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眼,再眨眼……这就是传说中的艳遇?但这夜黑风高遇女鬼的画面正常得未免有些诡异了。
我干脆靠着树坐下来欣赏,忽然想聂小倩是怎么勾引书生来着?
这女人也是鬼吗?其实我对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有点寒的,魔至少还有个形体,那鬼究竟是个啥东西,没根没底的,对未知的东西抱有恐惧是人类的本性。
我定了定神,看见那凹凸有致的身形在忽明忽暗的光芒下若隐若现,一股清幽的暗香静静环绕,让这本来无边诡异的黑夜瞬间暧昧起来。我浑身不自觉的放松,脑袋开始有点迷糊,身体隐隐有些躁动。我扭动身体,结果尾椎那块的尖锐的痛楚传来让我心里一凛:这香味有问题!身体自然的抗拒起来,像被驱散的雾一样,脑中刚才模糊的那块也陡然清明了。
趁我分心的时候用鬼打墙把我引到这里,又是美人计又是迷魂香的,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应该不是想要我的命,不然手法也太婉转了点。这是一个想法让我觉得一股冷气直冲头顶:鬼要的果然是人的精气吗?
就我这样的也够格?
我脑海里正想着些有的没有的,忽然右手传来“咔嚓”一声,什么尖尖的东西刺破皮肤,钻进肉里,与我的骨头直接亲密接触。
“哎哟!”我甩手,惊跳起来。扯动屁股上那块硬伤,脚一软将就左边的屁股坐回去……
我瞬间翻转身体握紧拳头无声的捶地,我曰,XXXXX他大爷的,妈妈的吻哦,飙泪!不痛,不痛,真的不痛……不痛才怪,他奶奶的痛死人了!!
一坨火红的东西一晃,急速窜开。
“谁?”水里的人仓皇的转身。
我本就面朝着地面,没有看到。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一对小巧的白玉赤脚出现在我面前:“你没事吧?”
声音如铃如泉,洞彻神经。
我抬头顺着她的裸足看上去,白生生的小腿沾着水滴露在空气里面,衣衫不规则的浸水巴在大腿根上,细致的皮肤白得晃眼。再往上,内衫凌乱的套在身上,翠绿的外衫胡乱的抱在胸前,不断从头发上流下的水渐渐沁湿那层薄纱,勾勒出惹火的曲线。
我血气一股上冲,不愧为秋老虎,好一个让人上火的天气!
我忍了忍那来自尾椎和右手两处的极致痛楚,翻过身靠着树干半躺着,从下至上好好欣赏这难得的美人出浴图。
“你……”她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粉嫩的嘴唇微微抿了抿,盯着我那只不知道被什么咬流血的手。
我笑,没有说话,我看你怎么演。
她那双大大的水眸里清澈见底,干净得不见一丝杂质,很奇怪的看我。然后伸出那双柔嫩的青葱白玉素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傻了?”
我抓住她的手,软绵绵的光滑如绸。我心里暗叹:手感不错。
我歪头,做出这个年龄应有的天真表情:“你,是人是鬼?”
她并没有抽出被我握住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掩嘴咯咯的笑:“你都是这么直接的吗?嗯,都不是哦!”她缓慢地凑近我调皮眨眼,“妖啊,我是妖!”
我撇了撇嘴点头,诚恳的说道:“嗯,你也很直接。”
从她说了自己是妖以后,她一直紧盯着我的眼睛,试图找出什么的样子:“你不喜欢?”
