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雪莱《给──》:「我奉献的不能叫爱情,它只算得是崇拜,连上天对它都肯垂青,想你该不致见外?这有如飞蛾向往星天,暗夜想拥抱天明,怎能不让悲惨的尘寰对遥远事物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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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之中,没有人晓得正有一股惊涛骇浪,已经开始朝向每个人覬覦而来,就快要吞噬掉彼此了。
这一晚,十二月廿四rì,正是耶诞节之夜,到处都有庆祝的宴会,常被人滥用,我不想再滥用它﹔有一种感情不被看重,你岂能再轻视它?有一种希望太像绝望,慎重也无法压碎﹔只求怜悯起自你心上,对我就万分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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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此时正无声地下著。
当她醒来时,昏黄、柔和的壁灯照亮了四周,在熟悉的气息中,她就睡在那儿,睡在她爱人的身旁。
即使如此,她却无时无刻不受到恐惧与不安的侵袭;光是要努力说服自己,就已让她筋疲力竭,心力交悴。
她讨厌这种感觉:失落,茫然若失的无力感。
爱情总是如梦般教人迷惑,如果太清醒、太理智了,反而会使人不知所措。
和乔可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幸福的;和亚德安,只有片刻的幸福,像在梦中,她怕极了会醒来。
每天早上醒来,看到枕边的睡脸,为他生活著、工作著,虽说每一刻都不能停息,却是属於她的片段幸福。
只是,有一点却始终未能如愿:他不爱她……
即便每时每分都长伴他左右,这个想法也不见得能让她释怀;和他在一起的夜晚,总是不由得她再多想什麼。
往往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看到他沉睡那寧静、孩子气的神情,她又再反覆屈服於这种自欺欺人、自愚愚人的感情中了。
天哪,她真是个情绪化的傻瓜!或许,她只是因为同情他失明,纔选择上了他的床;或许,女人总会因为同情,而產生爱怜?
当亚德安抱著她时,她总是想要相信他们彼此相爱。
亚德安平时很稚气,他会赖皮、轻浮而淘气,好像他永远不会长大,永远也不担心会长大;可是,她喜欢那种照顾人的感觉,恍若自己是他的母亲,是他的妻子,是他无可或缺的人。
她实在是太爱他、太宠他了,这就是事情老是不对劲的地方。
若她能控制自己,能煞住自己的感情,能保有一丝理智,事情的结果就会大不相同;她努力想让自己释然地面对这一切,但在心中这感受却挥之不去,除了压抑自己不去想,她又能如何?
然而,在她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的那一剎那,她又迷失了,完完全全地迷失了,再想回头,也已经太迟了。
那为庆祝他定婚的宴席乐音,正残酷地飘盪在这原本无声的空间裡;人们为了他的婚事将定而狂欢整夜,这是艾家的大事,就算男主角没办法出席,似乎也没关係,她不禁自怜地想:这真是上天对她最大的嘲弄。
要是他娶了别人……届时,她真不知该怎麼自处了。
不,她真怕那样,怕见到那番景象;她多想立刻就逃开,离他远远的,就一个人逃回伦敦去!
可是,她却又办不到……
她真的不想离开他,不想离开他呀!
多少次,她在内心如此祈求:如果时间能就此停止,该有多好?
无法被接受,却又不想离开,他对定婚一事的沉默,总令她感到痛苦,难受得彷彿心也要裂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