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红女道因果 七阴啸天狼
作者:奔波儿灞大爷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482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更新时间:2012-08-28

话说百福三人乘车前去李府,周尚西跟随其后。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堂中三位夫人见六人前后入堂,各自万福行礼。礼毕之后,张逸笑道:“弟妹三日前烹那红梅鸡甚伯伯我胃口,今日可煮了?”周氏掩面喜道:“奴家不知诸伯要来,尚未准备。不敢让伯伯就等,奴家这就去。”周员外见表姐欲出门起灶,连忙对一旁呆站的丑妻娇妾厉道:“愣着作甚?还不去帮姐姐煮食!”丑妻慌乱行礼,拉着暗怨的娇妹妹,快步出了堂门。

张逸望着周员外那,黑面苦白头的正妻,笑道:“贤弟那正妻生的倒是面粗,如今娶了新娘子,为甚不将其休了?”此语声音颇大,吵得内外皆知。员外丑妻正同夫姐前行,闻火兔戏语,顿时一阵苦涩涌上心头,一旁娇妾倒是面喜如花巧手挽花。周氏见她神色冷笑不语,拉起丑妹妹干裂的手放缓脚步,暗示她接着听下去,闻周尚西叹道:“二兄不知昔日玉莲如花。她如今这般模样,还不是日夜操劳所致?尚西又怎是无情无义之畜类,抛妻对我而言,等同断臂,做不来做不来。”

丑妻闻言哽咽,转头欲前去表心,被周氏一把拉住,她道:“妹妹可知我家弟弟真心?不过此时不宜说甚情话。”随后又冷瞪娇妾,细声道:“二伯从不说无根之话。你给我听好了——内外纲常须谨记,烂眼莫要勾三四。若是记不住,你便自行离去,可知否?”娇妾心儿一颤,脑中君子瞬间消失,低头恭敬道:“奴婢谨记教诲”周氏闻言满意点头,挽着苦妹妹手臂入了灶房。

不提堂外,再说周员外不知美妾暗生外情,闻张逸忽提糟糠,以为他又是随口戏言,便不放在心上。李贤等二人话完,请道:“三位兄长一路风雨,不如先坐下吃盏暖茶?”张百福抚须笑道:“贤弟不必多礼,还是先行看看贤侄要紧。”周员外闻言自然欣喜,见表姐夫同意,便带头朝逆子厢房行去。

六人入内后,见两位身穿红衣的俏妇人正在左右照料,员外引见之后,命二人去灶房帮手。张百福细观床上贤侄,见他——

面色苍白如雪,印堂黑气如烟。

薄唇朱红透紫,至今含笑甚甜。

看完又抓其手臂、按其脉门,只感其臂冰凉如尸,脉象微弱,脉中一股玄阴煞气,不断在他丹田内吸收着元阳。一番观察诊断后,百福心中已有对策,抚须道:“脉弱元阳尽,玄阴噬真火。贤侄煞气极重,的确乃鬼魅阴邪所致,照此下去时久命无。”周李骇然对目后,周员外擦汗急道:“那大兄可有除祸良方?”张百福抚须笑道:“除祸倒是难,不过其中尚有一些因果,还须问明。”语毕,又对左右贤弟说道:“二弟、三弟在府中稍后,愚兄去去就回。”

二十里外,青峰山谷之巅,张百福元神光明,真火为衣,柔绵的春雨还未近其三尺,便被太阳真火化为云烟不断朝九霄飞去。此时他正单手背后,细细打量山谷,见山下——左右阴木葱绿,东西青柳叶深。四周杂草茂密,阴气汇聚龙地,一番细量之后,抚须笑道:“果然如此,天狼七煞聚龙地,其洞自成一世界。妙哉!尽演天道造物之神奇,想必她那阴煞之气便是借此阵炼成,看来并非我辈中人。”话完,挥袖提靴,凌空走下。

诚如君子之言,此地正是那七煞汇聚之地,乃是天道自成的阵法,其名唤作七阴啸天狼。此时,大千中天光地亮,七阴中昏昏鬼火,你看那洞内——幽绿鬼火森森,四壁粼光惨白,左右纸桌纸凳齐全,四周红菱白丝垂帘。垂帘之中,依稀可见一红裙娘子正掩面哭泣,左右各有两对,面色纸白的童儿在其身旁侍奉。四童儿生的朱红小嘴腮红面、身穿小红纸袄,额头个写着‘福、禄、寿、安’一看便知不是生人。

再说美娘子娇声哭泣,身为奴婢怎不知主人家的心似,闻福字女童劝道:“奶奶莫哭,哭的福儿心儿都痛哩。”一旁寿字男童接道:“是哩,奶奶哭的寿儿都短命哩。”禄、安二童闻言同身道:“奶奶心痛。”红衣娘子他二人同道‘奶奶心痛’,瞬间止泣笑道:“奶奶心痛又如何,苦命遇到负心汉。”语毕,又提起白指点在禄、安二童眉心,装气道:“笨死了,百年也学不会一句话。”寿童嬉笑抚掌道:“笨死好,笨死就可以投胎哩。”福、禄、安三人闻后围着娘子欢快抚掌,连呼‘笨死好,笨死就可以投胎哩……’,

