却是完全的欧洲军队装束,配备的也是当时最先进的德雷塞后装步枪。因此被称为‘德械营’。
凡是稍微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可以看出,这是一支具有极强战斗力的部队。当这支部队向各国公使致意的时候,据本报军事分析家伊克巴尔-阿萨说多回忆:“当时,英国公使面容惊愕,法国公使面色苍白,普鲁士公使微笑着对哈布斯堡大使说,这是我们为清国人训练出的军队。哈布斯堡公使叹服地说,这是大清两支最好的部队之一,普鲁士公使不服气地反问,在亚洲还有哪一支部队可以与他们抗衡?哈布斯堡公使感慨地说,只有一支,那就是皇太极时代的八旗。”这支神秘的部队,就是大清自1842年起倾尽国力秘密组建,并于同年邀请普鲁士教官进行训练而成的王牌特种部队------御前侍卫亲兵,虎枪营!”
——《大清精锐一览》选读,作者:猿首需要肥皂
——《仗言》1844年第一期
1月17日联络
“黄埔第二期,现任步兵第四营一连守备柳中疏奉命前来报到。”
坐在柳中疏正面的楚剑功点点头,让他坐下,然后示意身边的东厂提督易水发问。
“柳中疏,你是湖南人?”
“报告易提督,我祖籍北直隶,燕赵慷慨悲歌之地。”
“那怎么会在宝庆参的军,还是第一批朱雀老兵。”
“我祖上是康熙的时候,湖广填四川,满清又以北方人口填湖广,才迁到湖南。”
“湖南生,湖南养,那就是湖南人。”楚剑功笑着说。
柳中疏想分辩,楚剑功摆摆手:“哪里人,都是中国人。不用再争论了,有一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
“是!”柳中疏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要激动,坐下。”易水说:“这个任务,绝对不能激动。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一定要冷静。”
“是!”
“你在参加朱雀军以前,家里是郴州附近的种地的?”
“是,不过前年年末的时候,均座统一安排,我的家里人都到了海南岛屯垦。”
“那你对郴州附近的情况很熟悉?”
“是的,我从小就在郴州长大。”
“那,都督府和东厂,要派你去郴州。”
“带着我的一连?没问题,一个冲锋号,我就把郴州端下来。”
“很遗憾,柳中疏。”易水说:“只有你一个人,不穿军装,而且你的关系也从军内解除,转到东厂。”
“为什么?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一连?”
“混蛋们把一连拿走了?”楚剑功笑着说,“任务需要。”
“到底是什么任务?”
“柳中疏,应用你在黄埔讲武堂学到的知识,分析一下郴州的地理重要性。”
“郴州?是湖南和广东之间的门户,而且位于湘江上游,可以顺流而下,直取长沙。”
“这么说郴州很重要了?那么,郴州的清廷守将向我们输诚,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那好啊,我们就把郴州打下来。”
“不行。”楚剑功否决了,“因为整体战略的原因,我们还不能进攻湖南,我们还要做好准备。但在另一方面,郴州守将张国梁又靠不住,拖得久了,怕他反悔,又投到清廷那边去。”
“所以,组织决定,派你去郴州做联络员。一来,了解张国梁和他的亲信的情况,最好能渗透,吸收一些人,二来,了解郴州的局势,为共和军北上探明道路,三来,郴州要进行一些大工程,我们考虑是不是可以直接在张国梁的掩护下进行,所以也需要做一些铺垫和协调工作。”
“那张国梁反悔,我不就死定了?”
“所以才选中你。”楚剑功说,“你在郴州本地长大,万一需要撤退的时候,比较方便。”
柳中疏默不作声。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
“报告均座,”柳中疏又站了起来,“我认为任务不适合我,我更愿意带领我的一连,到前线去一刀一枪的拼杀。”
“这是一个有危险的任务,你不愿意接受,我可以理解。”易水说。
“我不是怕死。”
“那就去吧,推推搪搪的,像个婆娘。”易水突然大喝。
柳中疏本来面如珠玉,听到这话,脸涨得通红,忿然说道:“去就去。”
“很好,”楚剑功说,“到了郴州,只要坚持到大部队安安稳稳的接管郴州,就算你完成任务。”
看到柳中疏不以为然的神色,楚剑功接着说:“不过,这只能算及格。”
“那满分什么标准?”
“不知道。我又不了解郴州的情况。”楚剑功没有正面回答,“郴州有多少人,有多少军队,这些军队对清廷的忠心怎么样,靠你一个人,能够争取过来多少。张国梁有多少部将,他们都心向共和吗?你能拉过来多少?”
一连串问题下来,柳中疏就憷了。
“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做,只要你自己认为有必要,就放手去做。”楚剑功说。
“那逼反了张国梁怎么办?”
“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们要直接出兵,硬碰硬的把郴州打下来。即使这样,只是你没有完成任务,对大局没有影响,所以,不要有顾虑,放手去做。”
“是!”柳中疏吃了一颗定心丸。
“万一张国梁又反水了,不要硬抗,风头不对,马上跑回来,留着有用之身,现在还不需要你们去拼命,明白了吗?”
“那我带多少人去郴州?”
