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是呀,已经黑了,今儿去皇后那里吧!”
“皇上,您……”
“朕说去哪就去哪,你啰嗦什么?”
“是,是奴才多嘴。 ”
黄有德给皇上披上大氅,提着防风灯,踩着厚厚地白雪,往那个皇后这边走来,行至岔路口,皇上的脚步略顿了顿,看看,还是往皇后那边走去,未行几步,折转身子往回走,大步往兰轩这边来。
走到兰轩门口,脚步嘎然而至,站在门口,往里面,不出声。
黄有德看看皇上,思忖着要不要上前叩门。
站了一会,皇上似是下定了决心,
“黄有德,进去吧!”
兰妃看见皇上神情忧戚的进来,赶忙笑着伺候,皇上看兰妃越是小心谨慎的伺候,心里越发难过,伸手拉着兰妃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嘴里颤声叫着
“兰儿,别忙了,过来让朕好好看看你,只怕从今后想要再见只能是在梦中了。”
兰妃惊诧的看着眼眶湿润的皇上,又看看黄有德
“黄公公,皇上这是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明白?”
黄有德看看兰妃,看看皇上,叹口气,替皇上把大兴国指名要她的事简短的说了一下。”
兰妃浑身冰凉,看着皇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皇上,黄公公说的是真的?”
皇上点点头,嘴里叫声“兰—儿”
兰妃抱着一丝希望地看着皇上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皇上转过头,尽力那蓄满眼眶的泪吸进去,兰妃见状又转头看向黄有德,黄有德摇摇头。
几个人就这么站着,静静地站着。良久,兰妃对着皇上双膝跪下,磕两个头
“皇上,臣妾对不起皇上,先走了。”
说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起身对着桌子撞去,黄有德急忙抱住,香冬给倩儿也急忙跪下抱着兰妃,黄有德嘴里说道
“娘娘使不得,娘娘若是自戕,大兴国岂肯善罢甘休,到时只怕娘娘白陪了条性命,到时战事再起呀,娘娘!”
皇上也过来拉着兰妃,看着兰妃额头的擦伤
“兰儿,如果死能解决问题,朕甘愿跟你一块死,只是……要怪就怪我生在皇家,是皇上,兰儿,朕对不起你。”
兰妃再也禁不住扑进皇上怀里大哭起来,皇上也是泪眼婆娑,看着眼前的一对泪人,黄有德跟其他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皇上跟兰妃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天色微明,皇上肿着双眼出来,一路上兰妃肝肠寸断的样子浮现在眼前,那一句死生不弃的话让皇上更是心痛难忍。
朝堂上,使节提出要让皇上亲自送兰妃去现在两军对垒的双城,大兴国国君会在那迎接兰妃,并亲自跟皇上签订永不相犯的盟约。大臣们纷纷抗议,可是使节半步不退,皇上看着使节,念着兰妃,心下不忍,应承下来。
太后得知皇上要亲自送兰妃去双城,心里战战兢兢,却又无可奈,只得托欧阳俊无论如何要保皇上万一。
出发这日,兰妃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广袖连身裙,外罩白色狐狸毛的斗篷,头发梳个简单的髻,以一只碧玉扁簪簪之,除此别无装饰,素颜来到宫门口,一一向太后跟皇后告别。
人人脸上都是哀伤之色,尤其太后更是如此,皇上看太后如此,心里也是不知是何滋味,跪下说道
“太后,儿子去了,要是万一……还请太后多操劳,这是儿子拟好的圣旨,请太后代为保管。”
太后看看皇上,又看看兰妃,对着大家说道
“无论如何,你们大家一定要让皇上安全回来。”
一行人顶着朔风一路奔波来到双城,在行馆安置下来,准备第二日交接签订盟约。
兰妃看着皇上,看看跟在旁边的使节,从袖管里摸出玉箫
“皇上,这是玉箫臣妾原本想带着做个纪念,现在想想还是还给皇上比较好。”
皇上回过头,哽咽着收下玉箫
“兰妃,明儿你好好去吧!朕、朕今日就跟你别过了。”
说着不在看兰妃,扭头迈步走了。
兰妃呆呆地看着皇上的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回过头,对着使节说道
“我有些累了,想要歇息,你下去吧”
使节点点头,退着出去关上门。
兰妃走在床边,看着香冬跟倩儿,
“以后怎样我也不知道,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我不想连累你们,你们两个还是跟黄公公回去吧!”
香冬跪在兰妃面前,坚定地说道
“娘娘对我有再生之恩,无论如何我都要跟娘娘在一起,不管是生是死。”
兰妃叹道
“你这又是何苦。”
说完看看倩儿,倩儿犹豫着没有说话,兰妃笑笑
“倩儿,姐姐本来说进宫之后给你找个好人家,谁知却耽误了,如今姐姐要去异国他乡,这一生是回不来了,妹妹就跟黄公公回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以后别忘了过年过节去给我父母上柱香,我会跟黄公公交代让他照顾你。”
倩儿见兰妃这么说,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哽咽着
“姐姐我……”
兰妃拉起她们,自己和衣躺在床上
早上,使节过来看见兰妃依然穿着那件浅蓝色的衣衫,皮笑肉不笑对香冬跟倩儿说道
“今儿是花颜姑娘晋见我主的日子,怎么可以穿着如此淡雅,换身喜庆些的。”
兰妃看看使节,冷眼看看他
“我已经不是孟国的兰妃娘娘,自然不能穿戴孟国妃嫔的衣物去晋见你家圣上,那不是不恭吗?穿着平常,正说明我花颜对你家圣上的恭敬之情。”
使节不甘道
“虽是如此,可是还请娘娘换下衣服,免得我国百姓见了,还以为孟国寒酸至此,一国之妃穿戴也不外如是。”
“你说什么?”
兰妃、不对是花颜,花颜玉手指着使节,用力吸口气
“好,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