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又过了良久,北悦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头似乎打算回去了,突然,她低喊道:「谁在那里!」她发现了陈漫假装的椅子不正常,陈漫伪装失败,只好慢慢地坐起来说道:「我只是在这里看月亮而已,没吓着你吧?」
北悦子楞了一下,她沉重的脸马上变出了一脸欢笑,用轻快的语气说道:「原来是你啊,今天的月亮真不错,可惜时间有点晚了,我回去睡觉了。 首发--无弹出广告」她转身就要走,陈漫挣扎了一下,终于问道:「你家人有麻烦吗?」
北悦子背对着陈漫轻松地挥手道:「那死老头就让他自作自受吧,谁理他?」
陈漫又道:「但你不会为他流泪吧?」
北悦子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她强忍了一阵,眼泪终于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她用力把眼泪挥开,低声道:「我妈住院了,那死老头打的,他要我妈逼我回家,但她拒绝了。」
陈漫知道他们的家务事,只好叹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动手打人?」
北悦子低声道:「他的摊子撑不下去了,再过几天拿不到钱,车厂就只能宣布破产。他跟崎野家求助,崎野家用我当借口推掉了。」
「你妈知道你在这里?」
「她不知道!」北悦子急忙澄清道,「我没有跟任何人说我在这里,他们只大概知道我在中国,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你希望你妈妈来跟你一起住吗?」
北悦子迟疑了一阵,摇摇头道:「她不会愿意的,她很传统…虽然她也很疼我…她不会离开小泉家的…」
「那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我想再过一阵子,崎野家应该会放弃吧,他们…要的也不是我…」
「你的议长任期怎么办呢?」
北悦子含着泪笑了起来:「谁爱当谁当,我自己的事都管不了了,哪还有心情为国服务?」她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曾经想要让日本政府作一点事情啊,可惜我是女人,在男人眼里,永远只是玩物。」
「谁敢这么说?」陈漫笑道:「京南企业的谈判专家!石头里都能榨出油来的女强人!外面的其他公司一直都在打听你的背景呢,都说怎么突然冒出一个业务强者,简直比政客还会讨价还价。」
北悦子抿着嘴笑了,她背对着陈漫,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声道:「谢谢你,我的心情好多了,我去休息了。」
她正要走,陈漫又叫住她问道:「你家的麻烦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吗?」看到北悦子为母亲而伤心,陈漫忍不住想要看看有没有办法帮助她。
北悦子摇摇头道:「没办法,那烂公司早就该倒闭了,就像日本的烂政府一样。现在满天都是高级悬浮车,除了日本国内的老人,根本没人要开小车。」
「难道那么大的公司,一点值得留下的都没有吗?」
北悦子迟疑了一下道:「有倒是有,你也知道,日本的精密加工一向不错,车厂的自动化精密机床倒是好东西,机器人生产线现在拿来组装车子所以闲置着,其实用途很多,放弃了可惜,大铸造厂也不错,以前是按照制造大型战舰的标准设立的,可惜作不出够好的引擎。」
陈漫点头讶道:「这些你都懂啊?真了不起?」
北悦子没看见陈漫的表情,低声说道:「我也曾经想过把这家车厂救起来,毕竟里面还有两万多个员工靠这工厂吃饭呢,可惜…他们不准我把这家工厂转型。」
「转型?你打算把车厂转成生产什么?」
「生产什么都好,我原先是打算先做代工,至少让工人们有饭可以吃。只是如果这样,他们就吸不到血了。」
陈漫有了点兴趣,他笑着说道:「这个有趣,你先过来坐下吧,我要请教你这些事,站着总是不好说话。」
