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更新时间:2012-09-14
百福甚喜雪女心,喜怒刚柔显真情。
不似旁人常内敛,此心方来大罗仙。
却说雪夫人一声戏语,唤的张百福欲坠。他怎敢将王氏带来,若是真得了那‘训夫三分道’,日后岂不是与洞主一般疾苦?不敢多留,君子架光急遁。
半盏茶后,张百福立在一片青山林中,正望着脚下真火细细思量。少时,将真火收回神内,纵望四面青山。
只见四方——
东山劲松郁郁葱葱,西山杨柏无叶露骨。
南山一片仙雾渺渺,北方一面镜湖泛光。
又见山下——
青砖皂瓦如墨,排列整齐四方。
腾腾炊烟扬起,节气浓郁芬芳。
百福自幼便喜过节,闻到空中那燃木燃竹之味,心中一阵舒爽。再加上此地风云汇聚,山水如诗,怦然生出一分安逸。看到此时,闻道此处,听他笑道:“好一山风水,好一处桃园。真是个——山水相融人安逸,如诗如画如梦乡。此山比其万寒山,少了三分仙灵,多了几份道情,道友倒是挑得好道场啊。”语毕,若隐若现的朝山下行去。
且不提君子下山打听,再说番禺小城,此时就好似镜湖之中,丢入了一块巨石。城中老少纷纷走向街头,仰头望着千尺之上的四色光罩、五道光影,喜的是——
边喜边哭边参拜,口中无量呼不停。
挥银散钱烧黄纸,瓜果贡品上神台。
距离仁心堂最近的几位掌柜,齐聚清叶楼天一房中。你看房中诸掌柜,抱茶的抱茶,闭目的闭目,欢喜的急等,好奇的四望。这时,忽闻堂外‘砰砰’拍门声,佟掌柜小心问道:“何人?”门外急道:“佟兄是我,黄浩。”
主人刚一开门,黄掌柜‘噗通’便倒在地上气喘吁吁。合上门后,几位掌柜连忙将其扶起,见他面上多处抓痕,锦衣破如乞儿,脚下靴儿也少一只,模样十分狼狈。
和兴王掌柜急问道:“哎呀黄兄!你不是说回家烧纸敬香?怎就这般模样?可是家中出了变故?莫非那妖邪又来哩?”
此言一出,骇得其他掌柜战战磕磕,纷纷询问。只见黄掌柜双臂一甩,呼道:“诸位兄长、贤弟,莫急、莫急!非你们想象那般,可否容黄浩喘口气?”诸掌柜闻之松气,黄浩见众人归座,端起案上茶水猛灌,一连扫清六盏茶后,舒畅的靠着桃木以上,缓缓道:“诸位兄弟,乱了,城内人都乱哩!”
佟掌柜提袖问道:“如何乱法?”黄掌柜擦汗笑道:“方才愚弟得兄长提醒,回府敬香礼拜。只见,城中老少皆是烧伤敬拜,一些无香无纸的,急的是嚎嚎大哭、皆骂自家不诚。也不是何人想出的法子,用黄布代替黄纸,树枝代替清香。这不,我一回家,就见堂中黄布已被抢光,一地的铜钱碎银。好在拙荆机智,藏了几根清香、黄纸,方才来时,见他等见愚弟这身黄衣,非要出钱卖下,故此便是这不模样。”随后,‘啪地’一块碎银掉在地上。
众人闻后哈哈大笑,王掌柜笑道:“理当如此,理当如此!这神仙显圣之景,百年也不见得遇上一次,更何况五路神仙同降!?方才诸兄可见那遮天黑气,数丈大手?若无上仙神火庇护我等,此时我等怕是已再酆都哩。”
吴掌柜扶案兴道:“是哩!诸位可见那炎虎火凤?我哩娘哎,千丈望去都有一人大小,若是近观,怕是有百丈哩!”严掌柜笑道:“若是近观,吴贤弟怕是已投胎哩!你可看见那血魔是何下场?”
此言一开,众人纷纷聊起自己所见景象,说到兴奋之处,皆是——拱手对天拜,抚掌心中欢。也难怪他等如此,现在全城之人,皆是欢喜如疯癫。在诸凡眼中神仙显圣、妙法伏魔本是书中之事,今日有缘亲眼所见,那个不欢,何人不喜,更何况六仙同出?
