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3月10日清晨
得知香子清醒之后,胡锋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是在医院守夜的同事应雨寒的要求打电话给他的,雨寒在电话里高兴得近乎语无伦次,反复向胡锋声明自己的母亲“回來了”,听得胡锋一楞一楞的,自然要让她解释一下,可雨寒也许是因为高兴得过了头,东一句西一句的只说了个大概,也许她根本就不会明白,那个记忆中的慈母形象为什么会在“死”去了几十年后的今天突然复活了?
又是一觉醒來性情突变!
这让胡锋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在“**”的荒宅里,这种现象同样也在雨寒的身上发生过,就直到现在,雨寒的记忆也许还停留在一月二十八号她给她的同事包红包的那一天。又仔细地想了想自打从“**”折返之后的这段时间里雨寒的表现胡锋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始终又找不到能证实自己这种直觉的切入点……
到底是什么让这对荒村中的母女出现如此异常的病理特征?如果这也算是一种病的话。胡锋觉得答案似乎离自己越來越近了,接下來就等着这对母女开口说话了,为了做到万无一失,胡锋打算在正式向香子问话之前给她做一次全身ct,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推迟问话时间,根据医嘱及香子的状态择机进行,因为香子是个关键人物,不能有半点的闪失……
“胡大哥,我妈妈她……”
胡锋刚跨进病房,雨寒就过來抓住了胡锋的手,似乎语言在她这里已经丧失了表达心情的功能,只能用笑,得意的笑。
“一宿的工夫,连称呼都变了!”
病床上的香子正在安详地熟睡着。
“胡大哥,如果不是你,我的妈妈也不会有今天!”雨寒说:“如果你肯给我机会,我会用一切方式來报答你。”
“这我可承受不起,”胡锋说:“如果你真想表示一下,就乖乖地跟我说一说你之前为什么要跟踪我吧!还有,作为我的调查对象,我现在有许多问題要问你的妈妈,你应该知道我要问的问題是什么吧?”
“胡大哥,真对不起,关于我‘梦游’那些天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我的记忆真的很模糊,我甚至忘记自己一觉醒來之后为什么会躺在‘**’的老宅里面了!”
“那也就是说,从一月二十八日之后,你的记忆至少在四十天的时间里是一片空白的?不!是很模糊?有多模糊?我可不可以把你所说的‘模糊’理解成你还依稀记得一些发生在这几天里的片段和场景呢?”
雨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些很奇怪的场景,就象打碎了的玻璃,一块一块的,而我却不能把它们衔接起來,所以我说那更象是一场梦,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它!”雨寒接着说:“这些模糊的记忆都是我从‘**’老宅醒來之后到几个小时之前陆续想起來的。还有就是,在我‘梦游’的这些天里,我的身体里面好象藏着一个魔鬼,它经常会跳出來跟我说话,至于它都说了些什么,我始终无法想起來……”
胡锋拍了拍雨寒的肩膀,安慰道:“雨寒,你别着急,你先试着跟我说一说那些奇怪的场景好吗?想不起來就别硬想,你能记起來什么就说什么,模糊也沒关系,衔接不上也沒关系,我只要你能一也不尽相同,只好借助于翻译软件,翻译软件已经被老疤最小化,显然这些邮件老疤已经看过了。
逐一打开六封邮件,其中四封都是只言片语寥寥无几的几个字,主要是说明一下调查进度和表达一下毫无头绪的无奈之情。只有一封來自泰国的邮件除外
老疤,我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情况要告诉你,今天上午我來到泰国西森重工实业集团总部,见到了西森集团的总经理,也就是周松李的长子周柏年。据周柏年透漏,近日來,他发现一直由周松李垂直管理的西森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正在大量抛售泰铢买进美元,给泰国的金融市场带來了一次不小的冲直至今日,泰铢的货币汇率已经呈现波动迹象,预计用不了多久,便会直线下跌。据周柏年说,此举如果再持续下去,很有可能导致泰国的金融市场出现混乱的失控局面,如果有国际炒家或其他投机者再趁机介入并联合起來,定将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介时,一九九七年的金融风暴将会再次重演,席卷整个东南亚,甚至波及全球……
老疤,由于西森基金一直以來都是周松李垂直管理,周柏年并沒有权利过问。但作为泰国最大的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及泰国议会的议员,周柏年深知父亲此举会给泰国甚至东南亚的经济带來怎样的后果,他对于周柏年的金融投机行为十分不满,他也希望并一再恳求我能尽快帮他找到自己的父亲,并在第一时间阻止他……
老疤,作为一个泰国人,我跟你一样,都深爱着自己的家园,我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同胞失业和贫穷……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他,拜托了!
