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大敌当前,白盟海的表情忽然平静了下来,似乎在自言自语:“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首发--无弹出广告”
前方平原上,一骑红尘飞驰,快如闪电。
他几乎和山后的一万军队同时到达山脚,对天镡统领喝道:“秦先勇,你敢动白盟海一根头发,我要你的命!”
那天镡统领没有说话——象他这样脾气暴躁,满嘴粗话的人,竟然没有反应,真令人难以置信。
他的部下却已经怒了。
二十多名骑士快速展开了包围,但再快的包围在这人面前也是浪费力气。
他只是单掌一挥,这些人便从马上飞上了半空,血雨从他们口中狂洒而出。
他们的尸体和鲜血一起沉沉落地。
这个人只用单掌遥击之力,便将这些骠悍的jīng骑兵活活打死!
这个人,自然就是威龙大将军,顾渊星。
山后突然传来一阵大笑:“怎么,老秦和顾神掌都在前面么?山上的这位可是白家老弟?哈哈,咱们好歹可有十年没聚了,今rì是什么缘分,老朋友都在?哈哈,哈哈!”
白盟海振威喝道:“风老大,你竟然也来这天武野凑热闹?既然到了,就快过山来吧!”说话间,我们二人已扬鞭下山。
顾渊星就在山下,骑着他的追风马,在身旁四散的沧海兵尸体中间,如天神般屹立着。
他的眼神却如剑般锐利,冷冷地盯着那天镡统领,道:“秦先勇,你为了杀白盟海,连左路军都不顾了,你可知因你此举,李天镡已经被迫全军后撤?”
秦先勇冷笑道:“顾大神掌,你又何尝不是为了救一个白盟海,连挥军趁胜追击的机会都不要了?”
顾渊星傲然道:“仗可以再打,朋友死了,还能再找一个回来么?天下虽大,顾渊星只有一个,白盟海也只有一个!”
白盟海眼眶中似已有泪水隐现,只是极力忍住——这两人的感情,已达到被江湖中人千古传诵的“义气”的境界。
只听山上一人朗声道:“好,好一个顾神掌,虽然身为威龙大将军,却还记得当年的义气,只这一点,李天镡就已经比你不上,天鹰五绝,果然都是铁铮铮的汉子!”
那支天激军的队伍,已经上了山顶,说话那人风神俊朗,大约四十来岁,正是刚才被白盟海称为“风老大”的。
顾渊星森然道:“顾某一rì为武林中人,终生是武林中人。倒是有些人,一当上‘神将’就忘了本,连结义兄弟都杀。”
那风老大对顾渊星一拱手,态度甚是恭敬:“前辈息怒,您身列‘七星神将’之首,在国家大义与朋友小义间的抉择,想必比晚辈感受更为深刻。我家公子当年被迫攻打松雪城,其后传书昔年武林旧友,声言终生不踏出沧海国半步,您不是也收到了么?”
顾渊星大怒:“他既然许诺终生不出沧海国门,为什么你今天会在这里?听说你们‘风云雷电’在松雪城死了三个,你还要来天武野送死么?或是他冷狂刀想要来试试我的神掌到底还灵不灵?!”
我悄声问白盟海:“他为什么称顾帅为顾神掌?天鹰五绝又是什么意思?”
白盟海道:“仙剑神掌,狂刀魔锯,追魂锤,是为天鹰五绝。你不知道天鹰五绝,总听过‘七星神将’的名号吧?”
我答:“我听说这‘七星神将’,就是威月的威龙,威凤,威虎三大名将加上沧海的天激,天镡,天肃,天鸣四将。”
白盟海道:“不错,这‘七星神将’的名号,本是这几年因为打仗才渐渐响亮起来的,而天鹰五绝,在十多年前,却是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当时天下武林中人公认的五大高手!”
