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额齐格随手抛开手中的大刀,扭头朝一直不敢吭声的十来个金兵骂道:“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回府衙!”
那数十个金兵不敢多言,被额齐格一瞪吓得赶紧跟上,生怕走慢了会被额齐格拿来开刀,纷纷挤向门口。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额齐格骂骂咧咧大踏步向门外走去,经过站着的花依时不怀好意地笑着手摸上花依的纤腰,花依盈盈一笑,也不动怒,伸手拍去他的贼手。
额齐格还待多模两下,那边萧劲寒“蹭”地站起身怒目瞪来,他讪笑一声连忙加快步子追上那些金兵。
花依望着额齐格走出客栈,冷笑一声:“敢占我的便宜,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烟烟袅袅走回桌边。
未等她坐下,街上传来额齐格的怒吼:“妈的!那小叫花把兀术将军的密函偷走了!给我搜城把他抓回来!”
客栈内众人闻言大惊,这金兀术已经退兵至开封城,此刻竟然会有密信来到濠州城,不知是否又要打南宋小朝廷什么主意;且这机要密函竟然会出现在额齐格这样的莽汉身上,令他们狐疑万分。
邻桌的年轻夫妇不等额齐格声音停下便飞身冲出客栈,顺手掏出一锭银子扔上柜台道:“掌柜结账,多出来的不用找了!”话音未落两人已经掠向乞丐消失的方向,倏忽便没了人影。
“轻功似乎不错!”阮映雪喃喃道。
“是不错,不过不如你。”祁湛笑道,看向花依,“你对那金人做了什么?”
花依柳眉一挑,调皮地笑道:“被占了便宜,总要些回报的。”
“该砍掉那金狗的手。”萧劲寒冷冷道。
花依咯咯一笑,端起茶壶给萧劲寒倒满茶道:“萧爷,谢过你刚才相助。我在他摸我的时候早就给他下药啦。”
“咦?花依姐姐,你下手真快,我倒没见到你下手。”阮映雪好奇道。
“哼,那金狗摸我两下,我也就送他两种不同的毒,让他爽快一下。”花依笑眯眯道,“第一回的是‘勿忘’,我身上还剩一小点,就全部送他啦;第二回是‘冰魄’,三个时辰后他会外冷内热,寒热交加,并且浑身抽搐经脉尽断而死。‘勿忘’的毒只是添点彩头,‘冰魄’可是发作得极快。”
祁湛笑道:“玄衣教的教主果真不是好惹的。”
花依娇笑道:“祁二公子说话可不要带刺哪,我只是稍加惩戒而已。”
祁湛微微一笑道:“此地不可久留,既然大家已经吃饱喝足,那便走吧。”
其余三人点点头,与老板结账完便跨上马,出城而去。
出城未到十里,忽听得身后马蹄声来得甚急,四人便策马往道边让去,孰料马蹄声渐渐靠近,也渐渐缓下来。
阮映雪好奇地停下马往后一扭头,见祁湛萧劲寒也停下,便朝着二人微微一笑,视线越过他二人望去。
渐渐策马靠近的是在客栈一同休息的年轻夫妇,两人神sè不豫,稍微有些气急败坏,见阮映雪探头往后望,远远地朝她一拱手。
阮映雪咧嘴一笑,指指后方道:“大哥二哥,是在客栈见到的两位。”
语毕,那对年轻夫妇已经翻身下马,走到近前。
祁湛见他二人似乎有事相询,微微一笑,也翻身下马笑吟吟地向他们走去。
“二位有事?”祁湛负手而立,温和地问道。
丈夫拱手焦急道:“公子这一路可曾见到适才在客栈见到的乞丐?”
祁湛微微一怔:“未曾见到,怎么,贤伉俪寻那乞丐有急事?”
丈夫看一眼祁湛腰间佩剑,犹豫了一下道:“公子可是江南祁家二公子?”
祁湛温温一笑道:“正是区区在下。”
那丈夫兴奋地说道:“公子的剑与江湖上传言的玄苍分毫不差,果真是祁家二公子,幸会幸会!我与内人白小蝶都是平江府捕头。”
祁湛轻轻“啊”一声笑道:“原来是平江府夫妻神捕梁伯轩与白小蝶二位。”
梁伯轩欣喜道:“祁二公子竟然会听说过我们夫妻?”
祁湛笑吟吟道:“梁捕头夫妻二人皆为神捕,至今不知捉拿了多少恶人归案,在下久仰大名啊。”
梁伯轩脸红道:“不敢不敢。”
祁湛略一沉吟道:“可否告诉在下为何你二人要寻这乞丐?”
