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玉盘皎洁明亮洒下大遍清辉崎岖山路上一个人影鬼魅般疾驰。居远峰全力施展轻功在山间飞奔前面陡峭的山路在他脚下竟是如履平地纵跃之间掠过数丈距离眼中察看山路地势脑中却想及离开酒楼时听到的消息。玉箫散人他认得小时候听五湖散人偶尔提及印象模糊但是从蒙面女子以及楼上之人的反应他在武林中应该享有崇高的声望况且隐约觉得玉箫散人与师傅的关系颇不寻常。
居远峰原想跟蒙面女子前去探查玉箫散人遇害经过有何蛛丝马迹可寻可是一想到玉箫散人既然遇害师傅隐居之所距此地不过三四十里他处境岂不是很危险心中焦急出了客栈来到僻静处就发足狂奔。
经过半个多时辰发足狂奔来到山坳处居远峰疾驰地身躯突然停下来眉头皱了皱此处离师傅隐居已经很近甚是凭借月光可以远眺那茅草屋一角。然而前方几十丈外有人影晃动当下伏身潜行至十丈凝神静听许多脚步轻微传进耳朵竟有二三十人之多!
居远峰暗暗惊心虽然相信五湖散人的功夫可有了玉箫散人前车之鉴已如如惊弓之鸟生怕晚来一步。
居远峰屏住呼吸趁着对方忙于布置埋伏地点鬼魅般的身影绕过明显明显山道悄悄从背阴处潜行到里众人背后找个隐蔽地方藏好身形探头窥视。
对方约莫三十人借着月光望去一人负手而立颇有气势一身青衫胸口处绣有金色龙身纹饰龙身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闪着刺目的金光夜色之下看不清楚那人容貌和年纪他身边有两人同样青色衣衫只是胸口的龙身颜色呈现淡黄那二人神态鞠躬微微侧身挥舞手臂做着无声指示一切行动悄然无声。
此情此景居远峰暗忖“这帮人是何方人士?眉宇间充满煞气行动谨慎有序恐怕事先早有准备为何来与师傅为难?难道与我之前听到玉箫散人遇害有关他们要设局猎杀师傅?”就在他转念之间深山突然沉静下来那些人已经隐身埋伏妥当只等那负手而立之人一声命令预示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为首之人轻轻一叹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事已至此别无他路。五湖散人休要怪我辣手无情两位统领跟我前去其他人等按兵不动等我号令伺机行动。”
一个声音说“吴副堂主何必多此一举我们大队人马一起杀过去打他个落花流水。”
只听另一声音道“周兄你切莫心急吴副堂主此意必有深意。五湖散人成名江湖数十载绝非易与之辈还是先礼后兵的好。”
那吴副堂主闻声道“事情如何老夫自有分寸你们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即可休要多言。”那两人一时静默不言想必私底下殷勤地问候那吴副堂主祖宗十八代。
居远峰被巨石挡住视线无法看清外面情形抬头张望头顶有一大树便悄然走到大树后默运真气足下一点身躯悄然无声地拔高三丈刚扶住树枝稳定身形一阵琴声如泉水叮咚传入耳中。
“空城计?又玩这种把戏?”苍老的声音颇为不耐烦那吴副堂主听到属下唠叨无奈摇摇头继续大步向前。三人走出十丈距离止步站立一个声音略显迟疑道“琴声沉着冷静丝毫不显慌乱难道他们有把握应对?”
吴副堂主默不做声细看石亭里那拨弄琴弦之人再打量地上目中神光一闪不由得惊咦一声。
居远峰循声望去一年轻女子独坐于清幽石亭中纤纤细手葱白玉指来回有序地抚弄琴弦优雅顿挫美妙动听地琴声从她十指间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出。
“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吴副堂主皱眉缓缓出声“才一个时辰不见竟然布置了奇门阵法倒是有些能耐。”
居远峰闻声注视石亭旁边一块十丈方圆空地果然在茅草屋和石亭之间多出半人身高两尺宽的石块按照奇门遁甲的阵法布置其中隐藏五行相生相克之术忖道“看来布阵之人是位高人咦?年轻女子又是何人怎会出现在师傅隐居住所?”
突然“吱”的一声柴门开了火光从门口照出月光映着彼此交融随门走出一个青衫年轻人。只见那年轻人对抚琴女子说“三师妹师傅外出未归而强敌环伺单凭我们两人如何对付这帮恶贼?”
优美琴声嘎然而止抚琴女子双手一停按住琴弦蹙眉道“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单单布置一个简单的阵法仍不足以严守抗敌还是等师父回来再说吧。”
年轻男子点头称是火光穿门而过照在他身后朦胧的月光被逼退显得晦涩不定月光之下反而看不清楚那男子的容貌。年轻男子又向外走了几步火光照到他腰部以下居远峰凝视一阵觉得那人轮廓依稀熟悉难道是当年结义的兄弟?他二人口中所说的师傅是五湖散人?难道师傅果真如纸笺所言找到龙收为徒弟?然而毕竟相隔十多年模样轮廓与年幼时相距甚远且有强敌环伺待自他解决后再做询问。
抚琴女子轻叹一声道“二师兄先进屋再说。”年轻男子应了一声两人依次穿过柴门那抚琴女子将门掩上之际目光幽幽望了望三人静立之处便进得屋内。
吴副堂主忽然冷笑道“事不宜迟单凭区区破阵就能奈何得了我们吗?”挥手示意随即一声尖锐的哨声响彻空寂的山野暗中埋伏之人立刻朝这边奔过来。
居远峰再听下去也探听不到什么内幕当即轻喝一声展身从树上飘下。众人刚站好等待为首之人的指挥哪知头顶一声异响抬头看去一人从天空悠悠落下犹如暗夜大鸟滑翔无声心头巨震暗自惊心。
三人闻得身后异样急忙转身只见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陌生身影。吴副堂主心忖“难道五湖散人当真不再屋内而在我们身后伺机行动?”等到注目看去月光之下陌生身影一袭白衣胜雪甚是年轻哪里是华发长髯的老人。
吴副堂主冷笑道“阁下好轻功我等竟未发觉我们的谈话你偷听多少?”
“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有何目的现在马上给我离开此地家师安居之所容不得尔等放肆!”居远峰神情淡然倏地皱着眉头。
“嘿嘿”一声笑道“我道是谁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有吴副堂主在此也敢大言不惭。”一听就知道这拍马屁的话果然这话刚落另一声急响“堂主一身高深武功横行江湖之时你还在吃奶呢怕的话赶紧跪地磕头求饶堂主大人大量或许饶你不死。”
“怎么都是这一套?在酒楼如此此地也不差。”居远峰暗忖蹙眉其实他初入江湖涉世未深江湖听起来仗剑而行、快意恩仇有说不出的潇洒惬意。但前提是你得有那个实力没有实力、技不如人那你就得小心谨慎夹起尾巴做人至少不能太过张扬位居上位者看你不顺眼或者你的头颅可能不保。
江湖很残酷常常是弱肉强食就算是在正义凛然的名门正派都是靠实力凭拳头说话谁的拳头硬说话的声音就响理自然就壮。所以上位者与属下之间的关系就显得微妙。当然这高高在上者并非动辄杀人那样谁还跟你混;同时下位者会察言观色时不时抓住机会拍马逢迎。
现在么他二人可能功夫做得不够深吴副堂主面色阴沉因为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一袭白衣胜雪腰间随意挎着一把木剑双目之中精光内敛若不是隐现一丝丝难以察觉的神光能做到这一点足以说明此人必定身怀绝技不是泛泛之辈。?