北悦子转过身来,讶异地看着陈漫:「你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坐下谈吧!」
北悦子迟疑了一下,她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只好走过去坐在长凳的另一端,离陈漫远远的。她的个子娇小,坐下来之后,陈漫几乎高了她一个头,陈漫向她看过去,只看到她精致的侧脸和头上的宝蓝色蝴蝶发夹,她自从躲到南京来,整个人改头换面了,之前因为要担任公职,为了增加信赖感,整个人妆扮得很成熟老气,现在摆脱了那层身分,又为了伪装,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普通的中国小姑娘,看起来就像个精致的娃娃。
深夜的夜风本来就有点冷,大楼因为设置了电子防线的关系,屏蔽了国外通讯,北悦子急着上来发通讯,没穿上足够的衣服,她在夜风中站了许久,其实体温已经降低了,这下坐上了冰冷了石凳,整个人的皮肤都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她忍不住抖了起来,手也摩挲着裸露在外面的手臂。
陈漫见状张开了能量,把她包在能量里面,他体内能量循环不断,早就不畏寒暑了,见到北悦子穿的单薄,还以为她也跟小月一样修炼有成,没想到居然是没修炼过的,他不想跟北悦子多所接触,所以从来没有关注过她,其实想想也正常,当初他在摩纳哥救北悦子的时候,北悦子掉进了塌陷的看台,吓得跟什么似的,如果是修练过的就不可能被这种小事吓到。
北悦子感到一阵温暖,知道是陈漫在照顾自己,低声道了谢,她自嘲道:「我是个最没用的,我资质太差,没有师父肯收我。」
「是感知问题吗?我看你很善解人意啊,感知天赋应该不错才对。」
「我也不知道,但是没有师父肯收我,当时我父亲找了好几个师父,他们都拒绝了。」
「我帮你看看好吗?」
北悦子的俏脸带上了一点粉红,但能不能修练这件大事还是压过了羞怯,她点点头。
陈漫的感知扫了她几下,笑道:「你的感知天赋很好,几乎都快追上小月了,但是能量体质很不好,难怪没有师父要你。」,北悦子的经络堵塞非常严重,状况甚至比陈漫自己还差。
北悦子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不谈我自己了,你对我家的车厂有兴趣吗?」
「怎么可以不谈你自己?你的状况又不是最难的,还有机会救呢,你想修炼吗?」
北悦子惊讶极了,她叫道:「我可以修炼吗?」
陈漫笑道:「当然可以啊,但是会稍微辛苦一点,你知道吗?我跟你一样,都是能量体质不好的,我的状况只比你稍微好一点点。」
北悦子高兴地道:「你可以教我吗?」
陈漫摇头道:「现在不用我教你,你可以请小晴教你学习感知,就说是我提的,等你的感知练成后,我再帮你一点小忙就可以了,我先声明喔,疏通经络挺痛的。」
「我不怕痛,只要能修炼,再痛也不怕!」北悦子叫道,不能修炼是她一辈子最大的遗憾,虽然她成绩优秀,人又聪明,但人家只要知道她不能修炼,都对她没什么兴趣,崎野家对她有兴趣,也只是想拿她来当政治工具而已。
「嗯!那就好,您明天就找小晴吧,先努力修炼感知,等小晴觉得你练好了感知,你再来找我吧。」
「好!真是太感谢您了!」北悦子站了起来,对陈漫做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她的衣服很单薄,陈漫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很清楚地看见了她胸口的风景,但他纯欣赏,没有什么不良念头。
受过了她一礼后,陈漫笑道:「好,现在我们来谈你家的公司,如果你有足够的钱,你对这家公司有什么想法呢?」
北悦子摇摇头:「我?我不会买这家公司,我会逼它破产,让银行拍卖它的资产,然后才局部收购它,这家公司不值得买,因为里面的蛀虫太多。」
「蛀虫?」
