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更新时间:2012-07-14
王立急的好似俊马追疾风,一路不停蹄,快的好似羽箭射大雕,箭到雕落,一盏茶不到便入了张府。
见王振、张锦等人正在堂中用茶,王立两步跨入堂中,礼毕之后,道出百福得遇真经之事。
喜得王振等人好似丑汉娶了俏美娘,惊得张锦手中茶碗一抖,掉在青砖之上摔了个粉碎,起身急道:“王将军此言当真?”
王立黄衣紧贴身上如同大雨泼过一般,粗喘道:“当真!王立如何扯谎蒙骗王爷、员外?”
张锦闻后左右徘徊,抚掌喜道:“妙哉,我儿好造化!”又对赵氏速道:“夫人你速速去房中取来五百两,交予王将军给福儿送去!”
赵氏听自家老爷让她去房中取银,欣喜点头准备出堂,突然脚步一停,面色转喜为难,走到张锦身边,耳语轻声道:“区区五百两咱家倒是拿的出,但是老爷莫要忘了,家中只有二百余两,余下钱银还在老宅,若是回家去取,来回最快也要一日,这远水如何解的了近火?只怕到时是‘香来真神走’。”
张锦闻后愁道:“夫人若不提起为夫倒是忘了,这可如何是好,福儿这般天赐造化,要是葬与为夫之手。他若回来问我,我如何答他?”
赵氏闻后眼珠一转,目光一瞟,拉着张锦走到一旁轻声道:“依妾身拙见,不如先与叔叔借些银两,灭了急火,买下真经,等闲时让福海将钱银送来,再还与叔叔就是。”
张锦闻夫人提示,面色一红难道:“这……哎!夫人又不是不知,咱们一家已受贤弟不少恩惠,你让为夫如何开得了口。”
赵氏闻后眼珠一红道:“老爷面皮重要?还是福儿仙缘重要?福儿天大的造化莫不是还比不上老爷面皮?!若是老爷实在撇不开面皮,妾身就算是乱了纲常也要开口借银。”
王振见二人耳语不断,心知他家必有难处,从袖中拿出一张龙纹金牌,递给王立,王立接过金牌后会意,化作卯兔跳出堂外。听到夫人这般话语,张锦白齿暗咬,面似红碳转身道:“贤弟……”话到一半,瞪目一看那王立不知何时出了堂门,连忙问道:“贤弟,王将军何处去也?”王振起身笑道:“兄长宽心,愚弟已命王立去府中取钱,兄长静候佳音便是。”说完拉着张锦坐回位中。
张锦听后老脸一红礼道:“多谢贤弟,实不相瞒愚兄…”话未说完,王振打断道:“你我兄弟相交四年有余,区区五百两,兄长莫要说些妇人话。”又道:“俗语云:说金子晃眼,说银子煞白,说铜钱腥气。晃眼煞白之物,换来百福一场大造化,这买卖通天哩!”张锦红碳渐熄、心中暗谢,抚须道:“贤弟此言甚是,我儿该享此仙福。”
杨氏见银钱之虑已消,欢道:“福儿昨日才向先生告假,今早就遇到这仙福,真是天赐嘞。”赵氏也喜道:“妹妹说得不错,听王将军说百福早起腹空,到集市买饼吃。偏偏如儿要吃糖糕,又巧见卖经人,这造化赶的不快不慢、不早不晚,这般巧妙不是天赐又是甚?”
先不提,张王两家人一家亲的在堂内欢天喜地,大呼天赐造化。再说王立从王府金库取来五百两白银一路奔驰,半柱香后已见百福所站之处,一步作五步的跑了过去。
张百福正与吴胜闲聊,忽感身后血气荡云霄,转目望去,见一丈外王立满面血红,身穿血衣,漫步走来。张百福敛袖上前关心道:“大哥可是伤了内腑?”
王立笑道:“今日跑得快些,所以才弄得血气外散。”张百福抓着王立手臂道暗运真气给他疗伤,劝道:“一身血汗如泉涌,五脏六腑皆损伤,大哥以后莫要这般。”
王立点头同意,又将手中黑布钱袋递给吴胜道:“袋中有现银五百两,兄台清点一下。”吴胜拱手礼谢,接过黑布钱袋用手一掂,钱袋被掂的‘哗哗’作响,打开一看见钱袋里有十锭银子白花花的银子,每锭都有孩童拳头大小,吴胜见后心中暗喜,将钱袋口系住,又想起道人所托之事谢道:“多谢兄台,此番买卖已成,这经书就是这位小公子的了,胜还有些事情就先行告退”
张百福本有意留他去家中吃顿便饭在走,听闻吴胜还有事也不在挽留,目送吴胜之后。百福对王立道:“既然买卖已成,不如先回家告知长辈?不知大哥觉得如何?”
王立笑道:“这买卖成了定要先回家中告知长辈一二,况且我这一身血气好不酸臭,正是要回去洗洗。”
王诗如小鼻子在王立身上一闻,捏着鼻子道:“真腥气。”小王林学起姐姐捏着鼻子问道:“为甚么旁人出汗是水,大哥出汗是血哩?”
