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九 凄惨人生
作者:空镜之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84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张小二并没有想到欧阳韩会跟他说话,他抬头看了他一眼才道:“望海城。 首发--无弹出广告”这么多年的奔波,欧阳韩与沈豪的足迹遍布天城。望海城的大名,他怎能会不知?整城的领地,是天城大平原的延伸。那里土地肥沃,雨水条顺,农业发达。

望海城,因为能看到大海而得名。比邻大海的望海城,渔业更是发达。在加上那里也出产海盐,得天独厚的条件让那里的咸鱼远近驰名。鲜鱼,更是能用快马驮运到天城各个城镇,是整个天城唯一能将鲜海鱼运到城镇的地方。

五谷丰盛,商业发达。人民富裕,便少生冲突。欧阳韩并没有去过望海城,因为那里并没有理由让他去。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兄弟两人舍弃了富庶的家乡,而来这里讨生活。背井离乡,总是痛苦的,若没有充足的理由不会这么做。

欧阳韩只是想宽慰他,让他能淡忘悲伤。然而他的回答,让欧阳韩充满了疑问。很想知道缘由,又怕再次将他带入悲伤。张小二的心,已经容不得再次践踏。“来这多久了?”欧阳韩只能着轻避重的又问了句。

“十多年了。”张小二回答道。十多年?看他们两人的样子,也就是二十五六岁。十多年前?十五六岁便离家闯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不然不会这样。那个父母会这般狠心,让两个半大的孩子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回想起崔老大死前对张小二的话,欧阳韩口中的话便再也问不出口了。他们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吧,并且还有什么无法抗拒的理由,让他们无法在望海城生活下去。“家里以前是干啥的?”欧阳韩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挑起,他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让这两个父母双亡的孩子无法在家乡生活。

“跟你一样,种地的。”老实的他,此时依旧相信欧阳韩的谎话。欧阳韩稍稍有些尴尬,这确实是他说的。此时也不是辩解的时机,欧阳韩只得顺着话锋问道:“那你们怎么不在家好好种地,却要跑到这里。”

这话一出口,欧阳韩就已经后悔了。果然,张小二的脸色又暗了。在他的谎话中,是因为家中的土地无法养活他们。两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必定比这个更惨。看他许久不说话,欧阳韩赶紧想换个话题。可在着急之下,所有的话题都指向悲伤。

正当欧阳韩发愁的时候,张小二突然说道:“家里的地,都被他们圈走了!”冰冷的语气,带出了一股发自内心的愤怒。圈走?在各种暴政下,欧阳韩听说过无数名词。可这圈走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责任感吧,继承转刀多年,即便他自己没有发现,他早已将所有心思都花在了“王之意志继承者”的上面。“为什么?”反正也想不到什么新的话题,干脆就这样吧。他也想听听到底什么叫做“圈走”。

张小二抬头看了一眼欧阳韩,他并不知道欧阳韩所问的意思。两个人的角度,始终是不同的。在张小二眼里,“圈走”这一名词并不陌生。欧阳韩只得问清楚:“怎么圈走的?”听到欧阳韩的提问,他显然有些迷茫。欧阳韩猜的不错,望海城中,他肯定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不明白欧阳韩为什么不明白,张小二道:“有个财主在我们家附近盖了一个院子,所以他就把我们家的地给圈了。”他说的很简单,并且事情也就这么简单。可在这简单中,包含了农民最重要的东西,土地!

一切,仿佛是玩笑一般。圈走,就是垒道院墙圈起来?凭什么?凭什么要将世世代代耕种的土地让给他们?谁给他们的权力,又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难道望海城的城主与将军瞎了?

张小二的愤怒,欧阳韩终于懂了。因为他的心中也开始泛出愤怒,并且渐渐的吞噬了他的理智。“那你们怎么没去找城主?”欧阳韩强压心情,平和的问了句。就是这句话,再次让张小二落下了眼泪。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将眼角的泪水抹掉。欧阳韩也没再问,因为答案他已经知道了。若不是官商勾结,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相信他们的父母,就是因为这件事而去世的。也正因为这件事,他们才不能在望海城待下去。

事情不是绝对的,欧阳韩很早就知道。望海城的繁华背后,却隐藏着如此黑暗的一面。整个天城,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急。就如同大毁灭,就如同洛萨部族的悲剧。自从十八岁以后至今,欧阳韩殚精竭虑的做着该做的事情。可这也远远不能抵消那些黑暗,黑暗始终在他想不到的地方萌芽、生长、最终结出恶果。

再次审视两人,他们甚至比欧阳韩还要悲惨。最少,欧阳天华没有让欧阳韩饿过一天的肚子。他虽没有母亲的无微不至,却有父亲的标榜。他尽心教导欧阳韩,让他成为现在的样子。

反观张小二与崔老大,他们十五六岁便失去父母,从一个炼狱跳到另一个炼狱。在这种人吃人的地方,两个半大的孩子很难活下去的。哥哥不想让弟弟被吃,所以沾污了自己。他用肮脏的手段来攫取别人的食物,仅仅是因为他不想让弟弟也过着时刻被良心谴责的生活。

他做到了,因为在张小二抱着崔老大往外走的时候,旁观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还有在客栈内,赵掌柜对崔老大可谓是俯首帖耳,若他知道张小二是他的弟弟,他敢如此?崔老大虽然该死,可他却做到了一个做哥哥应该做的一切!

再也说不下去了,欧阳韩心中的愤怒已经将他完全吞噬。是这混沌的天下造就了这一切,将一个好人变成了该死的人。而这,正是他的责任。转刀,王之意志继承者,他要将王的公平与公正传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