一盏茶后,黄掌柜轻咳一声,拱手对主人道:“兄长,你差人说有要事相商,敢问是何要事?”佟掌柜见众人聚目,淡笑含茶、故作高深,片刻后方道:“方才是方才。今见诸位贤弟这般欢喜,我也就无事了。”
王掌柜急道:“兄长好不痛快!你既然将我等奇心钓起,何不痛快一些?”
诸掌柜闻后,纷纷起声相助、急面欲扯。看这情势,他若不说,恐怕是难处房门,佟掌柜憋了片刻后,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来问问你们。那凶魔大手抓来时,是哪道光先起?又是哪方神仙先出?”
黄掌柜以为他出言戏君子,不快道:“那凶魔大手一伸,便勾得愚弟神魂欲离。哪里有甚心思去看!兄长莫不是在戏我等?”
众人纷纷含笑起哄,吴掌柜则是低头细想,随后‘嘭地’拍案道:“佟兄,愚弟倒是见着了。话说那时,我见街外惊呼连连,一些老少纷纷跑入堂中,心奇之下便去瞧瞧。好像是道绿光先来,方位……方位应该是兄长这边。”语毕,‘嘭的’推开椅子,起身兴道:“兄长!难道那上仙是从你这来哩?你方才所言要事,可是此事?可有缘见着上仙真容?”
他这一起,‘嘭嘭嘭’诸掌柜皆同他一般,齐齐的聚道佟掌柜身旁乱问。佟掌柜有心卖起关子,闭目不语,在座之人皆是‘八面玲珑买卖人。’
见他模样,随他心意,正是那——
捏脚垂肩讨其好,端茶倒水顺其心。
甜言蜜语笑不断,爽得掌柜甚舒心。
半盏后,接过王掌柜奉上的清茶,敛袖笑道:“诸位贤弟坐好了,稍后莫要喜杀了魂儿!吴贤弟说的不假,正是那翠绿神光先起。不过哩,在那之前,有一道金光更快,‘嗽地’便斩向那魔手。接着一团人形神火后来居上,唰地!便是金光四散、魔爪两段。斩了魔爪,只闻神火上仙,身绽无量毫光,驱散了无边魔气,骑着赤炎欲魔虎直冲斗霄!”
闻到此处,众人无不抚掌叫好,王掌柜兴奋道:“那后来哩?后来上仙如何?”佟掌柜哈哈笑道:“后来就如诸弟方才所闻,神火金凤上九霄,无量神通荡凶魔。不过愚兄所说要事,并非只此,乃是那金光神火所生只处!”
黄掌柜扯袖急道:“佟哥哥哩,你就莫要卖关子了!你到地有没有见着上仙真容?”佟掌柜笑道:“当然见了!不止愚兄见着,满城百姓哪个不知?何人不晓?便是新来的县太爷,见了他也要拱手道一声:张杏林!”
哗一下!房中立即炸开,你看看他们喜得面儿都花了,吴掌柜急喜道:“当真!当真!?”佟掌柜抚须笑道:“真不真,愚兄不敢妄下定论。不敢我倒是见那——金光神火五仙影,东西南北显神通!诸位贤弟皆是八面玲珑之人,何不自己想想?不过此事还须烂在肚中,莫要学妇人‘嚼舌头’!”
