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青龙之谷
作者:空镜之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446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注视高原最北边,天碍山的脚下。 首发--无弹出广告泪河经过千万的冲刷,创造了一个河谷。因为位置位于注视高原最难以接近的地方,所以这个河谷很少有人知道。河谷宽广,远远低于周围的高原,也造就了河谷中宜人的气候。恍然看去,仿若世外桃源一般。

因为有人住,所以这个河谷也有名字。青龙谷,潺潺的泪河仿若一条青龙,可能就是因此而得名吧。起这个名字的氏族是元氏,很早很早以前就在这里定居下来的氏族。

谷中的小村里,有一间矮小简陋的祠堂。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祠堂中仅仅有一盏长明灯还亮着。如豆粒大小的火苗,仅仅照亮了很少的一片地方。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妪面向供桌,跪在蒲团上。在她旁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在昏黄的灯光下,只能看清楚轮廓。她右手手持着长矛,侧对着供桌。

天城的文化中,在祠堂这种庄严的地方是不允许携带兵器的。年长的老者都行跪礼,这年轻的姑娘却没有,着实与天城不同。

“列为祖先在上,感谢祖先福佑,让元氏度过此次劫难。”跪着的老妪开口说着,随即便叩头拜谢。“元氏镇守石脉数万载,历代祖先所传承的意志不会断送在这里。老妇必将拼劲全力,将这意志传承下去。”说完,她又叩了几下。

老妪一直沉默的低着头,静静的祈祷着。“明日,他们可能就要走了。”好一会儿,旁边的姑娘才说道。“嗯……”老妪好一会儿才慢慢答道,仿佛并不吃惊:“他们是元氏全族的恩人,若不是他们,元氏一族必定要全部死掉。”

姑娘点点头,叹道:“我们真应该好好谢谢他们的……”老妪摇摇头,笑道:“他们来此地,并不是为了感谢。他们是王之意志守护者与王剑,是为了守护天下。所有的感谢,对他们来说都是侮辱。”

这个道理,旁边的姑娘也知道。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为了救他们元氏,两人不惜一切的守卫着。为了救下被抓住的族人,他们甚至丢下刀剑任人宰割。残破的战衣无法阻挡敌人的刀剑,甚至无法阻止高原上刺骨的寒风。就算如此他们也依旧穿着自己的衣服,忍受着一切,不接受任何人的馈赠。这些,都让她没有再说话,无法表达自己心中的渴望。

“可元氏一族,不能就此让全族的恩人走掉……”老妪沉寂了许久,终于说了一句话:“这是出于由衷的感谢,感谢他们拯救了元氏。礼物并不需要有太多的价值,只要能带出我们对他们的感谢就好。”

姑娘想了想,失望的摇摇头道:“他们是未来的王,平常的礼物怎能相配与他们……”老妪笑了笑道:“族人镇守石脉以逾数万载,除了玉石别无长物。有很多东西无价,称得上无价的东西也不一定都有无价的价值。更有很多称得上是无价的东西,许多人并不知道他的价值。凝泪只是掺有杂色的下等玉石,并无太多的价值。送给他们,想必也不会遭到拒绝吧。”

老妪所说的礼物,姑娘自然也是知道。刚才也已经说过,他们甚至不取一丝一缕,就算要给,他们怎能接受。“可他们不会接受的……”姑娘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是一块普通的石子,想必他们也不会带走。”

老妪笑了起来,笑的很神秘。她起身,便向外走去。姑娘并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忙问道:“槐婆婆?”老妪并没有回头,佝偻的身躯渐渐的远离:“我去取凝泪和凤羽丝……天城人成年以后都要束发的。他们的束带已经毁于大火,应该急需束带。我们何不做两条与他们,做两条‘并不贵重’的束带……明天他们就要走了,没有多余的时间。送给恩人的礼物更不能赶工滥造,翠儿,你去找来所有的人,在这祠堂里与先人们一起送上祝福吧……”听到这样的话,被成为翠儿的姑娘欢笑道:“是!”

这老妪不是别人,正是元氏一族现今的族长槐婆婆。这姑娘则是村中的卫士,元翠儿。守卫村子的安宁是她的本分,戎装是她应尽的义务。

在村子的一侧,一座简陋的小屋。泪河紧挨着小屋的侧面潺潺流过,而小屋的后面则是陡峭的崖壁。这里,本来是村子的一角,可由于泪河的不断侵蚀,这里的大片土地被带走。人们只好继续西迁徙,躲避泪河。时至今日,这里已经算是青龙谷的最东角。人虽然迁走了,可屋子不能一起走。留下的房子大多已经被泪河冲走,仅仅剩下了这一座还算完好。

这里本不应该住人的,因为太靠近泪河,潮湿无比。可此时,有两人住在了里面。不是别人,正是拯救了元氏乃至注视高原甚至是整个东海部族的两人。而这两人,正是二十岁的欧阳韩与同岁的沈豪。

夜已经很深了,这里虽然处于青龙谷内,却感受不到谷内温暖的气流。蜷缩在一个角落的欧阳韩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从墙壁的缝隙中看着屋外。不是在看别的,是在期待阳光……他已经将能穿的全部穿上,甚至有些衣服明显要小一号也被他勉强套上了,却依然冷成这样。坐在另一个角落的沈豪则好些,虽然也有颤抖的痕迹,却也不似欧阳韩那么夸张。

从缝隙中吹来的风,摇曳这两人面前的火堆。忽明忽暗中,只能看到两人铮亮的眼睛。“要不再休息一天吧,你这伤也不是什么小伤。伤口若是在迸开,就不是说处理就能处理的了的了。”是沈豪首先开口,向欧阳韩询问着。“要不是现在冷的动不了,我会立刻走给你看!”欧阳韩一边哆嗦着一边喊道:“在这么整下去非的冻死不可,反正左右是个死,不如迸裂伤口让我死个痛快!”听他说这句话,沈豪倒是没有反驳,只是揶揄的笑道:“你可以不用死,去西面找个好房子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