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宁来到两人最后分开的地方,自然是找不到小怜,无奈之下,只得循原路返回。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谁知没走几步,突然jǐng铃大作,铜锣“哐哐”地接连响起,崔府顿时一片鸡飞狗跳,灯火瞬间通明。
“……抓刺客……”
“什么刺客?”
“……库房被盗……”
“……弓箭手准备……”
“……外院护卫守住四门……”
……
吵吵嚷嚷地叫嚣着,李子宁藏身在一片花圃内,不由暗暗叫苦。大半夜的,谁还这么能折腾啊?此地不宜久留,被发现是迟早的事,还不如趁乱直接闯出去!
李子宁刚准备跳出去,却看到一队弓箭手正好瞄准了花圃,不由吓了一跳。一把抄起脚边的几个小盆钵运劲甩了过去,也不看战果如何,转身翻腾,一头扑进了身后的小院中,直到落地时,身后才传来一阵哀号,跟着一排箭矢从耳边呼啸而过,钉在面前的草坪上。
院内漆黑一片,李子宁荒不择路,遇墙过墙,在阁楼的顶上飞腾跳跃,如同一只野狼。所过之处,瓦片纷飞,犬吠震天,好不热闹?不料他这番举动却将护院家丁全引了过来,一时间四面八方的灯火全部以他为中心迅速会聚。
奔跑间,李子宁忽然无意间看到,距离自己三四栋阁楼的房顶上,一个黑影也在朝同一个方向飞奔。那人蹦跳腾挪,翻墙过户,如履平地,居然身轻如燕。
李子宁恍然而悟,感情从花圃开始,崔府的一众护院家丁追的并不是他,而是这个竟然敢盗崔府库房的夜贼!可他李子宁竟自作多情,不是摔花钵,就是懒驴打滚,外加冲刺越野,闹了半天,竟是替人挡灾!这样想着,对这个夜贼自然是怀恨在心。
你说你就不能等老子出去了再被发现吗?李子宁边跑边怒视,双眼中好象要喷出火来,好将对方烧成灰灰。对方好象感受到了他的埋怨,脚底加速,“哧溜”跑前面去了。
“哼!想比谁跑的快?”李子宁大怒,速度陡然再次提升,片刻便反超对面的夜贼。
那贼人一怔,心内发狠,如燕的身子如同一道幽灵,飘向了前方,立刻再次反超,还转过来朝李子宁示威地一昂头。
李子宁自然不肯就此罢休,正要使出全力,不料前面竟是个大院,一步跨出,却是落到了地上。李子宁顺势打了个滚,以减少落地的冲击力。“汪汪”两声,从侧面扑出一头狼犬,高大雄壮,如同一头小牛犊,从它口中喷出一股热浪,直冲李子宁的面门。当真是屋漏偏缝连夜雨,将李子宁差点气炸了肺。
李子宁侧身摆腿,狠狠地鞭扫过去,正中狼犬的脑袋。它在地上滚了几滚,发出两声“呜呜”的哀号,脚步踉跄,如同醉酒。而李子宁看也不看它一眼,飞身上墙,又跳上了另一个阁楼的房顶。可这一停顿,两人便拉开了距离,李子宁只能目送对方得意洋洋地一头撞进崔府家丁早就准备好的埋伏圈,顿时将对方气得哇哇乱叫。
李子宁则是放开嗓门,“哈哈”大笑,模样好不得意?可他忘了,对方馅入苦战,他的情况也并不乐观。从后围赶上来的护院一路喧闹,终于逐渐抵达打斗现场。
合围之势渐渐明朗,夜空也被众多的火把灯笼映照得如同白昼。很快,李子宁便和崔府的护院打了照面,一队护院挥舞着刀棍在前面挡住了去路。
“杀!”