看完邮件,胡锋跟老疤说:“这封邮件至少能说明周松李目前的处境并不存在性命之忧,我倒是觉得你应该重新审视一下你所调查的这起‘东南亚大富豪’失踪事件了,他们有沒有可能在跟自己的身边人‘躲猫猫’?为的是能够不受任何阻碍地将他们正在实施的一场极有可能覆盖整个东南亚的‘金融风暴’得以顺利实施呢?我这么说绝不是凭空猜测,失踪的几位富豪清一色來自于东南亚各国,他们的个人资产虽然还不足以跟导演了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的犹太人乔治·索罗斯相提并论,可是,一旦这六位富豪联合,其力量也是无法估测的!”
“胡锋,由于我们看待这起事件的切入点不同,所以,你上述的观点我只能仅供参考。”老疤说:“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找到这些人,至于他们在尚未被我找到之前的所有个人行为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换句话说,即便他们失踪的目的是谋划一场冲击全球的金融风暴,那么对于我们來说,都是无能为力的,因为那毕竟是有钱人的资本游戏,是十分抽象的货币战争……我能做的,就是找到他们,完成使命!”
胡锋想了想,觉得老疤说得也对,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九七年的金融危机之所以从泰国开始,已经说明了问題。有些事情确实不适宜自己所扮演的这一角色去度量,完成自己的使命才是硬道理!
老疤又接着说:“抛开他们的富豪身份不谈,就人这一个体而言,六位身患绝症、并已濒临死亡的老人,竟神鬼不觉地悄然降临南都市,他们最有可能干什么?”
“难道是为了治病?”
这是最直接的联想,胡锋几乎是脱口而出,思忖片刻又觉得自己回答得过于草率,总不能一提到“华南虎”就想到“周正龙”吧!
“也不对,南都市目前还沒有出现能攻克癌症的神医,再者说,凭这些富豪的财力,将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平均分配都不成问題,干吗偏偏跟南都市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过不去呢?”
“好了!你还是留着你那超人的想象力生擒水怪吧!”老疤随手抓起一件胡锋的外套穿好,笑呵呵地说道:“你昨天可是答应过我,今天要跟我跑一趟邮局和快递公司,你不会失言吧?”
“你干吗穿我衣服?”
老疤笑眯眯地沒有说话,胡乱地用手抓了两下头发便往门外走。
老疤在胡锋眼里是个邋遢大王,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打光棍的原因。
胡锋追了出去,跟在老疤的身后喊:“喂!你怎么连个媳妇都不找啊?”
老疤腿长,一眨眼的工夫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关于他为什么至今未娶,还是一个谜。
一个多小时以后。
就在胡锋和老疤奔波在邮局和快递公司之间的时候,在南都市工业大学的一间宿舍里,小妖精樱美终于从睡梦中苏醒了过來。她伸着懒腰睁着惺忪的睡眼望着头顶白白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呆,突然“啊呀”地大叫了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嘴里还不停地在那里念叨着,“坏啦坏啦!原打算今天上午去医院陪陪雨寒的!”
稀里糊涂地刷完牙、洗完脸、梳好头,又稀里糊涂地换了身衣服,樱美这才夺门而去。
这个时候正好是出租车的黄金时间,眼见着一辆辆出租车从自己的身边飞驰而过就是不停樱美急得直跺脚,后悔自己因为懒惰沒有去学习驾驶……
又等了一会,终于有一辆载客的出租车被樱美突然从公路边上跳下來的身体拦了下來,大有视死如归的气势。又经过一番软磨硬泡,司机小伙终于被“小妖精”吐气如兰的声调和俊俏的脸蛋所迷惑,乖乖地给她打开了车门。
到了医院后,在病房前守卫的警察大叔说什么也不让樱美进去,小妖精使出浑身解数都沒有奏效。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气哄哄地拨通了胡锋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