“你自己,另外一个通讯员,就这么多。马上出发。”
“是!”柳中疏又敬了个礼,大步走出去。
郴州,张国梁在一间密室里,和他的亲信在商量。
“大哥,士不可二辱。”张国梁本来是广西横州的天地会首领,投了清廷之后,他原来在会中的亲信仍旧称他为大哥。这时候,他最亲信的小弟还在劝他:
“我们本来是天地会的,李沅发那厮气量狭小,容不得我们,大哥你一气之下,投了朝廷。现在朝廷并没有亏待我们处,我们又去投了广东,江湖上的名声不好听啊。”
“南干,想多了。”另一人叫道,“你冯南干跟着我刘八,就是为了反清,张大哥和我刘八迫于形势,才在清廷栖身,我们看不上洪杨那批神棍。去投共和呢,又没有功劳,可巧现在湖南清兵和团练的主力都去了湖北,郴州的就剩下我们这一拨,还有四百清兵,那这个献给共和,继续反清,不是很好?”
被叫做冯南干的这人,大名冯子材,广西钦州人,自小父母早亡,流落江湖,后来入了天地会,因为有侠义之风,颇有威望,又识字,被张国梁等人引为军师。
这时候,冯子材叫道:“张大哥,刘八爷,我本来也看不上这清廷,可我们行走江湖,就要讲一个信字。当初从李沅发那里出来,我就不赞成,这样没义气。投了朝廷,就好好为朝廷办事,一心一意。那才是说话算数的好汉子,现在去投共和,那就是第三家了,我们不成了三姓家奴吗?”
张国梁啪的一拍桌子,不说话。
刘八说道:“南干啊,你还年轻,拧不动这人情事故,向荣那些人是些什么东西,你不是看不见啊,我们做得再好,他们也当我们是逆匪出身,你看曾国藩怎么看我们这些广西会党,我和你张大哥倒是想融进湘军团体,可人家要我们吗?守郴州,还有四百清兵看着咱们,张大哥是参将,那个绿营游击,跟张大哥说话,眼睛都在天上。你都亲眼见的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冯子材说,“就为这点小委屈,就做出不忠不义的事情来?”
“南干呐,你怎么拧不清呢?”
两岸清妖啼不住
太平军主动放弃武昌之后,因为清兵没有水师,所以全军十营,鹤字营,以李胜和李鹤章为统领。
潘濮和吴延香都是李鸿章的叔辈,不便直呼他们的名字,便以他们的儿子的名字命名:鼎字营和庆字营。
张家兄弟的自然是树字营,刘秉璋的是秉字营。
白天李鸿章引团练入城的时候,蒋文庆为了平衡势力,也做些些准备,这时他说道:“安庆本地的乡绅,豪侠仗义,也愿意拉出一支团练来,大约有两千余人,共同守城。”
“不知是哪位乡绅牵头?”
“李道台见过,王须水王员外,苗协统的汉军旗队还住在他家仓库呢。”
听到王须水的名字,李鸿章和苗人凤相视一笑,李鸿章说道:“那安庆城内就有一万余人,这下我就放心了。”
1月30日预算
“1844年度预算拖了快一个月了,本来去年年底就该定下来。”在大都督府会议上,李颖修发牢骚。
“各方面牵扯太多了,军队要用钱,群众组织的发动要用钱,南洋总局的建设更是要用钱,摆不平啊。”广东布政使徐继畲抱怨。
“今天一定要摆平。”楚剑功定调子,“按优先次序来,一项一项过。首先,颖修,今年到底有多少钱?”
“我们有一千六百万两白银做准备金,价值两千营、庆字营、鼎字营、秉字营分布防守四面城墙。自领两营亲兵作为机动。苗人凤的正白旗汉军旗队大致集中在城中心靠南的位置。
楚剑功初创神机军的时候,由于人员,饷械尚未到齐,所以对旗队以下的编制并不严谨,现在的神机军旗队,经过施拉普那的整顿,各个旗队都做到了齐装满员。
苗人凤旗队有兵额1300人,其中苗人凤为旗队长,有两名参领辅助,加上亲兵护军共100人,其余1200人下设四个风雨雷电甲喇,每甲喇300人,由一名副参领率领,两名协参领辅助,再往下分作四个70人的牛录,每牛录正副领催共三人。二十人为一棚,含协领催(棚头)和三个伍长,四个护兵。
突然,在安庆城的南方,出现了一行人影,大约四咬得特别重。
“好说,好说。”蒋文庆答道:“每名神机军军士,当即打赏白银一两,长毛退去后,再打赏一两。至于给苗协统您的,那更是不会少。”
蒋文庆说着这话,看了看身边的李鸿章,便接着说:“淮上团练,啊不,税警团,每人也给一两。”
到了午夜时分,城头四处响起了梆子声。
“长毛摸城啦。”
税警团丁们纷纷涌上城头,打起火把。早已准备好的沸油就泼了下去。
太平军却没有大规模攻城,只是在四城轮流骚扰,接近天明的时候,才安静下去。