众人闻后连忙礼谢、许诺,随后纷纷归座捧茶各思。仁心堂所行之事,经不起他等猜想,即便是真医术,也被他等视为神仙妙法。个个说起自己所见所闻,那以往旧事一经细思揣摩,是越想越真,越真越喜。
正是那——
与仙相交五六年,肉眼凡胎不识面。
今日方知石中玉,羡慕孙李造化缘。
羡慕孙李造化的,岂会只有他等?且来刘青天府中看看,正是那——
果品高台院中摆,刘府上下皆礼拜。
清香红烛燃不尽,欢欢喜喜乐不停。
正堂中,刘府一家各归其位。
刘大人望着堂外,不断参拜的下人,叹道:“孙李两家真是大造化!尤其是那李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与上仙结为亲家!”身旁刘夫人笑道:“仙人神秘莫测。下凡游历本就不常见,李家能与上仙结亲,乃是他家造化,也是老爷清廉。”刘大人问道:“与我有何干系?”语毕,忽闻左侧,大肚夫人说道:“正是老爷清廉为民,方留得诸位上仙六载。”
刘学道闻后恍然大笑,说道:“呵呵,莲儿又在巧赞为夫。”莲儿见自家老爷开怀大笑,也低头嬉笑起来。忽感一震腹痛,‘哎呦’一声,惊得堂中众人慌张,刘氏连忙到其身旁、拉起手臂,问道:“妹妹如何?”刘大人则慌忙吩咐管家去请‘张杏林’。
莲儿见姐姐、夫君如此关心,心中甚是甜蜜,柔这肚子唤道:“不用去了。”语毕,又对刘氏二人道:“老爷、姐姐宽心,莲儿无事。方才是府中的小儿淘气,踢了莲儿一脚。”
刘大人闻后暗松一口气,前道:“无事便好。”随后,抚须笑道:“他这般淘气,定是男儿。”莲儿低头道:“俗语云:酸儿辣女,一月的丫头比儿欢。奴婢自怀有身孕,甚喜辛辣之食,说不定是女儿哩。”话到此时,含泪娇泣。
刘夫人连忙拿出手帕,边擦边道:“妹妹比姐姐强哩。姐姐随夫君这些年,连个起色都没有。莫哭,若是男儿自然可添丁添福,然,生个女儿也未必就差,说不定比男儿还好哩!”
刘大人疑问道:“夫人之意是?”刘夫人嬉笑道:“老爷、妹妹,莫不是忘了本县奇事,张氏五载降灵童?那李家宝儿李明德,生来随他家外公,妾身想啊,若是莲儿妹妹生下女儿来,便送仁心堂学医。俗语有云:日久生情,情久一心。到时老爷啊,就不必羡慕他人哩。”
刘大人闻之抚掌,莲儿听后心欢,正是那——
刘氏聪慧不让莲,巧心赢得众人欢。
今朝不过随口话,谁想来日果真缘。
小县乱作一团,百福打听回山。
不过一盏茶,张百福便来到小城上空,隐去周身火气后,见下方五人依旧守护,传音道:“二弟三弟、夫人翠儿、永昌道友,妖邪已逃,我等回堂说话。”张逸四人忽闻家尊归来,收了法印真气隐身归府。小县诸民见天空彩光散去、金光普照,皆是——哭哭啼啼送仙去,三拜九叩呼再来。
仁心堂后堂中,张江孙李齐坐,思邈宝儿抱膝,闻宝儿抱着自家外公小腿,问道:“爷爷,那大手哩?”思邈点其头道:“笨死了,那么大的手,老师怎装的下?没看到被老师烧哩?”
小宝儿见叔父又凶自家,含泪扑向他,咬着其手‘呜呜起来’。思邈见‘饕餮’凶狠,唤起长青,拖着宝儿朝院外走去。堂中众人闻二小闹气,嬉笑纷纷,片刻,张道一拱手道:“敢问兄长,那厮现在如何?”