红衣娘子见四童儿围着自己,欢快抚掌,低声叹道:“欢乐纸儿无三魂,投胎岂是尔等命?这七阴天狼阵中,何人能出的去,何人又进的来?”真是——一叹娇花含泪珠,二泣困此百余年。红衣娘子扫退了四言纸童,挽起红袖,抚琴唱道:“孤苦青莲洞中眠,不知人间几月天。碧水艳阳青草绿,梦中常伴女童手臂断裂开一七尺长的大口,双脚烂如破布,可见竹条为骨。红莲顾不上待客,慌忙跑到女童身旁,心疼道:“不哭不哭,福儿乖,奶奶给你缝缝。”语毕,扯下裙角红纱,裹在女童双脚破损处,巧指聚来阴针,为其缝补。

张百福虽知那女童乃是纸人成精,但还是为自己方才莽撞羞愧自责,正欲上前探望,还未走两步,便被一寿字小童拉住,惊得百福神火瞬间深藏,亏得他收的快,若不然,那寿童必被太阳真火燃为灰烬。寿童不知方才凶险,扯着百福衣角童声道:“爷爷哪里来的?”张百福闻声笑道:“我乃是洞外来的。”寿童又道:“洞外有甚哩?”百福单手将他抱入怀中,含笑道:“洞外又是一片天,三界四部大无边,灵山宝岛神佛住,众生苦熬尘世间。童儿可喜欢吃糖糕?”

寿字童儿甚喜君子暖怀,舒畅道:“糖糕是甚?”福字女童接道:“笨哩,糖糕就是糖糕。”张百福闻声望去,见福字女童,双脚手臂裹着红纱,已经完好如初,红莲牵着她正盈盈走来,放下寿童后,拱手礼道:“方才百福鲁莽,伤了贵仙童,还请恕罪。”红莲见君子有礼,端庄还礼道:“不敢怪罪上仙,上仙能来奴家这阴府,乃是奴家之造化,何况福儿现今无事了。”语后,闻她身旁福字女童,展臂嬉笑道:“是哩无事了,无事了,爷爷看多漂亮,红哩。”

红白纱帐之中,主客对案而坐,到此,百福方静心略管主人相貌,见她——

百鸟金叉飞天鬓,红菱两边与肩挂齐。

凤眼含珠玲珑玉,秀面粉唇映白光。

红莲见君子专神打量自己,低头轻声道:“可是奴家面上又甚不适?”张百福抚须笑道:“道友天生丽质,又怎会有甚不适之处,倒是百福失礼了。”红莲掩面欢声道:“上仙夸赞,不知上仙来此有何吩咐?”百福闻主人直问正题,也不婉转,直言道:“敢问道友,可认识侯德县周尚德周公子?”红莲闻言娇声失色,慌道:“可是那负心汉请上仙来的?”语毕跪拜道:“上仙明鉴,奴家并未做甚害人之事。”

张百福袖卷清风将其托起,点头道:“道友勿慌,百福只是前来询问一二,并未有心要伤道友。不满道友,那周公子之父,乃是百福亲家兄。百福听闻侄儿久病不起,便前往府上查看,发现道友残留阴气,才寻道此地,真正来意,不过是想问问道友,与我那侄儿有甚因果。”红莲闻前半句舒心,闻后半句惊骇,以为百福前来兴师问罪,慌忙求道:“上仙饶了奴家,并非奴家勾引贵侄,乃是他非要与奴家欢好。”

张百福知她误会了自己本意,轻指弹出一道太阴神光,没入其魂,见其神色稳定后,拱手礼道:“道友宽心,百福并非来问罪。说实话,百福也是今日才知此事,不知道友与我那侄儿……”红莲得君子太阴神光相助,阴魂渐渐定下,想起方才心急说出‘欢好’二字,两面羞得通红,暗骂自己不知羞耻,在君子面前失言。又闻他发问,思量片刻后,掩面答道:“上仙明鉴,负心……贵侄儿病倒的确是因奴家而起,然,并非奴家毒心害他,乃是……”话到此时,低头作羞状。