辰时,太平军列出大队,四面围城攻击。林凤祥,李开芳,吉文远,曾立昌四人各率部众,攻打一个门,税警团仗着城头的大炮,拼命防守。
“我呸,”张树声骂道,“正白旗那帮老爷,也不来帮个手。”
“人家是旗人老爷嘛。”张树珊心态不错。
“比咱们还多拿一两。”张树声继续骂。
“就让他们看看,咱们爷爷的厉害。”
到了午时,南城的攻势越发猛烈了,太平军炮石齐发,猛烈的撞击着小南门(康济门),同时用长梯抢攻大南门(镇海门)。太平军水营也靠岸登陆,夹攻小南门。
南城本来就矮小,而且有一段临江,防守线很长。张家兄弟带着一千多团丁,要防守两个门,已经顶不住了。
“快,向道台报警。”张树声命令身边的家丁。
李鸿章接了告警,就准备把自己的胜字营填进去。
“别介呀。这么打不就添油了么,发匪少说也有好几万,耗也耗死咱们了,看咱们神机军的。吹哨子。南门集合。”
苗人凤身边的护军,跑出去十几个,一路吹着哨子。
本来在安庆城中部游荡的神机军们,背着自己的步枪,抬着子弹箱,向着城南涌去。只见一道道白色的人流,汇聚到南门。
苗人凤骑着白马,早到了南门,“把旗帜打起来,以旗帜为标杆,列队,报数。”
白色军装的旗丁迅速排列起来,士兵找伍长,伍长找领催,领催找副参领,参领指挥列队。一会儿,就排出四个长方块出来,每个方块都是四排,每排七十人。
每个方阵的前面,排列着两个弹箱,两个火药箱。
“向右看齐,报数!”
“雪风甲喇,满员到达。”
“时雨甲喇,满员到达。”
……
“还装模作样的干嘛,还不快来帮忙?”张树珊在城头上大叫。
正白旗汉军的报数还在进行着。
税警
突然,城外的太平军欢呼起来,张树珊在城上喊:“长毛弄来了一部冲车,直向小南门。”
团丁们在城上发炮,试图阻拦住这部冲车,这时候,太平军又发动了大规模的登城。
“冲车快到门口了!”
苗人凤大手一挥:“把城门打开,别让人把城门撞坏了。”
苗人凤注视着城楼的旗帜,心中数着数,算着城门打开的时机。
咣……!带着巨大的金属摩擦的噪音,小南门打开了。
太平军们一拥而入,出现在城门口。
“雪风甲喇,排枪轮射,四轮。”
雪风甲喇正对城门口站着,以七十杆枪为单位,开始轮射。
“时雨甲喇,雷鸣甲喇,自选夹角,左右轮射。”
又有六百杆步枪加入了大合唱。
太平军们还没有回过味来,都以为已经打下了城门,疯狂的向城内涌入。
城门不过两米来宽,门洞和两扇门板构成了一个短短的通道,三个甲喇对着门洞开枪,每次两百一十发,四秒一次,几乎都不用瞄准,总能打着人。
很快,城门就变得拥挤起来。
带队的太平军点检朱锡锟发现这是个陷阱,在城外命令部队暂时撤退。
红衣的太平军潮水般退了下去。
这一次抢城门挫动了锐气,太平军在先是在南面,接着整个攻势都停止了。
安庆守军们抓紧时间吃饭,休息,等着下午太平军进攻。
然而,在这一天余下的时间,太平军们都没有进攻。
“真厉害呀。”张树珊惊叹道,“我们也要这样,人人一杆洋枪就好了。”今天光在城门口,正白旗汉军打死了二百余人,小南门外堆满了太平军的尸体。
“嘿嘿,我还就是要人人一杆洋枪。”李鸿章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大伙儿先下去吃饭,今天有肉汤。”
一碗肉汤带着点猪油星儿浇在饭碗里,配着黑乎乎的馒头,那个香啊。虽然没见到肉,好歹有肉味是不是。
税警团的团丁跟神机军的旗丁套起了近乎,想把他们的伯克式和恩菲尔德式步枪借来看看。换来了一个白眼。
张树声和一个参领话不投机,当时就想动手,被他的弟弟拉住了。
“熊!老子迟早搞一杆烧火棍,捅死这帮白皮。”张树声骂道。
李鸿章不动声色,等场面冷清下来,把几个统领都召集在一起:“怎么样,弟兄们?咱们和他们一样,也搞这么一套,洋枪,刺刀,水壶。”
“和他们一样,半高的圆筒军帽。帽上插根羽毛。”
“这军帽不好看,”李鸿章说,“我在西洋见过一种大沿帽,扁的,还可以挡太阳。”
“咱们税警团,穿什么色的?”
“红白蓝青,八旗都用了,咱们就用黑色的吧。”潘濮说
“全黑的,不吉利。”吴延香说。
“那就镶上白边。”李鸿章下结论。
“靴子呢?我们可没钱配靴子。”刘秉璋怀疑。
“打上白色的绑腿。”
“大沿帽,黑衣服,白绑腿,这就是咱们的军服吗?”吴长庆高兴的叫起来。
“警服。”李鸿章纠正他说,“咱们是税警,保护盐税的,以后,等咱们人多了,不仅盐税,地税、矿税,水运的漕税,咱们都给朝廷管起来,谁叫咱们是税警团呢。”
“那朝廷能答应吗?”