白小蝶迟疑一下道:“想必二公子也听说了最近江湖上那名偷儿的事情……”
祁湛点点头,花依三人也点点头,好奇地看向白小蝶。
白小蝶冲他们一笑道:“我夫妻二人从平江府一路追踪这名怪偷,与各地衙门联手捉拿他,只是即便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也被他逃脱,我们二人无奈只得继续循着他犯的案子往北追踪。这几rì追到濠州城内他再也没有犯案,大概是濠州城已无他感兴趣之物,虽是如此,伯轩还是感觉他仍旧是待在濠州城未曾离开,因此我们二人在濠州守了两rì。”
梁伯轩接着道:“我们本就打算今rì离开濠州城,谁料那乞丐与金狗在客栈缠斗,那乞丐轻功极好,我便觉着蹊跷,待他走后金狗便声称他藏于身上的密函被摸走了,我才开始怀疑他便是我们追踪数月的神偷。”
梁伯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笑道:“只是意识到这可能xìng已是太迟了,搜遍全城也未见那乞丐,我猜或许他已经出城了,你们在我们之前出城,我便想问问你们可曾见过他。”
祁湛稍微有些惊讶,他只是猜测乞丐不是普通人,只是未曾想到他竟然可能是江湖上众说纷纭传言四起的神偷,真是有趣。
“可知他真实相貌?”祁湛心里忽地冒出些许兴致。
梁伯轩苦笑道:“无人见过他真面目,有人说他面目狰狞,有人说他是个豆蔻少女,都是江湖传言,不可信。况且他轻功极好,数次我们在大户家安排的捕快赶到案发地点,他早已带着东西消失踪影,连脚印都不留下。”
白小蝶恨恨道:“这该死的贼子,每回偷完便大摇大摆留字离开,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害得我们四处追踪,在外奔波已是数月未归。”
祁湛笑道:“既然如此,在下rì后若是见着那乞丐便尽量帮二位拿下,通知平江府,如此可好?”
梁伯轩喜出望外:“那就多谢二公子相助了!”
祁湛微微一笑道:“贤伉俪不用客气,帮助官府缉拿贼人实乃本分。只不过我与义兄弟现下赶着办事,不便久叙,先告辞了。”
梁伯轩连忙道:“不妨碍二公子办事,二公子请便。”
祁湛颔首一笑,示意阮映雪三人上马,回身一拱手,留下呆立着的梁伯轩夫妻二人,疾驰而去。
“二哥,你真的要帮他们捉拿那乞丐么?”阮映雪小声问道。
祁湛哈哈笑道:“我能否遇上他还未可知,遇上了再议。再者,莫离,你不觉得江湖上有个神偷比较有趣么?”
“咦?”阮映雪大惊,原来二哥并不是江湖上传闻的谦谦君子温和善人沉着冷静八面玲珑的祁二公子,这般奇怪的xìng子根本就只能称作随xìng而已,也不知江湖人士怎会将她眼前的祁二公子传言成那样一个奇伟人物,由此看来,传言本就不可信,自己才是最值得相信的。
“想什么?那么入神,不怕抓不住缰绳从马背上摔下么?”祁湛好笑地看着神情凝滞的阮映雪问道。
她一愣,正sè问道:“二哥,江湖上传言的你为何与我所见的你大不相同?”
祁湛一怔,随即也正sè道:“面对江湖人必定需要圆滑处事才能避开针对祁家的势力,二哥的和善面貌是要给与祁家有生意来往之人看的,江湖传言的我仅仅是表象,一种手段而已,换言之,称作伪装。”
阮映雪点点头。
祁湛微微一笑:“有诸多情绪只方便在家人有人面前表示,此时的二哥才是你真正的二哥。你可明白了?”
阮映雪嘻嘻笑道:“二哥这可叫做随xìng吧。”
祁湛笑道:“这样算是称赞二哥的吧?”
她笑而不语,偷偷瞥一眼与花依并骑的萧劲寒道:“那大哥为何总是冷冰冰的脸?只有花依姐姐才敢惹他。”
祁湛低声道:“你大哥自小便是阎王脸,未曾见过有神sè变化,我也习惯了。只是最近常怒气冲天,倒叫我长了见识,原来阎王脸也是会发火的。一物降一物,大抵你的花依姐姐便是劲寒的克星啦。”
阮映雪也低声道:“花依姐姐可把大哥放在心里了,不然依她的xìng子也不会总是去逗大哥的。”
祁湛低笑道:“很有趣不是?”
见阮映雪一手抓紧缰绳一手捂住嘴偷偷在笑,眉眼弯弯,眼里蕴满娇俏神sè,祁湛心里一惊,面皮忽地热起来,才发觉自己似乎已有好几回一见到三弟心中便有奇特的悸动,说不清道不明,只是愈加想要保护好这充满谜团的小兄弟,而且,三弟……似乎总会给他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可是……在记忆中他并不认识这样一个阮姓的少年……
祁湛理不清思绪,只觉脑中糊乱一片,偶尔有些什么闪过脑海也是极为迅速,从惊悸的状态回过神时早已不记得那些一直让他牵挂的究竟是人,还是物。
苦笑一声,祁湛眯起眼睛望向徐徐落下的金黄落rì。
夕阳西沉远处的地平线,落成无垠阔野的背景,官道上,四个骑马的身影从容地驰向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