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故旧相逢
作者:空镜之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94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双手握住胜邪,至于身后,凝气!第一次杀你们的时候砍得不够碎是吧?欧阳韩心里狂笑,人应该有人的死法,而这些看似是人的东西,不该享有与人同等的待遇!“龙卷风”!巨大的罡气,撕烂了站在欧阳韩面前的所有事物。 飘落的尸块,犹如此时天空中的雨滴。

雨林中,沈豪四处奔跑着。学医十数载,任何草药他都能一眼看出。这里是南疆,是他学医初始之地。他曾经发疯一般的在南疆的树林里采药,为了救弟弟。此时,情况并未得到缓解。巫女娅菘,南方诸部的希望。还有饭桶,手足弟兄。这些都是悬在自己头顶的万钧重任,由不得半点马虎。

眼看天就要黑了,也是欧阳韩的大限之时。神医陆明的弟子,他岂能感觉不出?左臂又已经开始痒痛起来,相信他更是会这样吧。曾经好几次他将左臂的鲜血放掉一点,却只有一时之效。这恐怕不是毒这么简单,好似是一种有生命的东西。深深的与血脉缠绕在一起,舔舐着自己的精力。

也罢,有红雀的压制,饭桶的性命暂且无碍,等出了这里再慢慢想办法。现在最让人忧虑的是娅菘,没有丝毫病症的她却虚弱到死亡的境地,这怎么也让沈豪想不通。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是巫女,所有巫女都是因为虚弱而去世的。可这是为什么,南疆的巫女不是应该受到天地的庇护,万物的供养么?还是有什么原因,是自己看不出来罢了。眼下只能弄一些补充元气的药物给她吃,希望暂时能延缓虚弱对身体的伤害。

药已经采的差不多了,的赶紧回去,趁着欧阳韩还能坚持的住。万一有什么闪失的话,即使老君的仙丹来也晚了。东西有些多,他不得不将外衣脱下,包起草药。此时的左手已经不听使唤了,他只能单手提着衣服包。

已经距离娅菘他们休息的寨子很远了,辨了个方向,正想抬腿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徐徐的从远处飘来:“小伙子……这就走么?”沈豪微微皱了皱眉,下意识的蹭了下腰间的刀。来者不知是何意,沈豪心急于回去,便道:“在下还有急事,有得罪老先生的地方容日后赔罪。”说完,就转身。可那声音又呵呵笑道:“好孩子……果真是你。”

沈豪只得又停下,听这语气是跟自己相识之人。然而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南疆还有什么人认识,再说这个声音他并不熟悉。“前辈是?”沈豪只得出声问一句。“是啊,已经过了十几年的时间,老友陆明也已经过世这么久了。”

声音渐渐接近,而且苍老的痕迹越发明显。跟恩师有关?沈豪仔细的回想着,恩师的住处向来很安静,平常没有几个人拜访。难道?“您难道是格苑伯伯?”沈豪有些激动,格苑,是恩师为数不多的朋友。以前他经常跟恩师在一起,谈天说地。也非常照顾自己与弟弟,经常带一些好吃好玩的东西送给他们。

记忆中,这个格苑伯伯经常从恩师那里取药,听恩师不经意的提到过,他有一个生病的女儿。后来不知怎么,他便来的少了。直到恩师去世后,被自己的父母接回天城,他再也没有看到过他。萧条夜雨下,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记忆中,格苑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岁月的痕迹虽然在他脸上添了少许皱纹,但那慈祥的笑容,坚定的眼神沈豪至今还记忆犹新。可眼前的他,满头的白发,皱纹已经爬遍了他的脸庞。那种坚定的眼神也消失了,变成了苍老与悲伤。沈豪有些哽咽,想不到那个经常逗自己玩的人竟然已经老成这个样子。

他微微的低下头,如同自己小时候一样轻声唤道:“苑伯伯。”沈豪压住内心的悲伤,笑问道:“苑伯伯这些年可过的好?”故旧重逢,老人似乎也很高兴,笑道:“好好好,好孩子还是那么懂事啊。”格苑叹了口气,道:“早已过了知命天年的人,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他细心的打量了下沈豪,笑道:“你也长这么大了,想想十几年前的景象,真恍如隔世了。”沈豪点点头,伤感的点点头。与恩师为伴,读书,煎药,清扫。虽然单调,可却是他这半生以来最安逸的日子。

格苑又叹了口气,问道:“斌的身体好了吗?”沈豪点点头,笑道:“还好,恩师留下许多的笔记,照着上面的方法,已经没有大碍了。”格苑点点头,悲伤的道:“陆明老友去的太急了,仅仅不惑之年就仙去,哎,天妒英才啊。”

提到恩师去世,沈豪的鼻子不由得一酸。他有严师的威严,也有父亲的慈爱。从沈豪记事起,自己的父母都是非常忙碌的。有时候甚至将他扔在家里,好几个月不会回来。从恩师那里,沈豪知道了什么叫做温暖。从恩师那里,也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仁慈。然而他逝去的时候,作为他唯一的弟子,却没有能力让他尽早入土为安。

仿佛看到了沈豪悲伤的表情,格苑呵呵笑道:“罢了,罢了。你这次来到南疆,是为了祭奠陆明老友?”沈豪擦擦自己的眼泪,摇头道:“此次南疆之行,是为了南疆局势。”格苑点点头,笑道:“不错,男儿应志在四方。”他又看了看沈豪手上的衣服包,问道:“刚才看你在采药,是有人生病了么?”

沈豪这才想起来,这位格苑的学识很不简单,何不问问南疆的巫女为什么都会因为虚弱而离世。于是便道:“苑伯伯说的不错,这些草药大多是为了巫女而采。”格苑并未有太多的惊奇,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沈豪甚感诧异,身为南方诸部的族人,竟然对巫女这样的淡漠?

过了好一会儿,格苑才淡淡的道:“巫女的身体,不是药石能够治好的。”沈豪一呆,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而后格苑又道:“巫女的身体,是南疆万物的生命。只有消耗巫女的身体,圣树才能存活!”犹如晴天霹雳的话语,沈豪彻底被惊呆了。圣树,要消耗巫女的身体?圣树不是南疆的生命之源么,怎么会消耗一个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