李鸿章狡猾的笑了起来:“现在是剿发匪,就看不到头。发匪完了还有匪共,你们见过匪共么?知道匪共有多厉害么?”
“难道匪共比这神机军还厉害?”
“这神机军的一招一式,都是跟洋人学的,前几年鸦片之战,匪共可是和洋人打得不分胜败。浙东大捷,听说过吧。”
“听说过,不清楚,李盐台,你就给我们说说。”潘濮说道。
“是啊,李大哥。”潘鼎新可不像他老子那么客气。
李鸿章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早,就跟你们说说匪共和这神机军的渊源。”
……
第二天,太平军改变了策略,不断的用小部队骚扰,却不正式攻城。
“发匪这是在干什么?”蒋文庆问。
“这是疲兵之计。他们一定另有阴谋。我听说,发匪攻克武昌,就是挖地道,埋炸药,炸塌城门。”李鸿章说。
“上城楼,一望便知。”
李鸿章、苗人凤,蒋文庆围着城墙巡视了一番,觉得东、北两面,太平军都有挖地道的嫌疑,却无法确定。
“叫人埋下瓮桶,每日监听便是。”破地道之术,也不是什么技术秘密。
就这样,在安庆城下僵持了好几天。
2月7日,有兵丁来报,“在北面集贤门方向,听到挖掘的声音。”
“我们在北城横挖壕沟,破他的地道。”李鸿章非常镇定。
“横挖壕沟是正途,但我们现在直杀到他们挖地道的地方,发匪一定措手不及。”苗人凤说。
“出城?那被困住怎么办?”
“有我这一千条火枪,哪里去不得?蒋父母,我还要几百民夫,去把那地道口填了。”
“战场之上,哪有民夫敢去。”
这时,在座的王须水站了出来:“我自带族中子弟,陪苗协统走一遭,只是,希望大人给些火铳。我们安庆的团练拉起来好些天了,一直没有发给武器,也帮不上忙。”
“好,”蒋文庆称赞,“出城的正白旗每人赏银一两,王员外带的安庆子弟,也赏银一两。大家好好打,安庆城里,可有藩库。叫发匪破城也是被抢光,不如犒赏大家。”
苗人凤以雪风甲喇开路,护着王须水的家丁,顺着挖掘声来的方向,突击过去。
攻城的地道口其实并不远,一里多一点,不过选在一处小丘后面,城上很难看到。
苗人凤的旗队端着刺刀,狼奔猪突,如入无人之境,顺顺利利的杀到地道口,排枪一放,驱散了地道口的守兵,王须水就叫人往地道里填土。
当时在地道里,还有好多人在挖掘,一下子都被堵在里面。
土营丞相曾水源来抢救自己的下属,正白旗汉军扎起空心方阵,将王须水的民夫护在中心,
曾水源叫人反复冲击,也没能冲动方阵。
王须水很快将地道口填满,垒实。
苗人凤一声令下,正白旗汉军旗队又转变成三角阵,护着王须水等人杀回了安庆城中。
李开芳已经得到了消息,一面派人围堵,一面组织人手,前去抢城。
城头上吴延香父子叫人放炮,护住城头,苗人凤安然返回城中。
等城门一合上,苗人凤大叫:“王三弟,好胆色。”这下苗人凤才真认了这兄弟。
“二哥带的好兵,兄弟佩服。”
2月8日新选择
平等王杨秀清坐在大帐之内,左右坐着秦日纲,林凤祥等人。
“林天威,这苗妖头如此凶悍?”
“回九千票,这苗妖头倒不是凶悍,而是部属号令严整,进退有度,和肃顺的神机军一般模样。”
“这安庆城还打得下来么?”
“请九千票放心,我李开芳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打下这安庆,手刃那苗人凤,给弟兄们报仇。”
曾水源也附和道:“对呀,地道里的兄弟,死的太惨了。”
“各位丞相有何妙策?强攻?”