我有些茫然:“十多年前我还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哪知道武林中这些典故。”
白盟海悠然道:“自一百年前威月国灭了樱花,沧海国灭了天平,天鹰大陆便只剩最后两个大国,只因两国都在战争中大伤元气,其后一百年的休养生息倒成就了一段罕见的和平。不少贵族习武之余,浪迹江湖,求学访友,乃至为了武学的研究而突破国界藩篱,大约二十多年前,造就了武林中人才倍出的空前繁荣景象。数年后,终于有五个人,被天下英雄公推为登峰造极的五大高手,他们是樱花的‘仙剑宫本无藏’,威月的‘神掌顾渊星’,沧海的‘狂刀’冷天激,威月的‘魔锯’关紫阳,和馥国的‘追魂锤’本阿登,这就是‘天鹰五绝’!冷天激和松雪城主本是结义兄弟,和顾帅说话的叫风一尘,名列冷天激座下‘风云雷电’四将之首,他们是冷府家将后裔,从小陪冷天激长大,一起闯荡江湖多年,可惜他的三个兄弟,皆亡于松雪城一役。”
他叹了口气,续道:“想当年冷狂刀带了‘风云雷电’四大高手,在江湖上横行无忌,与赵松雪夜饮菊花酒,月下斩杀长风谷七十二盗,那是何等的豪情,何等的威风。如今松雪殒命,狂刀束手,只剩风一尘rì夜相伴,遥想昔年旧事,岂不悲哉?”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眼前这些人物,虽分属敌对的两国,但在战前却都是熟人,甚至朋友。想到狂刀冷天激为国家大义所迫,竟出兵攻打自己的结义兄弟,心头一阵寒栗。
说话间,山上的敌军在那个风老大的带领下已经有部分下山,其他的人马都分布在山上。白盟海对他们一阵打量,皱眉道:“风兄,你旁边的这支队伍可是来自太平州?怎么他们的旗帜和太平州旗似是而非?”
风一尘还来不及答话,他旁边队伍为首的年轻人已傲然道:“白将军,好叫你得知,这不是太平州旗,此乃太平国旗!”
他满脸的得意,大笑道:“顾神掌,白将军,晚辈是太平第一高手,大将军高尔是也!在此告知二位,我太平国已经复国了!”
太平国在我出生八十多年前就已经被沧海人灭了,在我的印象中,它只是一个纸上的符号,历史的故事,可现在却有一个活生生的太平人在我面前宣称了太平国的存在,心头多少有些震撼,但更让我惊讶的却是这个年龄和我差不多的人,竟自称是太平第一高手。
白盟海和顾渊星却显得并不吃惊,白盟海淡淡道:“既然如此,就恭喜高将军了。”
高尔眉毛一扬:“看来二位早知此事?威龙军的探子们做得不错嘛。”
我忽然想起前夜顾渊星在我面前提起的古国复兴,看来他们确已知情。
秦先勇怒道:“你们这不是公然造反么?风一尘,你为什么会和这些乱臣贼子在一起?莫非冷天激也反了吗?”
风一尘冷冷道:“秦将军请看清楚,风某打的还是沧海国旗!”
秦先勇喝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把这反贼杀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风一尘惨然叹道:“天下已乱!此事不是几句话所能说清,秦兄,请你相信,我们来是为了帮李大帅。”
秦先勇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高尔笑道:“秦统领,天大的事,先把顾神掌做了再说,你不反对吧?”
顾渊星武功虽高,但对方三员大将夹击,再加上一万士兵,我与白盟海身心皆疲,这一仗的实力悬殊实在太远。
就在这时,远方马蹄声如雷轰鸣,又是一支队伍赶来,正是我所在的第四师。这一来,我方也有了一万人,再加上顾帅压阵,局面刚好倒转过来。
秦先勇,风一尘,高尔的脸sè立时都难看得要命了。
顾渊星冷冷一笑:“既然你们刚才只叫我顾神掌,那我便也以江湖道义相待各位,你们不妨三人齐上,只要打败顾某,我部下决不为难你们。”
三人对望一眼,禁不住满脸惊喜之sè,高尔大声道:“好,前辈就是前辈,晚辈们佩服!秦统领,风将军,咱们就不必客气了,这就并肩子上吧!”
