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车子有什麽问题吗?」
珊曼莎无言地瞪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审视她的爱车;真是邪门,每次遇到他就准没好事。开 心 文 学
西蒙站在一边,嘲弄地笑道:「你这辆拉风的跑车该送厂维修了。」
「上个星期我才送去保养过。」
「依我看,你白花了保养的费用。」
「天气太冷了,所以车子才会发不动。」
「我来看看。」他说。「我对引擎还算有点认识。」
她匪夷所思地瞪着他:「你?」
西蒙嘲弄地说:「至少比你懂一点。」
珊曼莎原本还想说些什麽,但又决定不睬他;西蒙从公事包里掏出一把瑞士小刀,打开配电盘的盖子,然後松开分电盘盖子的两颗螺丝钉,凝视了好一阵,只见他摸来摸去,一下子拆个小螺丝,一下子又掰开水箱盖,珊曼莎不耐烦地盯着他,见这人老神在在的样子,心里怀疑他根本不懂得如何修车。
「你的车挂了。」他终於定下结论。「我刚检查过,回转轮掉了,所以车会发不动。」
她诧异地望着他,始终不发一语。
「我的车就停在对面,」西蒙说着收回他的瑞士小刀,『碰』的一声关上引擎盖。「我今天的心情还不错,可以顺便送你一程。」
没等她回答,他就迳自过街去了,那背影好像在说:要来不来随便你;还有一种笃定的感觉,似乎他料定她一定会搭他的便车。
珊曼莎把车门锁好,便跟了上前,修车厂的电话不通,於是她决定把车留在停车场,打算明天再叫人把车拖去修理;因为时间都快晚上十一点了,她一个单身女子,有人送回家也比较保险,想想有人提议送她一程,也不啻是个好办法。
西蒙早知她会搭他的便车,早就替她打开了车门,也同时发动了车子;珊曼莎无言地坐进驾驶座旁边的位子,系好安全带,准备上路,这期间看也不看他一眼,决定要和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车子向前滑行时,她也同时决心要开始提防西蒙.霍华。
早在第一次她见到他时,她就晓得这种人她得敬而远之;他出现在她抵抗力最弱的时候,由於她愚蠢地自剖,他也知道了这一点。不过,今晚不会和上回一样了,她要展现大都会女强人的世故与冷漠,让这家伙了解到他对她的印象和判断是不正确的;他们会安然地度过这趟车程,直到她在家门口和他道别,就这样,简单轻松。
「你打算去哪儿?」
她回过神。「什麽?」
「我是问你要去哪里。」
珊曼莎不解地望着他,疑惑地说道:「这还用问吗?」
「当然要问清楚,」西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要我直接送你回家,还是去我住的旅馆?」
「自然是回我家,」起初她没听懂,「你是在暗示什麽?」她愤怒地问,声音里有着光火的味道。
「我刚刚只说要送你一程,目的地是哪儿,就看你的意思了。」
「你──」
西蒙把车开到路边停下,凌厉的眸子讥诮地打量着她:「你应该很熟悉男人的这种邀请吧?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孩,不可能少得了男人;比如说那个叫米欧夏的痞子,成天专门在镜头前装模作样,听说还是个到处留情的花花公子,总爱跟一堆模特儿搞七捻三,我看他八成早就是你的入幕之宾了。」
「胡说八道!」她激动地反驳,「你少诬赖我!我才没有和他有任何瓜葛,更没有随便和男人上床!」
「是吗?」西蒙冷笑:「我大概晓得你和那个男jì是怎麽一回事。在伦敦的社交界,人们都喜欢嚼舌根,这种地方正好是流言的温床,根本就没有人在乎是真是假;在我看来,任何事都是无风不起浪,你要是真的纯洁无瑕,又怎麽会搞得流言四起、耳语不断呢?」
她愤怒地狠狠掴了他一个耳光,打得他头荡开。
西蒙仍维持他一贯的冷硬表情,只是这一次他的眼底似乎闪过了什麽,那到转瞬即逝的寒光,教她冷到了骨髓里,好像他下一秒就会马上还手或一拳挥来,而她恐怕就会成为死肉一摊了;可是,他只是冰冷地打量着她,没有丝毫的退让。
他们互视良久,气氛敌对而紧张。