众人都沉默不语,刚开始打安庆就是强攻,折损了一千多人,都是悍勇善战的天国兄弟,冲在最前头。
“地道之法也被人识破,恐怕不好再用。”
“尔等且先围城,我自去与天王商议。”
天王的大帐,设在彭泽,杨秀清快马加鞭,晚间就赶到了。洪秀全得知攻打安庆受挫,认为事关重大,于是召集太平王庭。在天王本部的王侯都到了
“不如我们绕过安庆,直下江宁。”柳叶飞说。
“不妥,不妥,安庆为江宁屏障,如果安庆在清妖的手里,他们的追兵便可压到江宁城下。”
“而且,天勤林启荣防守九江,清妖在安庆拦腰一斩,九江就变成了一座孤城。”胡以晃说道。
“我们攻打安庆这几日,追击的清妖,肃顺,向荣有什么动静。”
“向荣是被咱们打怕了。”
向荣,这位广西提督兼领湖南提督在太平军占领九江后,对战局发展悲观失望,拥兵不前,竟停驻武穴,坐视太平军进取安徽。他的借口是:1,没有船只,不能与太平军争速度,必须在湖北征集船只。2,缺粮缺晌。“兵勇自上年冬腊以至今,铜银俱未发给。兵勇二万,觅食无从,多有刨芋掘术充饥者,嗷嗷待哺,即觉人心涣散。”必须坐索粮响,方可追击。3、缺军火弹药,“必于湖广省城提拨,方能应用。4、兵勇沿途流散,必须有一段时间集结、休整。
而肃顺命令穆荫带领镶白旗坐镇武昌,自带其余二旗二营缓缓追来。他的部属中多有北方人,习惯了北方的干燥,对南方的湿冷气候非常不适应,一路上叫苦连天,不断有人病倒。按肃顺的奏折说法:不得不“强入民宅,夺取生碳,引火取暖。”一路骚扰,每天走不了几里。
太平军侦查的情况虽然没有这么准确详细,但洪秀全和杨秀清足以得出结论:“追兵暂时跟不上来。”
“想不到安庆一座孤城,这么难打。”众王侯都是一筹莫展。
自由王韦昌辉说道:“我们要赶快打下一座省城,夺取府库,这连同老营,大概二十万人,坐山吃空,武昌拿到的粮食,还能坚持一个多月。”
省城?柳叶飞突然说道:“附近就有一座省城,南昌。”
“那就,先借据南昌吧。请平等王调兵遣将。”洪秀全说。
杨秀清考虑了一下:“攻打安庆的殿前部不宜动,天遵曾天养,天忠李秀成,为殿右正副丞相,带领四个点检,唐正材带领水营一部,沿赣江南下,直取南昌,迎接天王入城。”
曾天养,李秀成得令,自去点齐部众,第二天。……盖缘调兵之初,此营属宝庆,彼营属湘潭,各地团练,只顾防守乡里。其卒与卒已不相习矣,而统领之将又非乖然,不能以相入,……出征有先后,赴防有远近劳逸,亦遂败不相救之故,半由于此。
曾国藩决定组建一支相当于常备军的直属团练。“因于省城立一大团,认真操练,就各县曾经训练之乡民,择其壮健而朴实者招募来省,练一人收一人之益,练一月有一月之效”。这就是组建湘军的最初构想,算是曾国藩的创新。
曾国藩私下透露的计划是:“练乡勇万人,概求质直而晓军事之君子将之,以忠义之气为主,而辅之以训练之勤,相激相剿以庶几于所谓诸将一心,万众一气者。或可驰驱中原,渐望澄清。”因此,“须尽募新勇,不杂一兵,不滥收一弃,扫除陈迹,别开生面。”看来,他已考虑与旧团练分道扬镰,招集自己党羽为将,“尽募新勇”,灌输对曾国藩的“忠义之气”,建立一支自己控制的私家武装。
曾国藩原先本来就以宗法关系组建过团练,大宗为统领,小宗为分统,佃农为兵丁。现在重组湘军,进一步发展了这种宗神机军队结构。
他以农民为兵,书生为将。曾国藩选择湘军军官标准有:“第一要才堪治民,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急图名利,第四要耐受辛苦”。而又以忠义血性为四者的前提。
曾国藩和湘军中的主要将领、幕僚,都是程朱理学信徒,标榜“忠义血性”,以网罗大批中小地主知识分子加入湘军,充当骨干。湘军士兵主要募自农村,“择技艺娴熟,年轻力壮,朴实而有农夫土气者为上,其油头滑面、有市井气者、有衙门气者概不收用。”:“山僻之民多犷捍,水乡之民多浮滑,城市多游惰之习,乡村多朴拙之夫,故善用兵者尝好用山乡之卒,而不好用城市近水之入。”
同时,新湘军从条文上落实了宗法制,即兵归将募,兵为将有。湘军的选拔募兵制源于戚继光成法,有三大条规:1、统兵必亲自招募,不假手子人;2、严定选兵标准;3必在湖南原籍招募,取具保结。因而湘军中,营官由统领挑选,哨弃由营官挑选,什长由哨弃挑选,勇丁由什长挑选,层层挑选以成军。
曾国藩认为,这样挑选可以使他严密控制全军,“统领如根,由根而生于、生枝、生叶,皆一气所贯通,是以口粮虽出自公款,而勇丁感营官挑选之恩,皆若受其私惠。”利用同乡、同学、亲戚、邻里、朋友等关系作为纽带,使湘军成为一个封闭性、宗法性的武装集团。士兵只知服从将领,将领则服从曾国藩一人,这样整个湘军就为曾国藩控制,从而形成一种严格的封建隶属关系。
同时针对湘军以前作战不如太平军勇猛的情况,严格训练,强化教育。曾国藩认为常规训练教育是控制军队的重要途径。他以“训练之才”自居。规定湘军每天按课程操练,不得间断。他制定了点名、操演、站墙子、巡更、放哨等军营规则,伤令官兵严格执行。曾国藩还把平时的刻苦训练作为提高湘军素质的主要手段,他说:“治军之道,以勤字为先”、“军勤则胜,惰则败。”
曾国藩手订营规、家规,强制灌输,把军营纪律与封建宗法道德揉合一起,教化官兵。湘军“每逢三、八操演,集诸勇而教之”,使士兵“有礼、有法、有号令”。
经过接近一个多月的整编,4月1日,曾国藩统率水陆湘军一万者又安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
曾国藩号召“抱道君子”起来,“以卫吾道”,或者参加湘军从征,或者“捐银助铜,或者自太平天国叛变投降,都可以升官发财。
曾国藩的《讨粤匪檄》全文,很快就送到了楚剑功的面前。楚剑功就把这几页纸拿到了大都督府上。
“怎么看?”