一片刀风棍影从头落下,李子宁斧头在手,展开斧法,一斧横扫将一溜刀棍荡开,飞起一脚将最近之人踹下了房顶,而后贴身应战,一斧头将另一个护院连人带棍劈下房去,一勾手肘撞飞了身后原本就有些站立不稳的护院,劈、斩、踢、拿、撞,动作迅快得让人来不及多想,就觉眼前一花,下一刻就是身体飞起,当真是行云流水。这些人哪里想到贼人如此了得,一个照面就全被打趴下了?外围赶上来的人竟一时愣住了。
李子宁则借着他们愣神的当口,纵身一跃,跳出了第一层包围圈。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一声娇喝:“接住!”跟着一个黑影如同从天外飞来,李子宁翻身跃起,探手抓住,却是一个背囊。
这是那夜贼抛过来的,李子宁在手里掂了掂,只感觉并不是十分沉重,但想它既然出自崔府的库房,自然价值不菲,略一思索便系在腰间,朝第二层包围圈冲去。
“放箭放箭!你们这群饭桶……shè死他们……”崔寿在一群护院家丁的保护下,出现在临近的一栋高楼上,挥舞着手臂大声怒喝。
杨猛站在他的身后,双额红肿,眼圈乌黑,鼻子歪斜,显然刚才在密室内被崔寿胖揍了一顿,模样好不凄惨?可身边的一众护院家丁却是瞧都不敢瞧,更不要说偷笑议论什么的,谁不知道这杨总管表面看起来斯文有礼,整起人来,可是连眉毛都没抖一下。
许是崔寿的现场指挥起到了效用,也或许是两个刺客贼人战力值太高,原本挥舞刀枪棍棒上前冲杀的护院纷纷脱离战场,接着一片弓弦声整齐地响彻整个崔府的夜空,将被定为活靶的两人吓得大惊失sè!
火把灯笼围成一个大圈,如同明晃晃的探照灯,加上刚才打斗中飞出去的火把灯笼飞入了附近的房舍,此时火光冲天,将圈内的两人照得无处遁形。
“放箭啊!还愣着干什么?”崔寿只听到弦响,却是没有看到箭飞,顿时又跳了起来。
“二……二爷!那阁楼是九小姐的……”杨猛嗡声嗡气地提醒道。这九小姐可和其他小姐不一样,乃是大夫人亲生,更是大夫人唯一的女儿,可是根正苗红的嫡女,样貌才情无一不是被人交口称赞,即便是崔寿,平rì里也是宝贝得不得了。
若是换了往rì,崔寿定要衡量一二,可今夜不一样,有郎中信誓坦坦地说他二夫人肚子里怀的是个胖大小子,让所有亲朋好友闻之立刻纷纷登门提前恭贺,让他老怀大畅。于是,他从早上守着,一直到了晚上的亥时,茶饭不思,满腔的期待,结果等到的竟还是一场空,这让他顿时恼羞成怒,不但下令将那郎中活活打死,而且将举荐之人也打成残废。如今他听到“小姐”两个字就心烦暴怒,那管你九不九,嫡不嫡的?
“放箭!饭桶……混帐……”
“听下人们来报,九小姐至今应该还在房中……”杨猛还不死心。
“啪!”
崔寿翻身跳了起来,甩手一巴掌将杨猛抽得飞了起来,若不是附近有家丁挡着,定要摔出去一丈远。
“给老子放箭!放箭……”
也幸亏有这层顾及,李子宁有惊无险地跳进一座就近的宅院,越过几重矮墙,刚冲进一间烧毁了半个角的阁楼,如簧的箭矢才穿破空间,划着优美的曲线,在崔寿的嘶吼声中,从天而降。李子宁抓起两张木凳,左闪右挡,一步步退入房中,待箭矢暂时停歇时,才借着火光发现,自己所处身的地方却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软床绣榻,箩蔓低垂,靠床的梳妆台前,立着一面铜镜,其上除了胭脂水粉,还放着一本打开了大半的线装书。整个房子装扮得富丽堂皇,古画书法,琴台玉剑,点缀其间,令李子宁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前世时他最属意的一家崇尚复古的高档酒店。
“哗哗”
拨水声响起,李子宁透过窗户看时,却是家丁们在扑灭不小心烧着房舍的大火。
“哐啷”
护院家丁踹开阁楼的院门,鱼贯而入,三重院落瞬间便满是人影。李子宁心头发苦,前世在黑-道中闯荡,倒是也曾经面临过被人重重包围的情况,可那时他手里拿着的是ak47,和现在就两把斧头的情况真是没办法比较。
怎么冲出去?怎么脱离险境?李子宁皱起了眉头,难道真的要束手就擒?碍于他县太爷的身份,然后再一次被崔府的这帮人乱棍打出去?
“啊~~!”
就在这时,从帘蔓深垂的绣床内发出一声惊呼,李子宁心头一跳,想是对方在他进来后就一直屏住呼吸,怪不得没有引起他丝毫的注意,此时终于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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