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眼见下一刻便能如实感受那份美好,房门却被人一下踹开。
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抓丢在地上。
皇甫骁垨大惊,摸爬起来,手指颤抖指向他,“大胆,知不知道爷是谁?识相的话赶紧给爷滚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宫一瓦一愕,眼眶积蓄的泪水停滞,微微偏头看过去。
来人白衣如雪,姿态傲骨,面上的黄金面具灼灼生光,他的唇紧抿,似乎酝酿了极大的怒意,他侧身对她,只能见着他半掩的眸子浜。
以往遇见他,她只恨不能隐身,如今,满心满心全是庆幸,于是张口低低道,“面具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吗?”
充满无助的语调,低低哑哑的嗓音,让他的心针剌般的疼。
不理会地上之人的叫嚣,面具男快步上前,待真实看清她此刻的境遇时,双瞳燃火,迅速将她被困住的四肢解救,擎过锦被将她玲珑的身子密密遮掩更。
隐忍着心尖的疼意,探手轻抚了抚她湿润的额头,轻声道,“小瓦儿乖,面具哥哥等下就带你走!”
他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宫一瓦“哇”的一下,大哭了出来,“面具哥哥,你带我走,现在就带我走,我好讨厌这里,好讨厌!”
喉里卡了巨石,吐咽都是疼。
她眉眼里的凄殇和浓浓的难过像一张挣不脱的大网,将他的整个人生笼住,她殇他便更甚。
面具男俯身,吻了吻她汗湿的发,“乖,再等等,面具哥哥给你报仇。”
温暖的语调转换,残冷道,“小瓦儿告诉面具哥哥,要如何惩罚他,是杀?还是残?”
“不要杀了他,”宫一瓦用手肘支撑起身子,一只手伸向他,“面具哥哥,你快带我走,我快受不了了。”
他的命是她的,她必须亲手毁了!
面具男几乎在她伸手的一刹那便将她整个抱进怀里,这才发觉她的身体竟超乎寻常的热,腾出一只手摸上她的额,触手滚烫!
心紧了紧,忙问,“小瓦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恩……”许是伴着屋外的冷风而来,他的手很凉,他摸着她的时候,她只觉舒服,喉头不受控制浸出一丝吟哦。
又觉得不该,忙咬唇紧闭,受伤的手,是她给取的!
现在看他不仅不嫌脏认真给她清理伤口,还一个劲儿的握着人家的手不放,显然,他家老大的病症算是好了!
皇甫曜璟危险瞥了她一眼,“你若不担心爷明日将你的竹楼一把火瓢了,就赶紧给她解毒!”
北冥越城一吓,悻悻弹了弹鼻子,赶紧儿的给她看去。
另一厢,皇甫骁垨光裸着身子被人丢到了宫府大院,四肢被捆绑,口中塞了黑漆漆的状似长袜的物什。
身上一块青一块黑,满脸的血渍,而他的某处敞露无疑摆在跨前,不成形样!
整个人没有一丝人气,歪歪斜斜倒在地面。
周围堆满了前来祝寿的人,多是些达官贵胄,商界英豪,而他们的夫人则乖乖躲在丈夫的怀里,均是红了脸。
宫策脸色不好看,本来大好的日子,心情也很不错,哪知眼看着要结束才给他丢了这么大一“惊喜”,没上前踹出去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也是因为内心不悦,是以并没让人给他松绑,更没有差人送上衣物,直当旁观者。
而他亲爹皇甫啸则一脸铁青,背手冷冷的盯着他,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平日里正经样子没有也就算了,也没指望他有出息,但是再不济好歹也能知些分寸,看清场合。
如今他倒是“看”场合,挑了这么个好时辰给他一巴掌。
心里怒是怒的,但是他太能隐忍,只狠狠瞪他一眼,便平静的吩咐身边的手下带他下去。
之后转身抱歉的对众人道,“犬儿无德,扰了诸位雅兴,老夫这就揪他回去,好好教训一番。”
众人即便心里犯嘀咕,可碍于人家镇远将军的头衔,自是不敢说什么,均纷纷摆手称,“镇远将军严重了!”
皇甫啸显露尴尬,微微点头,这才转头看向宫策,歉声,“今日犬儿之过,他日老夫必定携他亲自上门致歉,宫御史莫要见怪才是。”
宫策内里惶恐,不知他当着众人的面儿如此对他是为何?
稍稍沉凝之后才笑道,“镇远将军千里迢迢赶来参加下官的寿辰,下官已是感怀在心。郡王青年才俊,此时最是顽皮叛逆之时,下官又怎会怪罪?”
皇甫啸点头,拍了拍他的肩头,“宫御史如今深受皇上宠信,令郎又是皇上身边的亲信,前途无量,老夫可是羡慕得很!”微顿,稍俯身,压低声线,“倒不知宫御史此时是何心境?”
他的话轻飘,却让他寒了脚底。
如今他树大招风,皇上对他越加重用,现如今就连擎天也被提为副将,他心里得意之余,原本的心性确实动摇了不少。
但是在他如此犀利的注视下,那一颗躁动的心,几乎立即掰了正,堆笑,同他一样压低声音,“下官对镇远将军的忠心天地可鉴,还请镇远将军放心。”
皇甫啸眉峰微动,退离几步,“老夫先行告辞,那个不孝子真真让老夫操碎了心。
”
众人在一头,见见二人交头接耳,只以为是普通寒暄,并不多加理会。
现在又听得他要离开,才纷纷拱手,目送他离开。
宫策强作镇定,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时,脚下一软,身边的人眼尖忙伸手将他扶起,才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跌倒他比谁都清楚皇甫啸的手段,也比谁都了解他的本性,早在二十年前他决定效忠于他的时候,他便意识到除了为他所用这一条路,他别无选择。
不仅他成为他的棋子,他宫家一众人也全是他的棋子,逃了便是死路一条!