“这摆明了指桑骂槐,太平军明明是在广西起事,他却叫做‘讨粤匪’,明摆着冲着我们来的。”陆达开腔。
“何止啊。看看这一段‘敦叙人伦,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匪不称皇帝,而摄权臣之号。’这一段就是说的咱们。”徐继畲倒是被挑起了心事,“均座,您不称帝,的确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容易被人利用。”
哼!楚剑功闷哼一声,徐继畲以为自己犯了忌讳,却听见楚剑功说:“你们,没看到重点,他曾国藩以孔教的卫道士自居,那咱们正儒算什么?”
“不错,曾国藩这一套,的确蛊惑了不少湖南的士绅。”
“陈朱理学,均座一力批判,曾国藩却把它捧为至理……”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楚剑功双手往下压了压:“共和行事,一向和而不同,求同存异,此乃中庸之正理。所以,别人骂共和无君无父,我们只当放个屁。别人要赚钱,共和可以与他们合营。别人不愿意土改,我们可以赎买,可以引导经营,甚至鼓励自耕农。”
“但是!”楚剑功话锋一转,“自称为孔教的卫道士,蛊惑士绅和农民,这叫做……”他有个很熟悉的词组就在嘴边,却一瞬间想不起来了。
“和周公争夺群众。”李颖修大叫起来。
“对,争夺群众,这是不赦之罪,万死莫赎。敢和我们争夺群众,就揍他,往死里揍他。把他连根拔起,再也不能发表歪理邪说。”
曾天养,罗大纲统率太平军分据湘潭、靖港,计划南北夹击长沙,迫使曾国藩迅速决策。
曾国藩召集营官“谋攻守”,说道:“使湘潭一股竟就扑灭净尽,则天下事大有可为;若湘潭贼不邃灭,则贼集日众,湖南大局竟多棘手之处。”议定先发制人,出攻湘潭。击破人数较少的曾天养部,然后再合攻罗大纲。
而曾天养以去年在湖南作战的经验为依据,认为湘军守城尚可,绝无野战之胆。他全副心思都在攻取长沙。
4月9日,正是曾天养攻克湘潭第二天,杨载福带领湘军水师一部,牵制靖港的罗大纲。塔奇布带领新湘军三个营并绿营一部,共六千人,至湘潭城外高岭,并进犯太平军木城,湘军“闻炮即伏,炮止即进,数伏数起”,直逼太平军营垒。曾天养督军抵御,不利,木城被毁。次日,湘军再度进攻,曾天养分五路出击。双方“纵横血战”,太平军又告失利。这样,塔奇布已在湘潭城外取胜,阻滞曾天养实施北攻长沙划,并揭开湘潭会战序幕。
曾国藩继续加强兵力,调遣水陆主力5000人急驰湘潭。4月11日赶到,正是曾天养兵败之时。这样,太平军处境恶化,塔奇布军已经使曾天养连遭败绩,现在又增加5000名湘军,更使太平军难于应付。
曾天养连战失利,遣军在窑湾构筑望楼、工事,试图撤出湘潭。
12日,塔奇布获悉信息,抢先进攻,分兵四路猛扑县城。太平军坚拒。适大雨如注,湘军火药全湿。曾天养乘机出击,大获全胜,斩杀湘军官兵甚众。太平军乘胜在上游征集大船数百号,于当夜驶至窑湾,赶赴上游,“乘北风图上窜。”
20日,彭玉麟督率两营战船追击。至下摄司双方接战,湘军水勇开放大炮轰击,太平军师船四处散驶。湘军水师“乘势急进”,“专意射火箭焚船。”是时,北风甚劲,顺风纵火,遇船即着,火延岸上,火烛数十里,焚烧船六七百只,太平军死伤颇多。太平军残部登岸折赴湘潭。湘军数十人,潜往湘潭城西北角埋伏,阴谋夺梯攀城。
4月21日寅刻,曾天养率太平军撤离湘潭,湘军乘势夺梯登城,城门洞开,直人县城,塔奇布督军继进,湘潭失陷。太平军损失惨重,曾天养率余部由陆路败回靖港,中途在云湖桥、鲁家塌又为湘军追击,伤亡数百人。
此役,太平军损失惨重,牺牲了数千精锐,船只近千艘被焚,士气大挫,丧失了夺取湖南大好的战机,也没有得到湖南的钱粮。