王立提起衣袖将面上血汗擦去笑道:“那是末将这身血气太旺盛,心中装不下。”
张百福闻后心中一酸正欲说话,王立见他神情笑道:“这一路跑来倒是口渴,不知贤弟可看见卖梅汤的?”百福还未答话,王诗如就指着南方道:“刚才看见了,就在那哩”
王林抱着赤炎嚷道:“我也口渴哩,我也要喝。”
王立神秘一笑道:“小王爷怕是喝不到了。”
王林好奇道:“为甚?”
王立大笑道:“末将腹中能装海,一锅梅汤怎够喝?”说完大步向卖梅汤的走去,王林抱着赤炎赶快追上。王诗如拉着眼泪暗涌的百福欢道:“百福哥哥快走,莫让装海人将梅汤都喝哩。”
张府内王振、张锦等人坐在堂中,心中忐忑,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喝了六盏茶,张锦是一直看着堂外暗想:“这买卖也不知如何,早知先问何处,也不至于在此干坐。”
忽见堂外桂枝翠叶晃动,一身青衫的张百福拉着王诗如、王林,穿过桂树正往堂中走来,王立则一身血衣是跟在三人身后。张锦、王振和三位夫人猛地起身走出房门。
张锦见王立一身血衣,身发腥味问道:“王将军你这一身血迹从何而来?”说罢转头对赵氏道:“夫人你快去请来郎中给将军看看。”
赵氏点头正要出门,被王立叫住道:“夫人且慢”又对张锦道:“谢员外关心,王立只是跑的太急,才致血气外漏,并无害处,清洗之后便无事。”张锦听后叫来点头道:“原来如此,小儿之事将军费心,柴房尚有温水,将军可去洗漱一番。我观将军身高与我相差无几,将军若不嫌弃可先穿我旧衣。”说完命杨氏前去房中取衣。杨氏取来衣物礼递给他,王立也不矫情礼道:“王立谢过员外”说完礼退,走入了柴房冲洗。
堂中众人各坐其位,张锦看着百福连忙问道:“买卖可成?”王振等人也是皆是关注之神情。张百福笑道:“托大哥脚快,已和那卖经人经钱两清”说完从怀中拿出《妙清养神》经递给张锦。
王振等人围到张锦身边喜观经书,看的四人笑面藏花,张锦轻抚道经白皮喜道:“果然不是凡品,这经面也不知是何纸张,如此顺滑。”说完正欲翻开,却被被王振一把抓住腕口,王振急道:“兄长且慢,你看不得。”
张锦手一顿问道:“这时为何?”
王振肃道:“兄长有所不知,愚弟不让兄长翻开,是怕兄长折了阳寿。”
张锦奇问:“还请贤弟指教。”
众目之下王振笑道:“此事还要从头说起,振年少之时,甚喜仙道,心向玄门。曾多次前去太虚观寻访灵虚仙师,苦求仙师收振为徒,仙师说振与道无缘,斩了振求道之心。然向道之心一灭,偷盗之心暗生,一日见仙师不在,振盗从心生,潜入仙师书房,见案上放一本真经,振见四下无人,盗走仙师宝经回宫细观。那经名为《灵玉妙丹》讲得是炼制灵丹之妙法,振闻后心中暗喜,还未翻看两页只感一震目眩头晕,双眼一暗倒地不起,醒来之时发现振还在书房。”说到此处王振停顿一下喝茶润喉。
王诗如跑到王振身边问道:“爹爹不是盗出宝经回了宫中,为甚还在仙师书房?”王林也拉着他好奇道:“是哩,为甚爹爹又回去了?莫不是爹爹看完了还书哩?”
王振拍了拍二人脑袋笑道:“当时爹爹也是满心疑问”然后又对张锦道:“振醒后,见还在原地,手还在那本道经之上,书还在案上尚未藏起。正在振疑惑不解之时,仙师不知何时站在振身后。仙师告知振,中了书上的障眼法。仙师道那仙法无缘之人不可观之,若是不听,执意要看,必折阳寿!所以才让兄长勿观,此书乃是百福造化,别人看不得。”
张锦闻后礼道:“原来如此,多谢贤弟及时相救。”说完把道经还给张百福。百福接过经书后道:“怪不得,灵虚老师常云:有缘闻得道果,无缘莫要强求。”转声又不解道:“可是为何这《妙清养神》开篇云:贤德智善皆可观,贪狂恶盗请勿看。我爹爹乃是积善行德之人,并非贪狂恶盗之辈,按此经云可观之,与灵虚老师说法相冲,这又是为何?”
王振抚须道:“以叔父看法,那经中提到的贤、德、智、慧,是指与此经有缘之人所必备的品德,并非指所有贤德智慧之人。”
张百福闻后礼道:“原来如此,多谢叔父指点”这时王诗如拉着王振手臂道:“那爹爹,我可有缘?如儿可是有缘人?”王林也拉着他的手臂道:“我哩?我哩?”王振笑道:“那要等仙师回来后,问过才知。”转目又对百福道:“福儿是如何遇到那卖经人的?”
