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苹坐在船上带着两个管事查账。
以前她很少抛头露面,那是宋九在。宋九不在,今年事务比往年那一年都多,她只好抛头露面。几个账房中有一人还是宋九的学子,查了三遍,玉苹确信无疑。
于是盯着眼前的小吏说道:“论账目能力,举国上下,能胜过河洲的并不多。”
小吏不作声。
“官人走了,一些衙内也去了南方,可不久后他们就会回来,就是现在,还有一些人,非是你可以小视的,要不要我将高家衙内喊来?”玉苹平静地说道。
小吏还是不作声。
玉苹又说道:“这次就放过你,若是缺钱用,说几句,刘海,你替我传一话给所有管事与主管,若是朝廷送水泥钢铁矿石过来,或者其他相关的货物,每人给一些赏钱。他们也辛苦,不能疏忽了。”
“好。”
“刘四郎,此次就算了,少了这些水泥权当给你的赏钱。真挑明了,你只是一个小吏,连献祭的祭品都不如。”玉苹说完,准备上岸。
刘海低声问:“为什么要放过他?”
“刘大郎,官人在南方是功是过?”
“功啊。”
“也非是功,那么多财富烧掉,官人与潘将军也有过,功过相抵,可是官人与潘将军在努力弥补,那就非是过。为何官人不能回来,仅是通判,为何同时两个知州?官人当初提议赵衙内,这是养虎为患哪。不然你以为那个小吏那来的胆子。就是官人不出面,那一个衙内出面。也将这个刘四活活压死。”
“那怎么办?”
“我写一封信给官人,问一声。”玉苹淡淡说道。实际还有一个人。非是高衙内,没用!那就是符昭寿,不过玉苹不想宋家与赵匡义交往太深,因此先问宋九,等宋九答复再说。
但她也不大明白,皇上不是昏君,为何坐视赵普向李林甫方向发展?以前宋九就对她说过,何为好与坏,例如李林甫。他岂非不是一个人才?是,若是李隆基勤政,李林甫就是一个能吏。李隆基放任,他胆子越来越大,开始舞权徇私。毕竟象诸葛亮那样赤诚的人很少的。否则千古以来,有多少大臣功业与能力在诸葛亮之上,诸葛亮却一直名闻遐迩?
实际换宋九在此,他就明白了,赵匡胤平衡战术玩得太过火。赵匡义势大了,扶持赵普,赵普势大了,扶持赵匡义。没得扶持了,于是扶持赵匡美,玩过了头。
然后就看到河对岸一人跳下了河。
玉苹说道:“快去救人。”
管是否是河北的仆役。人命关天,看不到就算了。看到了就要救的。然而汴水在这一段很急,哪里能救得到。刘海喃喃道:“这是死的第,说道:“昭寿,你立即将此信悄悄转给宋九那个小妾。记住,勿让人注意,河洲的契股分红,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知道了。”
符昭寿几天后找到玉苹,这时候玉苹是最担心不过,早朝发生的事她也听说了,丈夫与潘美在岭南等于是戴罪立功,若是河北诸衙内向前河洲伸手怎么办?这个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这时,她看到赵匡义给她的信,信上文字很简单:交出琉璃配方,速!汝勿用担心,天欲其亡,必欲其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