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叫张博的,乃袁秀的了得。而那片片枪影,灵巧多变,竟也把吴波的快刀压了下来!
霎时间,吴波把枪一让,长刀化作一道迅光,就在徐庆眼前掠过,那凌厉的寒光不由逼得徐庆眼睛一眯,所幸徐庆身灵轻巧,却是早作闪避,动作简单快捷,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没有丝毫多余。这都是那夹黄豆的功课练出来的功夫,当初邓云离开村子后,徐庆便隐隐成了一众兄弟的领头。他谨记着邓云离开时,让他照顾一众兄弟,监管、督促他们勤奋练功的托付。自此后,徐庆每rì以身作则,刻苦努力,更胜以往,每每一练就是全身心的投入,再苦再累,仍旧坚持。就连素来xìng子坚韧、能磨能熬的岳飞也自叹不如。兄弟们见了,都不好意思偷懒。徐庆天赋虽是不如岳、邓两人,但却硬是凭着这两年的刻苦认真地修炼每门功课,武艺可谓是突飞猛进。当然,其他兄弟在他的影响下,也是jīng进许多。
“好身法!”吴波咻地把刀一手,其速度之快,隐隐让人有一种他从未出过刀的错觉。徐庆神sè凝重,冷声答道:“身法再好,却杀不了人!”
“哼哼。那我便试试你枪法如何!”吴波心头一喜,眼中的杀气更胜,罕有的咧嘴笑了起来,都不知有多少年,他又遇到一个能让自己激起斗志的敌手。话音落,笑容起,徐庆面sè一变,急提枪一刺,‘嘭’的一声骤响,寒光跃动处,刺出的枪头正是撞了上去。吴波拧刀一转,刀锋挑起,徐庆哪会让他如意,急把枪一让,身形或闪或躲,忽然挺枪骤起。吴波暗暗吃惊,回过神来,一团箩筐大的枪法迎面刺来,不敢轻敌,急挪身躲闪,顺势把刀抽回间,飞挑而去,‘啪’的一声,把徐庆的长枪打开。
就在瞬间,两人可谓是险象环生。两边人马都看得惊呼不断,时而又叫好不绝,各为其营呐喊助威。
与此同时,另一边吉青与张博的厮杀也是惊险无比。只见张博那一柄大斧舞得连绵不绝,连连逼近。吉青一味抵挡,眼看是落尽下风。
“哈哈哈哈!!小儿,我要把你劈开几半,拿你的血肉去祭奠我那可怜的师妹!!”张博嘶声大喝,力劲骤发,吉青面sè剧变,瞬即只觉虎口暴裂,手中斩马刀几乎脱手。张博看得眼切,把斧头一转,由上往下,便往吉青斜劈下去。
眼看吉青就要被那大斧劈砍两半,邓云身后数百义匪无不脸sè剧变,大多人更是惊呼起来。不过邓云却仍是从容笃定,嘴角隐隐有一丝笑意。电光火石之间,吉青险险避开,犀利的斧刃在他左肩边带起了一道血光。
“恶贼,我和你拼了!!”吉青瞪眼大喝,如头受伤的反扑的野狼,急挥刀骤砍而去。张博以为吉青势已尽也,哪会和他拼命,迅疾倒身一避。哪知吉青出的却是虚招,忙把刀抽回,勒马就走。
“哈哈!!小儿休想逃去!!”张博回过神来,看吉青策马逃开,怎愿亲舍,急飞马提斧赶去。
“哼。这张博还算替老夫争回些面子。”袁秀看得心头大喜,以为胜负已定,正是暗付。忽然却听旁边的袁杰,疾呼叫道:“五师兄,小心有诈!!”
