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18,向西,向西,向西(二)
离地二十尺的树屋,里面有小火炉,木炭,矿石,各种小宝石,打磨好的贝壳,零零散散地一小箩筐。无弹出广告小说 金匠王被软禁在这个小空间里,没有上锁,但是他一样离不开,因为绳梯被收走了,带他上来的那位姑娘甚至没用从房子垂下去的那根绳子,只是扯下腰里的小皮鞭,卷过附近的一根藤,抓着一跳,便到了地上。只留下这个老人独自面对工作间里留下来的作业。
“姑娘想要什么样子的东西呢?”麝月问着。
“应该是无所谓吧!”紫藤旁边说着,夜忻还在埋头磨着那个左旋贝。
“我想要一个漂亮的贝壳首饰盒哦,姑娘跟我说过以后,我就一直想要那么一个,用小珍珠装饰的贝壳首饰盒。”麝月一边把手里渍过的麻填到筛麻机里,一边想象着贝壳首饰盒的样子。
“碧痕还没回来吗?”夜忻抬起头问着,碧痕是四嫂子唯一活下来的孩子,夜忻对她母亲和妹妹的死一直很内疚,所以对她总是更关心一些。
“应该差不多了吧!她可是每次都能满载而归呢。”麝月开心地说着,差点被筛麻机磨到手。
“小心点,要不你又染不成指甲了,”紫藤对于麝月的毛躁早就看在眼里,但是却谁也管不住,这个丫头就是那么活泼,只是太好美了一点,所以要想制住她,就必须说到她怕的地方,比如说指甲,又比如说头绳。
“咱们就指望碧痕挣钱呢,”紫藤憋着笑说,“这里居然没人知道,咱们挣钱的东西,竟然是小小的鱼,呵呵!天啊,姑娘你怎么搞的,一个月就能增加五倍的小鱼卖了差不多三年了,竟然越来越贵,你可真厉害。”
“不过是以前看过的一个小故事罢了,”夜忻微微笑着,心里却在流血,那个故事是他告诉她的,所以她记得真切,记得那个故事里小鱼是怎么努力找到他的爱人,却只能终生相忘而不能见面的。可惜,那种缠绵悱恻的爱情,换来的是沉重的伤害。
“那我去再捞些小鱼出来,这次怕是还有跟着碧痕姐姐回来的商人呢。”麝月是个急惊风,想起来一出是一出,这不,扔下筛到半截的麻就跑了。
“紫鹃还在忙着看织机吗?该让她休息会了。”紫鹃是几个丫头里最大的,幸而还有四个,否则夜忻都不知道要懊恼到什么地步。
“没有,她去忙着撸叶子了,织机的事情,普鲁干的就挺好,她也喜欢这个。”普鲁是对面岛上的妇女,家里男人出海死了,她被人赶着殉葬,幸好当时夜忻正在那边谈生意,几个金币就从她的夫家手里把她和两个丫头的命都换了下来。只是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离开了两个儿子,普鲁是很伤心的,而女孩子在他们那里不值钱,也不作数,恨不得扔出去,有人要自然是开心地送走。
“索玛和鲁卡去林子里去了,幸好有她们,要不那些小东西早晚要炸窝。”索玛和鲁卡是普鲁的女儿,她们两个在夜忻这里帮忙养小动物,她们养了很多兔子、獾、还有水獭,也不知道她们都是从哪里抓来的,甚至还有两三条小鳄鱼。
“好了,漂亮吗?”夜忻把手里的贝壳举了起来,漂亮的海螺有着好像大摆群一般的边缘,很多小突起的表面,粉红里面带着青sè的条纹。看上去十分诱人。
“你的了,”夜忻把海螺递给麝月,她有很多这种东西,左旋螺虽然新鲜,却也不是没有见过,而且喜欢潜水的夜忻,有大把的时间在海底找她们想要的。
“太棒了,谢谢姑娘。”麝月接过这个大海螺,一步一跳地跑回自己的树屋。路上险些摔一跤。
“小心点,麝丫头,跌破膝盖又要哭了,”那边大笑的,是篾匠老吕,他正在和移植过来的竹子较劲,那是他的宝贝,好容易种起来了,自然一时舍不得用的。不过这里有的是树藤,他大可把篾匠的手艺移植到藤编上去。而他也正是这么做的。
“吕大叔啊!姑娘给我收拾的海螺哦,好漂亮的。”麝月很喜欢这个笑口常开的老好人,常常给她看自己的好东西,不过说回来,这里有几个不知道麝月的宝贝家底呢?也亏她自己总觉得自己的宝贝藏得很好的样子。
“姑娘又给你做小东西啦,她的事情可不少呢,不会误了她正事吧!”老吕刮了麝月一个鼻子。
“才不会呢,我也会磨石头,回来帮姑娘磨去。”麝月甩甩辫子,她的宝贝可都藏在树屋里呢。
“吕大叔,看到那两只羊了没?”麝月说的是这里的野羊,她们抓来拉车的。
“应该在林子那边,我看好像索玛拉出去吃草了。”
“多谢多谢,我可不想自己拉车呢。”
“索玛,索玛”麝月一边喊着,一边飞快地跑开了,这个丫头,还真像是风的jīng灵呢。
回来的时候,却不止秋纹一个人在海边等,夜忻和紫藤也到了,紫藤那个家伙,一向寸步不离夜忻,即使有事,也要有一只眼睛盯着。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在乎这个小丫头。
碧痕回来得很早,这里和对面的岛之间,每七天有一趟船来回。这也是眼前这座红岛在人员活动密集以后,和其他岛屿展开交流的结果。若是平rì,多少天也不见得有船过呢。
不过正如大家所料,碧痕这个丫头,这次又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跟她一起返回的,除了北面需要借路从这里通过的几个商人外,还有一些高鼻深目的洋人,和当地的黑人。
“有多少人来帮忙采珠啊!”还是麝月这个家伙,先蹦上去抱碧痕的脖子。全然不管四姐妹里她个头最矮,抱谁都很费劲。
“来了二十个女人,在这里干一周,每人一个银币。”碧痕简单地汇报着,一周一个银币的收入,在这片岛屿中,已经要算是很高了。
“这是我们的收入,”碧痕指着那些女人手里抬着的箱子,“一共是四万,鲷鱼又涨价了,我想少卖都不成。”
“呵呵,差不多就可以了么。”夜忻笑着,“不会太累吧!”
“哪里会累呢,”碧痕苦笑着,“来买鲷鱼的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我一上岸就被围住了,险险没连我一起抢走呢。”
“那可不成,我的碧痕姐姐谁也不给。”夜忻故意做着怪样,这几年,她反而好像越长越天真了。
“当然,碧痕只能给我们家小叶子管账啊!要是小叶子自己管,我可不放心。”夜忻管账可不是个。秋纹和碧痕随便抽谁都比她强,其实算起来,唯一不如她的,怕只有麝月这个惹祸j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