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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凤走出仓库就后悔了。 首发--无弹出广告-< >-/想想,阿爸的话也对;一家人弄成这样是挺伤阿爸姆妈的心!姐姐贪小,嘴巴不好。天康哥为人不错;不管怎样,李金凤想劝木森退一步,太平无事!
林木森被后院门夹了脚,自感没趣;抽支烟,怏怏地进了屋,涎着脸说:
“生气了?没有,哪你怎么不等我……”
李金凤说:“我进来给你泡茶。来,喝茶。让你少喝酒,偏喝!”
林木森说:“大家都喝得挺高兴,我能扫兴吗?舅妈呢?”
李金凤说:“给阿爸送饭去了。洗把脸。把毛巾给我;连个毛巾都拧不干。”
林木森说:“你说什么?不是拧毛巾……对,舅妈送饭……舅舅为什么不回来吃饭?”
李金凤说:“……生气了!”
林木森说:“我知道舅舅生气了!他生什么气?翻新猪羊棚不是他同意的吗?”
李金凤说:“阿爸说,来人帮忙是大事,可家里没人主事;大的不敢出面,小的不愿出面……生气了!你瞪着眼睛看着我干什么?阿爸是……是怪你对天康哥还没有对建华一半好,比对阿淦他们还差。你在家,连薛帅姐弟俩都不敢来……”
林木森冷冷地说:“要待人好,人就会待你好。你说,这么多事,我怪过他们吗!”
李金凤说:“天康哥他们来家里,你总是不吭不声地,他们心里就感到你陌生。你不在家,队里分些什么,都是天康哥帮着担回来的。姐姐的嘴巴直,可心不坏。他俩……”
林木森恨的就是金娥的嘴。同一娘胎出来的姐姐,竟在大庭广众宣扬妹妹的私情,以至成了田间地头的“逸闻”;还让朱丽雯听见。今天还咒我……近来,因“大王岛的桑叶”,二队对他买大队的“非包工分”,队上没现金收入,意见纷纷。金娥叫得最凶。不过,她认为林木森“吃国家粮”根本不应该买工分。“醉翁之意不在酒”;金娥想让林木森把工资上交,她好从中渔利。这回,一头一百:“冤家!”
徐贞女捱到半夜才回家。女儿合衣倚在大床档上睡着了。
“起来,你怎么睡……”李金凤没吭声,脱衣睡下;徐贞女哑然,半晌,骂了一句,“两个冤家!”
林木森早早地就醒了,他躺着没动;似乎要熟悉一下环境,他对这张一年四季蒙在蚊帐里的小床突然有些不习惯了。
乡里的床上一年四季张蚊帐,并不是为防蚊子,是挡风尘,遮**。在这里还要挡灶屋的油烟。蚊蝇对蚕茧有害,茧站规定定期消除蚊蝇。茧站蚊子少,不用张蚊帐,林木森一个人住单间,也不用遮**。躺在床上,沐浴清柔夜风;睁开眼睛,看见窗外的霞光。
昨晚林木森睡得早,又喝了酒,一觉醒来,梦都没作一个。
在茧站,林木森常作梦;梦中,他总是在攀岩。“山外青山楼外楼”,身处在一片白茫茫之中;象雾,弥漫,又象云,飘浮。时聚时散;聚时,朦胧混沌一团;散时,四周怪岩峭拔。林木森梦中行在一条小道上;小道曲折窄小,时而有台砎可登,时而需要攀枝爬岩上去。每次登石砎回顾,身后台砎、陌径已被野蒿荒草遮掩。每次攀岩更甚,脚下竟是深渊……醒时,气喘吁吁,心痉乱蹦;渀佛真是登山归来。
有时作的梦很潇洒、很舒适;“云日相輝映,空水共澄鮮”有之,“花籠微月竹籠煙,百尺絲繩拂地懸”有之,“雨中草色綠堪染,水上桃花紅欲然”有之……也有的梦很蹊跷,每当他思念朱丽雯、李金凤或沈梅英时;常会梦见和一妙龄女子**……俩人时而在楼阁,时而在华堂,相拥在小桥林间,亲昵在花前月下;朦胧中纤胴白嫩,柔润软滑,娇艳欲滴,羞怯矜持,大有“夫有尤物,足以移人”之感。
醒来林木森却总想不起女子的容貌;她是谁?林木森细思辨,肯定不是朱丽雯,妙龄女子有一头柔软光滑长发;也不是李金凤,女子身材娇媚,裆里没有“黑森林”;更不是沈梅英,胸前没有“木瓜*”……想想梦里那般地淋漓,那火一般地激情,看看裤裆里的一滩污秽,林木森不免自我遣谴责一番。刚批判自己资产阶级思想腐化,道德堕落;又感到娇喘在耳,情不自禁地苦苦思萦哪女子是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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