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瞿定远对于丁三坡的挖肉之举敢怒不敢言,公社的家底,丁三坡比他更清楚,想要少交,门都没有。 这么一来,天昌公社的产值固然靓丽无比,但在上缴税收方面,同样也让上级非常满意。
其他干部对于丁三坡此举却也无所谓的很,公社的这几家企业,即使如今丁三坡不在其位,他人却也难插得上手,关键丁三坡是高升,社队企业管理人员一旦把丁县长抬出来,公社干部还真没有什么说法。所有天昌公社干部群体当中,也就是瞿定远做了一把手,野心有所膨胀而已。
县级的zhèng fǔ一把手,与公社的党委书记,在层面上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按照后世的说法,县一级才是国家最基层的zhèng fǔ机构,因为乡镇一级是没有其自身的司法体系。而在一九八三年的当下,公社一级还比后世少了一项dú lì的财政预决算体系,所谓统收统支,其财政完全依附于县一级,除此之外的财政功能,仅仅是类似于企业的经营管理。
丁三坡到天昌公社“挖肉”此举,根本上是要让天昌公社起一个头,做榜样的样子。一县之长,财政没有钱怎么办?无非是两头跑,到地区或省级要钱、或到公社。然而,公社一级的收入,财政向来是执行“谁的收入归谁开支”原则,即所谓国家不挤公社的。这万一县级财政缺钱,向下伸手,若是有公社以此原则来跟你顶牛,丁三坡这位新县长还真没有太好的对付办法,所以只能先让天昌公社吃点亏,以后若是到其他公社伸手要钱,总归是有例可循了。
俗话说,手里有粮、心中不慌,作为新上任的县长,解决了年终财政方面的问题,其他问题也就不成为问题。正因为如此,他也算有暇回家,开始考虑搬家的问题。
县长回家,自然而然在相熟之人之间口口相传。大约从丁三坡的车子在他家场地上停靠好、进家门开始,丁大力就开始掐着手指算时间。
丁三坡就问道:“儿子,掐手指装神棍呢?”
丁大力耸耸肩,说道:“在算你到家与客人来访之间的时间间隔……”
父子二人正说着,一辆二十八寸自行车飞驰而来。“看到没?”丁大力笑笑,只一眨眼工夫,自行车到得近前,三队队长徐根民从车上跳下来,脚底板在自行车撑脚的弹簧扣上面一磕,只见后轮依旧“唰唰”旋转,而自行车车身早已停得稳稳当当。
“哟,徐队长,您这车技可一点都不输于皇协军哈……”丁大力取笑了一句,悄悄对着老爸伸出两根手指头,意思是从他回家到第一位访客到场,两者之间只相差两分钟。
徐根民哈哈一笑,对于自己的车技亦颇为自得。丁三坡却是知道所谓皇协军为何物,暗地里瞪了丁大力一眼,然后笑着请徐根民里边坐。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丁大力代表父亲,一直在家里的场地上做一些迎来送往的事情。
丁大力做了一个统计,当晚来访的人共有念了一遍,摇头说:“这么拗口的名字,师父这记xìng可记不住,要不你写在纸条上吧,万一真要忘了可就误了大事……”罗老锅约莫知道女儿的买卖越做越大,其中有徒儿的一份功劳,有关金钱方面的事情,他虽然不怎么关心,但却不代表他完全不上心,是故才有此说。
丁大力当然照办,拿纸笔把地名给抄写了一遍,口中则很虚假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忘了也就忘了,无所谓的很……”
“是么?呵呵……”
“呵呵,师父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您……走吧,放心走吧,师娘那儿我会按时上香给她老人家的。”
罗老锅一声叹息,良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