一边说着,已经抽出一把长剑,风一尘也拔刀在手,两人迟疑了一下,都甩蹬下马。风一尘抱剑行礼道:“顾前辈,既然咱们今rì以武林规矩交战,就不应当骑马。”
顾渊星道:“原当如此。”也下了马来。
秦先勇陡然喝道:“管什么劳什子的规矩,能打赢就是规矩!”策马飞奔一锤击向顾渊星。他本来力大锤沉,在天镡阵中曾将白盟海打出内伤,此时锤借马力,更是先声夺人。
高尔和风一尘哪肯错过这等机会,一刀一剑,直如闪电般向顾渊星袭来,高尔剑走偏锋刺顾渊星的右腰,风一尘刀如狂风乱卷,笼罩住了顾渊星上半身。
却听顾渊星朗笑声中,身形一伏已欺到秦先勇马下,一把抓住疾弛的马蹄,信手一抖,竟将整个马身都提了起来。
秦先勇飞身跃起,落在数步开外,脸都吓白了。
顾渊星已将这匹马当作兵器,向高尔和风一尘横扫过去,但听风声与马嘶齐鸣,声势逼人,两人不敢抵挡,只能飞身闪开,顾渊星放开手,那马在空中划过,刚好落在我的马旁。
却听他淡淡道:“杜旅长,你看这天镡左军统领的坐骑,还适合你么?”
马师长高声道:“天宇,王旅长方才不幸身亡,大帅念你与白将军并肩闯阵,打出了我们威龙军的威风,可又升你的官了。”
我大声道:“多谢大帅提携赐马。”心中却不由得有几分辛酸,方才入阵之时王旅长的关怀之情状尤历历在目,斯人已逝。
秦先勇暴喝一声,又挥锤攻来,高尔和风一尘也从两旁分别包抄。这三人似已形成默契,每次都由秦先勇正面主攻,高风二人侧击。
顾渊星喝道:“刚才献马,这次要你送上家什。”身形又是一闪,直如鬼魅般欺到秦先勇侧面,手竟已搭到锤柄上。秦先勇骇然撤手跳开,顾渊星回手一锤,已将高尔的剑路完全封住。
但这时风一尘的刀光也已从另一边如匹练般卷来,顾渊星头也不回反手一掌径往刀上拍去,我见状一惊:他武功再高也是血肉之躯,难道还能用肉掌与钢刀相抗不成?
啪一声脆响,这一掌端然击在刀面上,刀脱手高飞,风一尘连退数步,陡然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我早看得瞠目结舌:能在风一尘乱风般的刀法中将方位拿捏得如此之准,顾渊星的掌法实已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
顾渊星一掌击败风一尘,跃起一锤击在刀上,那刀如流星般shè向高尔,他人在半空却已回身一掌拍向秦先勇。
高尔挥剑一挡,只听铛的一声,刀剑一起折断。
秦先勇举起双掌硬接顾渊星单掌,砰然一响后,顾渊星翩然落在一旁,秦先勇呆立在那里,鲜血慢慢从嘴角流出,终于双膝一折,颓然倒地。
高尔狂吼道:“好,好你个顾神掌!”竟扔开断剑,扑了过来,双掌齐出。
顾渊星扔下铁锤,左手背在身后,只以右掌劈出,喝道:“敢和我对掌,算条汉子,这一掌不死,就饶你一命!”
三掌相对,高尔全身一震,慢慢摊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短短数招之间,秦高二人已命丧当场,只剩下风一尘呆呆地站在一旁,似已看傻了。
顾渊星冷冷道:“你还要出手么?”
风一尘叹道:“神掌果然未老,我已无话可说。”
顾渊星冷笑:“那他们呢?”
山上的一万敌兵也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