珊曼莎大着胆斥责他道:「我从来没有出手打过任何人,霍华先生,就因为你的侮辱、你的口不择言,还有你那低级的想法,这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撂下这些话後,她连句「再见」也没说,便伸手要打开车门,可是就在她准备下车之际,车门却在瞬间被自动上锁。
西蒙冷不防攫住她一只胳臂,用力将她按在座位里;珊曼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翻身压制住她,把她困在椅背上,半分也动弹不得。
「搞什麽……」她用力挣扎,却在望见眼前那一对yīn沉、残酷的灰sè眸子时,惊骇得定在当场。
「也许我是咎由自取,」他粗声道,「不过,珊曼莎.格雷姆小姐,我不认为你想拒绝我的邀请。既然你可以和法比扬.米欧夏那种人在一起,我要为刚才的那一巴掌讨回公道,也无可厚非吧?」
「你──」她挣扎道:「放开我!」
他的唇上浮现一个yīn暗的笑容:「除非我能得到同样的报酬,否则我绝不松手。」
「我jǐng告你,」她说,希望自己声音中的威势足以恫吓他。「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了!」
「请便,方圆几里内都没有别的人影。」瞧见她惊恐的表情,他一迳冷笑着:「你试呀!」
珊曼莎望向车窗外,空旷、幽暗的僻静道路上,根本连个鬼影子也没有,证明他所言不虚。
生平第一次,她感到害怕;在夜里,就在这条罕无人迹的马路上,西蒙.霍华再次挑明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他可以强迫她就范。
她指责道:「你真卑鄙……」
西蒙yīn沉地微笑着说:「无所谓卑鄙不卑鄙,这只是手段之一罢了;都说过我不是正人君子,那也意味了我会不择手段,来夺得我所想要的一切。」
「你──」
他的唇狂猛地覆住了她,像一股悸动的力量,澎湃有力,而且危险;但她无法逃脱,在他有效的压制下,她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珊曼莎愤愤地推打他,使劲挣扭,但这只会给男人更yù征服她的慾望;他的唇灼热地在她唇上梭巡,而後加深、加深,直到突破她芳唇的阻碍。
座椅被突如其来放倒了,两人倒卧在车内;他的手臂滑下她的腰际将她拥近,将她的裙摆掀高至大腿处,贲起的下体熨贴着她,而她吓坏了。
她惊慌起来,开始努力挣扎。
可是他并没有给她时间思及其他,再次将她的唇迫向他,同时专注於解开她上衣的纽扣;他急切、蓄势待发地爱抚她的胸部,拉下她的蕾丝内衣,推拒着她胸罩上的钢圈,渴望让某种更真实的内在能盈满他的手。
他的举动的确骇着了她,理智告诉她要抽身,甚或是该甩他一耳光来脱身,但她却没有动手,即便是在他的双手已不再箝制住她的时刻,她却沉迷於那种肌肤之亲的快感,不想这麽快就脱离那种炽热的感受。
最糟糕的,是她想要他一直吻着她──内心里某部分的她感到害怕,另一部分却为了某种理由,并不急着拉回她的衣服;她的体内流窜着一股类似慾望的sāo动,不由自主地渴望着被吻,渴望他的手揉捏她的胸脯──对这个男人的渴望──使得她霎时感到有如被浇了盆冷水而愤怒起来,觉得受辱、觉得失去了自尊;她将唇扯离开他,用尽全力地又给了他一个耳光。
西蒙喘息地瞪着她,他的右手甚至还歇放在她的胸衣里,他们是如此地接近,近得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拂动她的发,他的心跳声和她起了共鸣;这整个情况是如此尴尬,车内陷入了一片岑寂,只除了彼此的呼吸声。
在微弱的光线中,西蒙看着她微笑,但是他的眸子变得寒冷而yīn暗。
「这是你第二次掴我,」他抓住她的手,冷冷地说:「也许我该好好回敬你这巴掌。」
珊曼莎试着要抽回手,但是令她沮丧的是,她根本无法甩脱他的箝制。