张百福不知其中隐情,直言礼道:“还请道友指教。”红莲闻君子执意要问,暗思道:“真仙君子之心,想必为不知我那暗语,倒不如直言与其说明。”想定后,掩面羞涩道:“下面的话儿倒是有些不堪,若是有辱之处还请君子包含。话说三十日前,奴家夜出游玩,见荒郊城外周公子醉倒在地,恐他魂归阴曹,便出手将他唤醒。哪知公子醒来之后贪奴家美色,出言轻薄奴家,还欲和奴家欢好。”话到此时,偷偷看了一眼百度,见他面色正常,羞涩接道:“然,奴家乃是阴魂,如何能与生人欢好?于是便将奴家是乃阴魂之事,如实告知周公子。哪知他闻言更欢,抱着奴家就轻薄,奴家闻他为甚不惧,周公子云:金花玉花水蓝花,未曾食过幽冥花。又云:公子我未曾尝过一快,今日必要尽兴。还许诺,若是奴家从了他,便娶我为妾,阴灯红烛迎奴家入门。奴家想与其孤苦百年,不如寻个良人嫁了,只要公婆姐姐不嫌弃,便好好侍奉敬孝。哪知周公子负我,数日不来迎娶,十几日后奴家等急了,便去府上寻他,还未入门就被其家中恶犬棍棒打走。”

红莲一语说完,含泪低头哽咽。张百福见她哭泣不止,怒骂道:“那孽畜真是咎由自取!只闻他生性好色,怎知他好色如此!活该他阴气缠身。”骂后,拱手代罪道:“百福代畜生侄儿,先向道友赔罪。既然道友与那畜生有了夫妻之实,不知道友可愿随我前去寻他父母?到时百福定会为你做主,亲自做媒,让那畜生迎你过门。”红莲闻君子非但没有偏袒自家侄儿,反倒愿自己做主,散了阴泪,礼谢道:“上仙万慈,奴家谢过。周公子生来便是负心之人,即便奴家入了他内房,难免他如何再负我。与其这般,奴家不如在洞中孤苦。”

张百福提袖还上一礼后,抚须道:“百福观道友不似我玄门中人,魂中阴气虽重,但其气杂而不精。若是有心闻大道,何不转世再修,也好过在此苦熬?”红莲闻言落泪,小泣道:“奴家不敢贪图成道,若能再转世为人已经足以。然,此洞与奴家性命相连,如何能脱劫投胎?”

百福眉头一皱,双目暗聚灵气,纵观洞内,惊见——四方阴气,宛如情丝一般,根根与她三魂相连,又似无形锁链,将其七魄牢牢锁住。再看洞内杂物摆设,包括一旁贪玩的四言纸童,皆同她一般被锁于洞内,一番打量后,隐约觉得此阵太巧,抚须问道:“诚如道友之言,百福方观道友与洞内之物,皆被七煞阴气锁在洞中。但其中有些蹊跷,这阴脉浑然一体外物难入,不知道友如何安葬于此?”

红莲取来腰间红丝手帕,轻抚眼角道:“上仙慧眼,正是因奴家被活葬于此,才成全了此阵浑然。”张百福闻之心惊,笑面不见,目闪火光,闻他道:“何人如此恶毒!竟然做出活葬生人之事?!”红莲见他目生真炎,心喜道:“上仙若问此事,还要说起奴家生前。却说百年前,奴家生于,离此千里之外的周河县,爹爹娘娘虽然贫苦,但对奴家甚是疼爱。欢乐一晃十五载,等到奴家待嫁之时,从长安来了位姓赵的贵人,带着五车金银珠宝提亲,说要奴家为正妻。爹娘闻之欢,喜便许下这般亲事,赵家人娶的急,不容爹娘相送,便带奴家上了马车。车行百里之后,奴家忽感车内震动、车外狂风呼啸,待风定下后,发现已到此洞内。”

张百福提袖抚须,转目道:“可是设阵之人将你抢来此地?”红莲点头道:“上仙明智,正是那妖道所为。奴家问他‘为甚强抢待嫁之女,可知王法?’他言‘妇随夫纲,违之乱法。贫道乃受令家尊指示行事。’随后,他便道出因果……”说到此时,闻她哽咽接道:“原来那赵家公子,根本就没有娶奴家之意。说甚么正妻,不过是骗人的谎话,实则是欲借奴家三阴之体,结合和这天造的四阴玄龙脉,布来七阴天狼阵,其意正是要图谋陛下皇位!”语毕,娇花带泪珠的,看着一旁神思的百福。

张百福思量片刻之后,叹道:“原来如此。百福眼拙,方下在山谷之时,还以为此阵乃天成,不想却是人为。那道人手段的确高明,天地三阴化冥土,四向玄龙夺造化。我不如也。”红莲酥胸贴案,探身劝道:“上仙何必自谦。奴家在此洞中孤苦百年,不曾有人能入此洞,君子乃是第一人哩。”

百福见她娇色含春,又弹出一道太阴真气没其眉心,红莲受真气一激,如同被润雨的燥土瞬间神醒。见她羞涩的整了整半露的粉兔,面红拜道:“上仙道通三界,奴婢**。”君子含笑道:“道友莫要自责,你本是三阴之体,又被四阴玄龙所侵蚀,遇到阳气过重之人,自然道心不稳。”话后,见她面色更是羞红,抚须道:“道友可愿脱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