袁杰话音刚起,顿时那边场中惊变骤生。只见吉青不知何时把刀就鞍上一按,换了一张雕弓,猛地回身背shè。‘嘭’的一声弓弦震响,张博急眼望时,箭矢已赫然杀到面前。这张博本以为吉青已然胆怯,自己必胜无疑,怎料吉青竟会使诈,猝发冷箭。
箭矢又快又疾,带着一道劲风刺入了张博的胸膛。张博惨叫一声,身形后跃,眼看就要落马翻下。张博却凭着凶xìng,猛地止住身形,还未回过神来,又是一根箭矢shè到,正中张博的眉心。张博还来不及惨叫,整个身子便随着箭矢飞离而去,最后跌落在地,滚了几圈不知死活。
袁秀猛地睁大那双老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心里发凉。就在此时,霍锐和袁俊却忽然一起倒翻落马,兵器都弹飞一边。两人嘶声吼叫,如同两头野兽猛禽,飞扑而去,扭成一团赤手空拳搏杀。袁俊一掌猛击霍锐面门,霍锐整个身子弹开,看着乘胜追击的袁俊便要扑去,霍锐忽地发恶,双拳拨、打、撩、推,将袁俊的攻势尽数化解。
“这是什么拳法!!?怎这般诡异!!”袁俊暗暗叫苦,眼见霍锐由守转攻,心中一震,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眼前拳影弥漫,周身都不知中了多少拳,打得是头昏脑眩,眼冒金星。
霍锐使得正是咏chūn拳法,用邓云的话来说,咏chūn博大jīng深,每个习练咏chūn的武者,依着不同的风格,都有属于自己的咏chūn。霍锐所使的咏chūn力大势猛,倒有一去无回之势。不像邓云所用的咏chūn,他攻时,带七分劲,却收三分力,攻时亦有守,防备时稳九分,留一分伺机而动,因此灵巧之余,更能应付各种突变。就算遇上比他高强的人,只要耐心应付,寻到机会,总有破胜之机。但霍锐所施的咏chūn,几乎是全力以赴,虽然邓云曾屡屡呵责其修改,但霍锐xìng子本就急躁易起,改了后反而威力差了许多,因此邓云也由得他了。这样一来,霍锐遇上与他实力相当或是弱于他之人,如无意外,是能稳取胜负,但若是遇到类似袁秀那般,只要一破他的攻势,他便必败无疑!
外话且不说,却看霍锐连拳暴打,把那袁俊打得措手不及,狼狈不堪。袁秀看得面sè勃然大变,唯恐袁俊有个万一,急喝一声‘贼子休想伤我大儿’,拍马飙飞就冲。
“老贼~!我等候久矣,今rì必要取你狗命,替这世道除一大害,以慰我恩师在天之灵!!”
表面上,袁俊看似不得袁秀喜爱,可所谓虎毒不吃儿,毕竟是自己亲生血肉,又是长子。袁秀不过是恨铁不成钢,又看出自家小儿,虽是聪明伶俐,实在是善妒之人,恐兄弟恶交,故而多疼小儿多一点,心里其实爱极了袁俊。
眼看袁秀近yù疯狂,疾奔而去援救其长子。邓云却早有准备,猝然拦截而出,张弓一箭,快得惊人,还好袁秀尚未失去理智,急把马一勒,闪身避开。枫林山的一众义匪,看见邓云用箭这般灵巧地逼停袁秀,无不拍掌称绝。
与此同时,霍锐一把掀翻了足有一头黑熊大的袁俊,然后猛地扑去,就坐在袁俊身上,拧起两个砂锅大的拳头,在这战场之上,此刻反倒像是市井流氓打架似的,只不过却又更显几分血xìng。
“嗷嗷嗷!!老子揍死你这畜生~~!!!!”霍锐暴声大喝,双拳挥打不停,直打得双拳满是血迹,袁俊整个脸面简直不堪入目,血肉模糊,大气都透不出来,不知死活。
“啊啊啊啊~~!!!你们这些小杂种,老夫定要将你等各个挫骨扬灰!!!”眼见爱子如此惨状,袁秀竟是当场老泪纵痕,满脸狰狞、凶恶,眼中尽是怨毒、忿恨之sè,纵马又再冲起。邓云已把铁胎弓按好,手中龙纹银棍闪烁着阵阵光芒,马跃蹄起间,刹地把袁秀截杀住,亢龙棍赫然挥动,连片棍影如排山倒海之势,隐隐又如龙翻云动之态。如今的袁秀,已然理智尽失,拧枪飞刺狂搠,招招尽是拼命之式。两人杀得激烈火爆,战况之险,远超适才所有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