「是啊!这家公司本业是生产悬浮车,我们日本的悬浮车规格比较小,这是因为要跟欧洲车做市场区隔,但小车的销路有限,工厂的开销又很大,现在真正维持收入的,是其他的进项,例如医疗用床、自动轮椅、各种精密机械和建筑用钢结构,很好笑吧,公司的建筑用钢结构卖得还不错喔,因为品质非常好,经常会有外国的大单来采购,可惜赚不到什么钱,这些零零碎碎的收入加起来,大概能够维持公司的营运,虽然会小亏,但还不算太严重,公司一直严重亏损,真正的原因就是那些蛀虫。」
北悦子顿了顿,又继续道:「他们是一些大家族的人,多半是一些小股东,仗着跟公司有关系,里应外合来强包公司的工作,把公司的收入都吸走了,这些蛀虫一多,公司的血就被吸光了,但以日本的政治状况,这些蛀虫没办法清除,不如直接把公司清算了,把这些蛀虫清除,这样才有救的机会。」她叹了一口气道:「说来好笑,这家公司表面上有两万多个员工,其实所有的边际效应加起来,能养活的人超过十万,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不敢让公司倒闭的原因,现在日本的状况已经够差了,要是再加上十万个失业人口,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呢?」
「可是你让公司倒闭,这十万失业人口怎么办呢?」陈漫疑惑地问
北悦子耸耸肩,无奈地道:「能怎么办呢?先搁着呗!只要公司还在日本,公司也能赚到钱,这些钱总是会在日本消费的,不管钱怎么流动,总比一直亏钱好。」
陈漫同意地道:「你说的对,现在有工作只是假象,真正的问题迟早爆发出来。只是这公司倒闭了,不只你父亲首相当不下去,你们小泉家恐怕也不好过吧?」
「这是当然的啊,这车厂破产,就等于小泉家破产,谁叫那个笨老头把自己的财产赌在车厂上面,他换到一个首相的位置,但却赔掉了家族的财产,有什么办法呢?他是个理想主义者,根本不适合搞政治,只听到别人逢迎拍马,关键时刻有谁愿意来和他共患难?」
陈漫沉吟着道:「你觉得花多少钱能买下这公司有价值的部份?」
「这公司的实际价值很高,约在六百到一千亿之间,但如果只是要买下部分有价值的事业单位,花的钱就可以精准很多,如果有一个好的企画案能向银行提出联贷案,加上我家的背书,就可以用大约三十到四十亿之间的价格吃下这家公司的精华部分,看竞争者的胆识和决心。」
「你爸把你卖给崎野家族,不可能卖到四十亿吧?」
北悦子苦笑地摇摇头道:「那怎么可能?我连十亿都不值,一个不能修炼的女人…」
「既然这样,他卖你做什么呢?又不能解决问题?」
「事到临头了,他也没选择了…我躲了起来,再过几天,他如果弄不到钱,债权银行就会吃了他。」
「那十亿元要用来作什么?」
「没有十亿元,我只值两亿五千万,这笔钱会被用来支付债权银行的利息,并且和他们谈债务展延,他想要把债务往后展延十年,十年之后,他是不是还活着都是个问题,到时就不是他的责任了。」北悦子叹气道,「但问题是,美洲的债权银行已经表态反对了,这个展延案根本不会成功,我的牺牲注定不会有价值,不然…说不定我闭着眼睛…也就算了…」
陈漫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他突然想到一个东西,他的意念一动,从星星项链里拿出一个长条的玻璃柱物体,对北悦子问道:「你知道这个东西吗?」
北悦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那条发出淡蓝光芒的玻璃柱,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
「应该是核燃料之类的…」
北悦子吓了一跳,叫道:「天啊,如果这是核燃料,那就是大型发电厂的燃料棒,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陈漫把玻璃柱放回星星项链,问道:「这样一根燃料棒,大概可以卖多少钱啊?」
「等一下,我查看看…」北悦子失去了平常心,她手忙脚乱地在她的视觉介面上猛点,过了一下,彷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才说道:「我发通讯给我朋友问一下,放心,我不会告诉她任何消息的。」
陈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