於是她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卑劣地占了我的便宜,我给你一巴掌,是你应得的,这样还算便宜你了。」
「我没有占你的便宜,刚才完全是两情相悦。」
「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的话,我就告诉夫人,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他更箝紧她的手。「拿她来压我,这算是恐吓吗?」
「放开我。」她大胆地回瞪他。
西蒙凝视了她良久,或许是她的威胁奏效,亦或是她的胆量打动了她,他突兀地放开她的手。
「算了,我还是送你回家吧。」他开始後撤,回到驾驶座上,并准备发动车子。
珊曼莎茫然地躺在那儿,浑身瘫软;他会撒手,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西蒙瞥了她一眼,冷笑道:「把你的衣服整理一下,不然让别人看到的话,未来伦敦最大的丑闻可就要产生了。」
珊曼莎低头审视自己,她的上衣几乎被褪至腰际,及膝裙也撩高到大腿之上,露出了亵裤;她胀红脸,将座位回复到原来的位智,手忙脚乱地拉整衣襟和裙子,悻悻地回复庄重自持的模样。
引擎重新启动,接下来的车程充满了沉默,一直到他们驶入格雷姆家的大门为止,她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将注意力锁定在跑车所经过的道路夜景上。
西蒙把车停在对面的车道,以略带讽刺的口气说:「格雷姆小姐,你已经安然返抵家门,如果还想跟我去夜游的话,现在後悔还不算迟。」
珊曼莎的脸愤怒、羞赧地绯红;仍然被刚才那个吻所困扰,她拿了外套,急急打开车门下了车,而後用力地摔上车门。
她忿忿地回道:「你今天羞辱了我,还对我做出无礼的举动……下一次,你要是想再越雷池一步的话,就不是几个巴掌可以解决的了。」
他的脸上扬起一抹傲慢、讥诮的微笑。「那你认为该怎麽『解决』呢?要我带你上教堂吗?」
她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婚姻是男女双方爱情的结果,你毋须用这种口吻来嘲弄我,这样更贬低了你对相互尊重的无知。」
「是吗?」他尖刻地问道:「难不成,你是在暗示我,要我按部就班去追求你?还是──你在抱怨我没能在和你『相互了解』之前,就对你上下其手?」
「你──」她的脸一红,再次为之语结。
「那好,我就预期和你来约会一次,让我和你能『相互了解』。」西蒙嘲讽地撇撇唇,语带挑衅地说:「明天是礼拜天,除了上教堂之外,你应该都有空吧?」
上教堂?她愣了好半晌,才终於明白他在讽刺她。
她气呼呼地说:「很抱歉,我明天有事,无法接受你无礼的邀约。」
但他不睬她的拒绝。「明天早上十点整,我会来你家接你。」
「我已经说过了,我明天有事;况且,明天早上九点半,我就在佛拉纳根餐厅和客户一起用早餐,根本就没空和你瞎搅和。」
「佛拉纳根餐厅?」他感兴趣地问道:「是在鲁伯特街的那家餐厅吗?」
「不是,是贝克街的──」她顿了一下,累积了一晚的愤怒爆发了:「你问这麽多干嘛?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佛拉纳根餐厅,早上九点半以後……我记得是贝克街一百号……就这麽说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那里找你。」
「你──」
「明天见。」
她还来不及抗议,西蒙便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引擎的运转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车轮下的砂石四溅,车尾的红灯,就像是一对恶魔烧红的双眼般闪闪发亮,只一瞬间,他的车子便在远处的交叉口,消失於深沉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