4月28日,曾国藩亲督水师进攻靖港。因为湘潭大捷,曾国藩对自己整顿湘军的效果深信不疑,于是曾国藩亲率大小战船40只、陆师800人奔袭靖港,企图侥幸取胜。
中午,西南风陡起,水流迅急。罗大纲早已作好战斗准备,采取后发制人战术,待湘军战船顺风逼近时,令将士据炮台猛烈轰击,予敌重创。
湘军水师急忙落帆收泊,但因风大,船速过快,“驶至靖港不能停留”。水勇乃拉缆而行,太平军出动小队杀敌纤夫,敌“水师遂大乱”,战船被迫停靠在靖港对岸之铜官涪。
接着,太平军又出动200只小划船,乘西风驶逼敌营。湘军水勇开炮轰击,但炮高船低,无法命中太平军师船。敌军因此大乱,“各水勇见势不支,纷纷弃船上岸,或自将战船焚毁,恐以资贼,或竟被逆贼掠取”。太平军焚毁敌军战船10余号。曾国藩在白沙洲惊悉水师惨败,急派陆军分三路进攻靖港,“翼分贼势”,企图挽回败局。然“陆勇见水勇失利,心怀疑怯”,亦溃散而逃,“争浮桥,桥以门扉、未板,人多桥坏,死者百余人。”
曾国藩亲自仗剑督战,立令旗岸上大呼:“过旗者斩!”但溃势不止,士兵多从旗边上绕道而奔。曾国藩羞愤万分,投水于靖港对岸铜官绪自杀,为其属员救起,逃驶长沙。
罗大纲虽然打退了曾国藩,但曾天养的陆营损失过大,太平军已经无力攻取长沙。也没有起到围魏救赵的作用,罗大纲协同曾天养,北上岳州,再作打算。
经过靖港惨败,湘军战船损失大半。曾国藩立即抓紧时机重整湘军,他在衡阳、湘潭设两厂,续造战船,“较前更加坚致。”在长沙亦设厂修理旧船百数十号。
水师在湘潭获胜之5营2千人,配属新购大炮数百门。这些大炮虽属旧式,却一定程度上吸收了西洋炮的优点。这二千人编为一支专有编制的部队,特务龙舟团,由彭玉麟率领。
曾国藩又大力整顿陆师,吸收湖南可靠的宗族子弟入营。并提拔罗泽南,李元度等儒生为将官,也提拔了李续宾,李续宜等年轻人。
曾国藩整顿陆师的情报,被东厂详细的收集,整理,交给了楚剑功。共和军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湖南人,这为收集情报提供了必要的条件。
“曾国藩,江忠源两部湘军,为了保证兵源的可靠性,几乎动员了湖南所有的宗族,几乎每个宗族,都有子弟参与到湘军中。这已经使他们所能动用的最大的力量。可以说,每一个坚定支持曾国藩或者清廷的宗族,都暴露出来。”早慢熊斯基这样报告。
“所以,只要我们打垮了曾国藩以及江忠源,就是把湖南的宗族势力一网打尽,从而免除了被潜伏于农村中的反对者拖垮的可能。”楚剑功询问早慢熊斯基。
“过于乐观。”早慢熊斯基并不完全赞同这个结论,“只能说,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潜在的敌人,我们有了一条线索。”
“那也比掉到宗族势力的汪洋大海里好。好了,钱水廷!”
副官钱水廷出现在门口。
“通知肯尼夫莱特马上到这里来。陆达,杰肯斯凯,施策,怀特拉比斯,尼古拉斯,以及乐楚名等参将以上军官,今天下午到都督府报道。”
“是!均座!”钱水廷却没有立即离开,“是要打仗了吗?我们可都憋坏了。均座,刚毕业的时候我们就想北伐,你让我们等一年再说,一年一年又一年,这都三年了,终于等到了。”
北伐前夕
驾!驾!
棕马在前,白马在后,沿着白云山脉的西山山脚疾驰。
吁!——
两匹马先后停了下来。楚剑功从白马上跳下来:“尼古拉斯,您的骑术真好。西山这种地形还跑真么快。”
“均座,当年我在西伯利亚荒原上逃亡的时候,比这可艰苦多了。”尼古拉斯用流利的汉语说。他自1841年投奔朱雀军以来,汉语官话已经讲得很好了。
“你的骑兵教导营,骑术都和你一样好吗?”