张百福收了笑意,抚须道:“愚兄法力低微,方才与他相斗数回,未将其擒下。此时他应该已归山养伤了。”张逸问道:“那哥哥追他而去,可查明他藏身之地?”百福点头道:“愚兄一路追凶万里,在万寒山遇到一老师。幸得老师指点,又原路回寻,后在永州阴邙山一带,寻道了,被他逼出体外的真火。再山下一番打听后,得知那山上的确有道人炼气修道,若是不假,那人十有**,就在阴邙一带。”
张道一拱手礼道:“兄长幸苦。既然他被兄长真火所伤,想必一时半刻也无法恢复,何不乘胜追击,一举将其擒下?”张百福还礼道:“贤弟不必多礼。正如贤弟之言,既然他已受伤,想必一日两日的,也不会再去行凶。依愚兄之见,贤弟何不先静养两日,等神魂恢复之后,你我再去寻他也不迟啊。”
金蝉点头道:“我家哥哥说的甚是。道一贤弟,先安心静养,莫要急着寻他。倘若贸然行动,打草惊蛇不说,说不定反受其埋伏。”张逸笑道:“三弟总算有些智慧,看来愚兄要大摆酒宴,庆祝庆祝哩。”
“你!”金蝉正要发作,见自家嫂嫂暗使眼色,连忙转头不语,江氏兄弟,则各自看着金蝉、火兔,又是赞赏又是同情。
日出辰时,金光照玉树。
仁心堂后院当中,张道一龙走蛇步,虎如猫跃的打着一路拳法。忽见他拳风一转,躬身如虎,脚走如龙,周身龙虎真气,好似烟云一般。拳风带着院中白雪随行,丈外观后,其身犹如九霄弄云的白龙,其形又似风中奔走的猛虎。
正是那——
云龙白雪飘云烟,气如猛虎御风行。
脚下七星多变化,已得其师三味真。
此路拳法,乃正一道,入室秘传《龙虎演道玄》。只见拳经之精髓,一一被其演化,正当他打得畅快之时,忽闻来人笑道:“贤弟好拳法,看得愚兄心痒难耐,看剑!”寻声望去,见张百福一身白衣,单手一招来一把三尺冰晶,拂袖刺向张道一。
道一见冰剑直刺自家面门,躬身躲过一击。紧接着双脚从龙,一手抓剑、一手炮锤砸向百福正心。张百福哈哈一笑,抖剑如转花,冰剑寒刃转过张道一手腕,刺向其心。忽然,剑锋随身变,蛇口三段击,分别点在道一拳、肘、肩。下一刻,便见冰剑贴着道一脖颈,百福反握剑柄,站在他身后。
张道一此时,还是正处于抓剑、炮锤的姿势,面上虚汗一点点渗出。回神之后,收了拳势,望着右手腕红印,揉着发麻的左臂,叹服道:“兄长之武技,已入道也!愚弟不如。”
张百福闻言含笑,将冰剑散作朵朵银花,挂在月桂之上,抚须道:“不敢当。愚兄也是取巧,趁人不备。”此时金蝉从堂中跳出,笑道:“哥哥何必谦虚,若论武技,君已无敌也。”张逸笑道:“这话不假,方才哥哥若是再用上太阳真炎、心意宝剑。呵呵,道一贤弟岂不是已身首异处?”语毕,又对道一安慰道:“贤弟宽心。莫说是你,就是我与三弟同上,也不是家兄对手,君不知我二人疾苦哩。”
张道一闻后心中畅快,但始终有些不服。随后连番与张家三兄搭手较技,其结果是输的一塌糊涂,最后不得不,心服口服。
一炷香后,王氏翠儿端着浓香诱人的早食入堂。张百福一众九人,围坐一席提筷夹菜、捏勺吃粥。四顾之后,见寻不着江道寻,百福问道:“道寻贤弟何在?”江道心囫囵咽下口中香饼,说道:“福哥不用寻他。那厮起的早,说甚么‘日出东方,天地阴阳,早日食气,身体健康。’依道心来看,他八成是出堂做买卖去哩。”
道心说得甚是,自从七日前六仙神通降魔开始,县城之中,拜神信道之人高涨。号称‘赛神仙’的江先生,自然是买卖红火。
俗云:有钱不要,憨傻痴呆。
江先生当然不会错此良机,每日一大早,便在小桥旁开张授课,不论钱多钱少,一律是来者不拒。
众人闻后各自含笑,早食之后,张百福捧茶笑道:“不知道一贤弟伤势可好?”张道一拱手谢道:“得兄长灵丹,道一已经全全恢复,今日便可启程。”
张百福点头道:“如此便好。”转头又对张家众人道:“夫人、三弟、永昌道友。你们在城中守护,以防那厮前来寻仇,二弟随我一同前去,倒时还要仰仗弟弟神通哩。”张逸得意道:“遵命!”
金蝉见他模样就恼,后想昨日嫂嫂真言,拱手道:“哥哥此去险恶,还需多加小心。”
张百福闻后含笑应下,又叮嘱王氏、翠儿几句后,邀起张逸、道一腾云而去,径朝着永州阴邙山一带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