“如何?”皇甫曜璟握着宫一瓦滚炙的手,长眉紧蹙。
北冥越城面色沉重,“皇……爷,情况不妙!”
“什么叫情况不妙?”声音寒凉,握着宫一瓦的手紧了几分。
“这位姑娘中了极其厉害的春毒,越城惭愧,识不出……”
北冥越城越说声音越低,只因某人的脸色正一点一点黑沉了下去。
皇甫曜璟抿唇,忆起在宫府救起她的时候说的话,凤眸亮了亮,“玉石仙人在何方?”
“玉石仙人?”北冥越城惊呼,“玉石仙人医术天下第一,素有妙手回春的美名。”
语锋一转,遗憾道,“不过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且他向来神出鬼没,居无定所,要找他比登天还难!”
“况且这位姑娘中毒已深,想必拖了已不少时间,即便现在能询到玉石仙人的落脚处,以她的情况……实在不宜再拖延,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皇甫曜璟呼吸一滞,双眸深印她的容颜,心里以往不曾有的感情一一跑了出来,齐聚在他的心头,那种感觉,即慌又疼!
不,她绝对不能死,在她将他的心激起波澜之后,她怎么可以死去,绝对不可以。
他还没有完全弄懂他对她的感觉,所以,她绝对不可以死!
北冥越城心下忐忑,她家老大这是怎么了?
咽了咽口水,小心道,“爷,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可以救这位姑凉……”
“你找死吗?”皇甫曜璟倏地抬头怒瞪着她,“有办法为何不早说?”
喜悦弥漫心头,威慑的话也随之染了几分悦色。
“是是是,越城的错。”北冥越城低头,认错态度良好。
没办法,怕呀!她家老大折磨人的玩意儿比她特制的毒物还要毒上几分,她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北冥越城!”皇甫曜璟钝黑了眸,“说,到底什么办法?”
他养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光吃饭不干活!
听话听半句,做事做半截,还非得要他一句话一把手的教?!
北冥越城吓了一跳,脸白了白,“就,就是,就是……”
皇甫曜璟深呼吸,语气低沉,“需不需要爷亲自动手,替你换了这不中用的舌头?”
若不是念着她从小跟在他身后的份儿上,他定然拧断她的脖子!
“男女交合就可解她身上的毒!”北冥越城一口气说完,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皇甫曜璟怔住,似乎没想到这一层。
“爷,要快,这位姑娘真的等不了了。”北冥越城好心提醒,“爷还是赶紧的将人送回去,有夫君的就给她夫君,没夫君的就给她的东床(未婚夫),没东床的就给她的情郎,没情郎的就难为爷……”
好吧,说这么大一段,重点在最后一句。
皇甫曜璟睥着她一眼,不说话。
北冥越城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差点没落荒而逃,拼了好大劲儿才稳住身形,强扯出一抹笑,“爷……”
“还站在这儿做什么?”皇甫曜璟转头,目光落在床上小人儿的身上,“还不快给爷滚出去!”
北冥越城狠抽嘴角,她要不要提醒她家爷这是她的房子,床是她的床,她能滚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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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阜城最大的酒楼。
客房内,皇甫骁垨全身包得跟粽子似的,只露出两颗眼睛,眼泪花花瞅着坐在桌前的皇甫啸,又因为下巴被皇甫曜璟卸掉,此时也是千言万语难出口哇!
皇甫啸气得不轻,早在回客栈的路上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也将其余与之有关的几人一一处置了。
现在看着在床上吐辞咿呀不清的皇甫骁垨,心里的怒意更甚,拂袖往桌上猛地一扫,杯具落了一地,霎时,噼啪的响声混着他狠厉的话语将房里的空气充斥。
“你是不知道宫一瓦是宫策的儿子?不知道皇上此时重用她?还是不知道本王与宫策的关系?恩?”
“你玩弄女子也就罢了,有一两个娈童,本王也没过多干涉,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宫一瓦身上,她,不是你可以碰的人!”
“若是再有下一次,即便你是本王的儿子,本王也照杀不误!”
说完,再不看他一眼,厉风披身走了出去。
皇甫骁垨从一开始便拼命想吐出一二字来,妄图告诉他爹宫一瓦女子的身份,无奈皇甫啸在气头上,而他本身又“重伤”在身,好好一表现的机会愣是整没了。
夜风凄厉,劈啦劈啦打在窗扇上,皇甫骁垨因着身体的疼痛,根本无法入睡。
房间很静,越是将窗扇的开合声衬出几丝冥寒之意,他似乎能够感觉到有人在朝他走进,心跳加快在胸前捶敲似鼓,他甚至不敢放任呼吸,身上的汗液将裹紧的布料打湿,水渍一滴一滴汇入床侧两边。
他紧闭双眼,短黑的睫毛颤抖得厉害,他想开口唤人,却又知道只是徒劳。
他似乎惹了鬼魅,今夜,“他”要来取他的性命吗?!
不知是夜风还是暗鬼之手,帷帐被轻轻撩开,一股飓风扑面而来,骇得他立刻睁开了眼。
只一瞬,他衔接在身体的脑袋被“他”拧断提起,双眸最后印着的是一片红艳绝美的影子,颓掺了丝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