“那可不行,我的骑术是最好的。不过,骑兵教导营可以完成任何骑兵的任务,我为我的部队感到骄傲。”
“很好,骑兵教导营要跟随大部队一起北伐。”
“是,”尼古拉斯高兴的接受了命令,但又惋惜的说:“可惜骑兵只有一个营。我听说湖广都是平原地带,正是有利于骑兵作战的地理环境。要是有一个骑兵师,我就可以让您见识一下大规模的骑兵包抄了。”
“广东不适合养马。英德光镇军马场要首先满足炮兵营的挽马需要。一个十二磅山地榴连,需要36匹马和骡子,一门十二磅长管加农炮,需要八匹马来拖,全连需要五十匹牲口。骑兵要扩充,还要等到占领中原再说。”
“我听说,南洋总局在研究一种炮兵牵引车?”尼古拉斯问。
“是的,蒸汽卡车的改装品。15匹马力,时速四公里,能够牵引一门长管加农炮并搭载两个弹药箱。但是,在野外,跑不起来。所以,我很遗憾。我们需要橡胶。”
这时候,钱水廷骑着马跟上来了:“均座,东厂报告,太平军和清军在岳州发生会战。”
罗大纲,曾天养带领太平军移师岳州。声势渐至复振,东占岳州,西据常德,控制洞庭洞周围州县。清军战线拉长,“东而益阳,西而常德,并皆戒严。”
曾国藩、骆秉章决定,全线反攻。罗泽南为西路,攻常德;塔齐布为中路,攻岳州;江忠源为东路,自平江北犯湖北崇阳、通城。三路以中路为主攻方向。水师分两起,一起随罗泽南进兵,彭玉麟的龙舟团为机动。
西路罗泽南在龙阳与罗大纲的太平军水营会战,4月30日,罗大纲集**和援助的30余号师船逼敌军营盘。这些师船本是为海战而建,比传统的内河船只要大上许多,抗炮抗风能力也好得多。
太平军把湘军水师堵在泊地,三面开炮环攻,大败湘军。罗泽南见“势难支持”,觅路而逃,退回毓德铺,湘军淹毙甚多,军器全失。同日,江忠源带领湘军一部,配属部分黔勇由益阳驰援毓德铺,拟由桃源、武陵边境进抵常德。
曾天养5月2日、3日从常德乘船千余只东撤,原集兵力于岳州,极力加强城防。在东南门外添筑20余座土城、木城,并在新墙对河及阁镇市等处拆毁桥梁,四路设卡,准备实施防御会战,“为负隅久抗之计。”
5月7日,彭玉麟的特务龙舟团人自长沙启程,进泊鹿角,以阻太平军再度南下。罗泽南再统湖南团练(非湘军系统)2000人北上支援塔齐布,复调杨载福由常德驰赴新墙,“搭造浮桥,约期水陆并进。”
曾天养率部诈败下驶,敌军中计,乘势急追,至象骨港,因水急风顺,龙舟船身重大,在漩涡激流之中,进易退难。太平军船队乘机回师猛攻,湖港中伏船四出,由西岸适逸上驶,彭玉麟大败。后队师船驶往救护,也被强风横吹而下,互相碰撞,乱成一团。“兵勇陷入重围,不能进退”,伤亡惨重。“余皆兔水逃生。”湘军“船炮尽丧”,“兵勇死伤者甚多。”西征军乘胜追击,残部被后队水陆接应,“始获保全”。
曾天养乘势在城陵矶登岸,“思欲据险扎营”,打击塔齐布陆师。湘军三路相敌,塔齐布一马当先,硬冲猛打。
曾天养大怒,大叫:“奴酋好胆!”他身穿青布短衫,匹马持矛而上,刺伤塔齐布坐马。
塔奇布跳下马来,转身逃走,曾天养纵马直追。塔奇布卫兵迎了上来,数尺之内,用火铳射击曾天养。
弹头的巨大惯性将曾天养冲下马来。曾天养摔在地上,反手将长毛插在地上,试图扶着长矛站起来,用力之下,胸口弹创崩裂,鲜血四溅。曾天养大叫一声,倒地阵亡。
主帅牺牲,曾天养的部下“始行溃逃”,左右两路亦相继败退,牺牲七八百人。
湖南湖北的太平军听到曾天养牺牲,士气大沮,一阕不振。
罗大纲率军西征,本来是围魏救赵之计。现在九江之围未解,又惹出湘军这个老对头,还折损了大将曾天养,再无心恋战。
5月中旬,罗大纲全师北上,会和韦志俊,带领水营退往九江。
太平军水营进军湖南,历时半年,与湘军反复较量、争夺,主力近两万余人,兵锋遍及三府二州,先后攻克12个州县。其间,太平军.与湘军展开数次决战,尤以湘潭、靖港、岳州、城陵矶诸役为烈。虽然,两军互有胜负,但湘军败后积极休整补给,常败挫而复振,太平军水营则仅能少量吸收当地会党补充。会党之众,首鼠两端,极不可靠。
曾国藩击退太平军之后,意气风发,带领湘军全部一万七千余人,北上援鄂,江忠源带领另一股湖南团练并黔勇,共计一万人,协同进击。
“绿营大部,被向荣带着,正在围攻九江。在我们当面的湖南,就剩下骆秉章和一部分绿营。”早慢熊斯基这样结束了自己的报告。
“陈日天!”楚剑功叫道。
“在!”
“陈日天兼任广东防御使,仍旧兼任广州卫指挥使,负责整个广东的防御。”
“是!”
“陈连升,赖恩爵。”
“请均座吩咐。”陈连升一躬身。
“老陈,站直了。你们带领海防营、大鹏营,坚守虎门炮台和广州外海。”
“扎……是!”
“乐楚名,你带领四个营,锦衣卫黄队(工程队)一个中队,骑兵一个连,组成先锋军,马上出发,前往接管郴州,柳中疏会和你们联络。”
“陆达,怀特拉比斯,尼古拉斯,翟晓琳,季退思等人随我北伐,李颖修为大都督府留守,具体分派任务如下……”
“此次作战代号,‘快乐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