“说吧,你的目的。”我放开她的手,顺了顺身上的衣服。开玩笑,我上辈子好歹是女人,虽然身材没她好,皮肤不及她光滑,声音没她好听……秉承先入为主的思想,我也不可能对一女人的肉体产生什么欲望。
她干脆的放弃了抱在胸前那只手,那揉成一团的绿衫松软地落到地上。
她四肢并用的爬向我。身体一览无余,动作万分妖娆。在离我只剩十几毫米的时候伸出丁香小舌头舔了舔水嫩的嘴唇,趴到我肩头对着我的耳朵吐气如兰:“因为我饿了,”她说完又撤了一点,微笑地打量我。她眼中晶亮狡黠一片,嘴唇若有似无扫过我的脸面,温言软语,“然后,你看起来又很美味的样子。”
原来是我看起来很美味?嗯,十多岁的样子是细皮嫩肉的。
她伸出舌头在我脸颊上舔过,之后干脆的坐进我怀里,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直接传递到我的感官。她舌头和手都在我身上作乱,在那股暗香的作用下,我只觉得恐惧与敏感交织。我一颤,从耳后开始,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
这本来应该暧昧的画面,但听到她这句话,我的胃,绞痛!要是谁说遇到这种情况还一点害怕都没有,那绝对是骗鬼的。
“我这两天在拉肚子,不好吃。”我伸手挡住她的脸,推开,牵动手上那个伤口,尖锐的痛。唉,看来就算有美女在怀,该痛的地方还是会痛的。
她仿佛是感觉到了,她两只胳膊仍是挂在我的颈项上,但却撤开脸,转头就吼:“球玉,给我滚出来!”
我吓了一跳,这女人转变得也太快了点。
犰狳?那种全身布满盔甲的老鼠?样子不重要,最重要的一点是那种类貌似是肉食动物!
只觉得红光一闪,一不明物体“嗖——”的窜到美女的肩头上,我完全没有看清楚它是从哪里出来的。等看清楚的时候它已经用“可怜巴巴”的眼睛祈求的看着美女了。
美女终于是撤开了挂着我的手,她恶狠狠的拉扯不明红色生物的尾巴:“我都还没尝到味道呢,你竟敢就先去咬一口,啊?”
这下我看清了,这是一只松鼠,虽然都是鼠,但不是犰狳那品种的。我松了口气,它一条蓬松尾巴差不多和身体一样大了,火红色的皮毛没有一根杂毛,模样倒也可爱。
它尾巴被美女扯着两只前爪却死活挣扎着去抱美女的脖子,一个身体扯得老长。它小脑袋在上面蹭啊蹭。那样子十足的讨好,百分之百的谄媚。
不过,在我的记忆里松鼠应该是两颗标志性的门牙,但我手上那些坑坑洞洞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那只松鼠可能发现我在看它,于是扭过头,对着我呲了呲牙。我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口白生生的,犬牙交错的——尖牙!
看着那口密实的牙,手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美女扒下那只松鼠倒提着,它立刻卷起身体抱住美女那只提着它尾巴的手,眼睛水润水润的,要多可怜多可怜。
美女眼珠一转,凑近它问道:“味道好不好?”
松鼠立马狗腿的点点头,咧着嘴,似乎正在YY,口水竟然顺着嘴角留下来。
美女一脸的恶心,手一扬把松鼠扔出去。然后目光灼灼满含欲望的将两只胳膊再次挂到我脖子上,未着丝屡的柔软身体紧贴在我身上。注意,此欲望非彼欲望,乃口腹之欲!
我使劲憋了憋,也没憋出半个屁来,臭开她这个计划宣告失败!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美女皱了皱眉,捂住鼻子飞速退离我的怀抱:“真的拉肚子了?”
其实是饿的!
我当然不会白痴到去这么跟她解释,摊了摊手:“我说,你确定要在这里看着吗?”
美女嫌恶的瞥了瞥嘴,起身:“我最讨厌不干净的东西!那就先养你两日,你也别想着逃了,周围我都下了结界。”她捞起衣服,“球玉,走了!留你在这里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又去咬一口了。”
那女人和松鼠带着地上的水池和周围的灯笼一起消失了。周围除了树还是树,区区琐琐的虫叫声,偶尔咕噜噜的鸟叫,衬得夜越加宁静,静得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呼出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现在至少暂时可以不必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现在这破身体即使有办法也没力气逃,养精蓄锐,争取明日再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