张百福闻长者发问,便如此这般的道出他如何心血来潮,那吴胜如何造化遇真仙,无缘闻妙法。听得长辈们连连叫巧,抚掌叫妙。
话说那吴胜卖过道经之后,提着钱袋,想起道人所叮嘱之事,一番打听之后,来到城中杏仁堂药铺,刚入堂中先闻一股草药清香,又见两位杏衣郎中正在给患者诊脉,三两个药童正在柜上捣药,四五个病人正在开方子。柜中掌柜面发红光、身穿红袍,来人还未开口,他先道:“不知兄台是瞧病,还是抓药。”
吴胜急问道:“可有雄黄?”
掌柜笑道:“既开得药铺,怎可少了雄黄,不知兄台要多少?”
吴胜问道:“你有多少?”掌柜道:“小铺有雄黄十斤,不知兄台要多少?”
吴胜闻掌柜有十斤雄黄心中暗想:“仙长命我买来七斤一两三钱,若是不够还要在来买,只怕误了仙长吉时,俗语云:饭做多了多吃,饭做少了饥人。不如将这雄黄都买下。”拿定主意后,打开钱袋,拿出五十两白银放在柜上一道:“你那十斤我都要了,这纹银五十两可够得?”
掌柜问道:“够是够,不知兄台何用,使得如此多雄黄?”
吴胜谎口道:“并非我一人之用,乃是一乡之用,庄中来了五毒,长辈命我多买些雄黄,用来驱虫。”
掌柜点头抚须道:“原来如此,我说为何使得如此多雄黄。”钱货两清后,吴胜走出堂门,抬头望日头,见日快正午暗道:“如今已快午时倒是要早早回去,免得误了仙长入葬吉时”想定之后走到一无人处,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纸朱砂道符,将道符含在口中,默念咒语:“坤元亨利贞-入”咒完,以身化水,水入青砖。
南山之上,梧桐林中,道人看着九天金乌暗道:“为何吴胜还不回来,再晚一些就要误了时辰,吉时一过,再等就要一日后,虚境那厮若是寻来,贫道怕是要性命攸关了。”想到这儿又看了看脚下的方坑,这方坑宽三尺三寸,深三尺三村,长六尺六寸,坑边放着一宽高三尺,长六尺的梧桐木棺,棺上四面八方贴着十二张道符。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雄黄,雄黄迟迟不来,惹得道人好不慌张。
正在道人焦急之时,吴胜从土中钻出,拍了拍头上赤土,将钱袋和雄黄放在脚下礼道:“仙长胜回来了”。
道人闻后拉着吴胜手臂喜道:“经书可卖?雄黄可买?”
吴胜点头道:“果然不出仙长所料,的确卖了五百两,雄黄已买来。”说完将雄黄和钱袋都递给道人。
道人推掉钱袋一推,接过雄黄一掂,皱眉问道:“贫道只叫你卖七斤一两三钱,为何卖了十斤之多?”
吴胜见道人不喜,连忙跪下慌道:“仙长恕罪,胜怕雄黄不够所以多买一些。”
道人闻后眉头一舒扶起吴胜,笑道:“吴善人请起,贫道并非要怪善人,只是随口一问。不知善人可问过买经人姓名,家住何方?”
吴胜闻道人并无怪意喜道:“自然问过,那稚童姓张名百福,原住国都南边,三百里外张家庄,现住城中玄武张府。”道人心中暗记又问道:“可曾记错?”吴胜诚道:“胜已在心中默记数十次,不曾记错。”见道人千叮万嘱让他问下买经人姓名府邸,不知何意开口问道:“不知仙长让胜记下那买经人姓名、府邸是为何意?”
道人笑道:“那买经人既然得了经书,便是贫道衣钵,得知他姓名府邸之后,也好在九泉之下保他修道有成,保他一家老小。”
吴胜恍然道:“仙长慈悲,苍天不公”话到此处,又是眼含泪珠。
道人叹道:“此乃贫道造化,怨不得上天,贫道除妖之前已将性命抛在脑后,如今得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吴胜闻后已是泣不成声,道人笑道:“我还未死,你到先哭了起来。”也不管他如何哭泣,道人将雄黄药袋抛在空中,口中道:“去”,只见药袋中的雄黄如灵蛇一般从袋中探出头来,飞进道人脚下三尺三寸方坑中,均匀的平铺在坑内表面,然后又一手将梧桐棺材引入坑中,将棺盖一开,收回空中剩余的雄黄,递给吴胜道:“吴善人下山之后将这剩余的雄黄倒入溪中,莫要忘了。”
吴胜擦了擦眼泪点头道:“仙长安心,胜至死不忘。”道人点头又从怀中拿出一张道符道:“我观你眉心有股黑青,怕是有祸上身,这道符可助你避灾之用,你下山之后将这张道符帖子胸内,在城中躲灾十日之后,方可灾去,切记。”说完将道符递给他。
吴胜接过道符跪地一拜刚要开口称谢,道人便不耐烦道:“好了莫要在说些感恩话,你命中与我相冲,吉时已到你速速下山吧”吴胜闻后又是三拜,本欲说话,又怕道人不喜,起身拿起钱袋、药袋,含泪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