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皓明和木鹿同乘一骑,咳咳是一象,汉军士兵先是一愣,待看清是州牧大人的时候,欢声雷动。看看咱家大人,这么快就收降了对方一个大王,这仗还能不胜?
正在负隅顽抗的叛军jǐng惕的看着身边的战友,人家老大都投降了,还能跟咱是一条心么,有的心狠手辣的已经向着队友开刀。
就从这一瞬间开始,叛军开始窝里反,后来波及越来越广,谁也不知道到底谁投靠了汉军,谁还是自己人,只能相互招呼同乡亲近之人相互靠拢,叛军相互厮杀的时候也斜眼寻找汉军的踪影,打定主意只要看见汉军立刻扔下武器投降。
已经跪地投降的俘虏们,看到自己大王和汉军最高长官在一起,其实也不知道是最高长官,都是自己瞎猜的,一个个喜笑颜开,三三两两的站起来,到把看管俘虏的汉军们吓了一跳。
“嘿嘿,别紧张,咱都是自己人了,瞧瞧那边。”胆大的俘虏拍拍汉军的肩膀,“看见没,那是我家大王,兄弟,现在战场紧急,用不用咱搭把手?我可不是跟你吹,我枪下死的没有,屠—尽—东—洋?”什长扫了眼已经浑身哆嗦的俘虏,“别紧张,这个我们先留下,一会给你详细记录,等你不是俘虏的时候,就还给你。”这一句话让周围的俘虏眼前一亮,可以不用死?那可得好好表现。
接下来的俘虏不等汉军搜身就把身上的东西拿下来交给汉军,“什么?你说这个没有杀伤力?”一个俘虏争脸红脖子粗,口水都喷到汉军脸上了,“你看看这个,多圆润,这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当年还用这个东西杀狼屠虎啊!”
汉军看着俘虏手上大概有小拇指指甲那么大一块的石子,就这玩意,打耗子还差不多,拒收!但俘虏不依不饶,“你看看,前面那人比我这个还小,我这是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他那个只是七舅老爷的二舅妈的表妹的姑姑给他的,哪有我这个好?!”
士兵无奈了,“什长,您看。”什长仔细看了看,“收下吧,给他记下来。”“可是我们已经收了三千九百八十一块石块,五千六百一十九根草,六百八十五只草鞋了,您看看俘虏站的地方还有一根草或者一块石子么?”
在这种和谐的气氛之下,俘虏的安置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大部分俘虏都表现出了要悔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意愿,坚决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而小部分俘虏开始询问汉军士兵是否婚娶,自己家中还有姐姐、妹妹、姨妈、侄女等没有出嫁……
“等等,你站住。”全柔不停地扫视着每一队准备进入俘虏营的俘虏,突然目光定在了一个小兵身上,下巴全是乱糟糟的短须,邋遢的样子跟普通的士兵没什么区别,但全柔总觉得有些不对,就开口叫住了他。
这名俘虏浑身一颤,慢慢的转身,身子压得很低,“将军,有什么事么?”“抬起头来,有什么不敢见人的?”
俘虏慢慢抬头,目光不敢和全柔对视,全柔看着俘虏宽大的指节,“你是做什么的?”“小的是军中马夫,平rì里就负责养马喂料。”“你原来哪个营的?”“小人是雍凯营中的。”“没事了,你过去吧。”全柔随意的挥挥手,示意俘虏退下。
俘虏如蒙大赦,转身之后挺胸朝俘虏营走去,这套动作让全柔眼睛一亮,“朱褒,你扮成小兵我就看不出来么?!给我拦住他!”
俘虏闻言撒腿就跑,以前朱褒营中的士兵,在朱褒的积威之下不敢去阻拦,但雍凯手下的士兵就没有那么多顾及,瞬间从人群中扑出二十多人,把朱褒压在身下。要不是汉军及时赶到疏散俘虏,只怕朱褒要被立功心切的俘虏们活活压死。
“你们干的很好,你们现在就不是俘虏了,带他们去换衣服!”周围的俘虏心中懊恼,刚才自己跑快点就好了,只能羡慕的看着二十多人雄赳赳的离去。
朱褒被汉军五花大绑,被押走的时候颇不甘心,“你怎么看出我来的!”全柔笑得很腼腆,“我就随口一试,我觉得你是个将官,没想到你真是朱褒,合该我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